“哎呀?”柳演奔至他身边,手搭上他的脉,不好意思地笑,“那个,貌似这药不对啊,哈哈!”
“你!”夏誉宁的眉头抖了抖,这样的神医,当真医不活,也能被他气死。
柳演拍拍他的肩,笑得无辜:“放心,吃不死你。睡一觉就没事了,啊,明天就没事了,哈哈!”他朝外头道,“那谁,啊,丫头啊,扶这小子回房去!”
夏誉宁重重地哼了一声,甩开柳演的手,推开房门出去。
“少爷。”
予姯果然还等在外面。她见夏誉宁嘴角的血渍,吓了一跳,忙上去扶他道:“少爷,您怎么了?”
他咬牙道了句:“那老头做的好事!”说着,往后面厢房走去。
予姯不放心,忙跟了上去。
行至后面厢房,夏誉宁忽然停下了脚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撇过头道:“这件事,不要对她说。”
予姯愣了下,只好咬唇道:“是。”
苏水听见房外有人,心知是夏誉宁,起身打开房门。
夏誉宁笑道:“女人,换了身衣服,果然更漂亮了。”
苏水不理他,只向予姯道:“今晚我睡哪里?”
予姯道:“后厢房还空了几间,可是苏姑娘来得急,还没来得及打扫,姑娘若是不嫌弃,先和我挤挤吧。”
“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嫌弃?”苏水马上出了房间,拉起予姯的手道,“我们走吧。”
予姯有些迟疑,偷偷瞧了夏誉宁一眼,见他并未看她们,只径直走进里面。她黯然回身,勉强笑道:“恩,走吧。”
这里的屋子都不大,却很整齐。方才在外面,听夏誉宁提起“柳老头”,再加上这里四处飘着草药的味道,苏水已经猜到了,这里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柳神医的住处了。
随予姯回了房,说是夜里,差不多也接近天亮了。两人仰面躺在床上,已然睡不着了。良久,听予姯忽然道:“苏姑娘,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苏水侧身,笑道:“你说。”
“你对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苏水惊讶地看着她,她居然问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角,对夏誉宁的感情……呵,心里笑起来,她看着,似乎是一片茫然。
她没有回答,只道:“你看来,是什么样的?”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自己不知道,她也不介意听听别人的看法。
予姯似乎一开始便会料到是这样的回答,浅笑一声,却是皱起了秀眉,轻声道:“提起少爷的死,你的眸中带痛,想必心也是疼着的。可是知道少爷没死,你又生生在二人之间拦起了屏障,虽然是薄薄的一层,可是你舍不得拿掉。少爷在拼命,我看得出,可是你胆怯了。苏姑娘……”予姯也侧了身,“你心里还有其他人么?不然我想不出其他,少爷都能如此爱你,你怎么还会犹豫不决?”
女子的眼睛亮亮的,似刺痛了她的眼。苏水抬手抚上胸,那里紊乱的心跳告诉她,予姯说的也许是对的。
心里厌恶起来,宁王的卑劣,她似乎也学到了一点。夏誉宁的死,也许会成就一个“情圣”,不管她对夏誉宁的感情是不是爱情,她都只会一个人。怀念他的好,带着对他的愧疚生活一辈子。可是他没有死,她倒是恍然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呵,心里嗤笑一声,苏水开始逃避。
“予姯,你家少爷身上的谜团太多,我看不透。没有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像一潭浑水,看不清的东西,只会刺激一时,虚浮一世。”
予姯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苏水,良久良久,微微叹息一声,闭了眼。
天已经微亮了,宁王府中。
宁王一脸凝重地坐在厅内,来人不是刺客他知道。可是,究竟会是谁呢?夏太师府,他离开后一直派人监视,并未有异动。可是,若不是夏守时,谁会想要去救夏延宁呢?
思来想去,终是没个结果。
“王爷!”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单膝跪地道,“禀王爷,那……那女人不见了。”
“什么!”宁王霍地起身,用力踹了侍卫一脚,怒道,“混账东西,怎么会让她不见了!”
侍卫哆嗦着爬起来跪好,颤声道:“昨夜属下搜刺客的时候见她还在,后来去巡查的时候发现,发现她不见了。后窗被打开了。”
“该死的!”宁王咒骂着,怒道,“给本王派人出去找!马上出去找!”
“是!”侍卫应声,忙恭身退了出去。
将桌上的东西一并砸光,宁王心底思忖,莫非是巧合?昨夜来人根本不是为夏延宁,而是为了带走苏水?
难道是靖国之人?
不,他随即否认。黎穆涯定是已经猜到是他带走了苏水,不过大战在即,为了大局,他应该不会傻到去告诉他的九弟。而黎穆涯,根本不可能会来救苏水。
忽然,想起在荆州的时候,她似乎与慕容家的关系甚密。想到此,他开口道:“来人,速去荆州,给本王查查慕容千叶,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是。”外面马上有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