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他错了呢?
“主人,属下有事禀告。”月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说。”
“有一封要给陆女官的信件,好像是来自镇远侯府的。”
信件?曦君微微皱眉,朗声道:“拿进来吧。”
密封的信件,反而让他有些好奇。示意月华退下,曦君想了想,纤长的手指沿着封口轻轻一划,几乎是没有任何破损的将它拆开。打开那张薄薄的纸张,曦君的眼神落在上面,只看了一会,神色便凝住了。几乎是在离开,他猛然起身走出房间,对着空旷的外面厉声吼道。
“来人!”
“少主,怎么了?”
出现的是月华,她一直守在门外,看到曦君出来,脸色十分难看,心中不由得一紧。
“去一趟镇远侯府,我要你去查一件事情。还有,去把当年边城的事情调查清楚,不许有一丝遗漏!现在,马上!”
此刻已是接近子时,夜色正浓,月华却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即刻便离开了。曦君十指紧握,眼神痛苦而凌厉,回到房中,看着床上少女恬静的睡颜,心中百转千折。
曦君从牢中接走了女官陆安柒的事情,在翌日清晨便有人对太后禀告。在听到了此事之后,太后果然大发雷霆,立刻带着一干人等气势汹汹地朝着曦君殿赶去。随行的不仅有太医,甚至还传唤了兵部尚书和地牢中的路贵妃,俨然是打算去曦君殿当着曦君的面审问。这一次,她要让陆安柒必死无疑。
“大人,太后娘娘来了!”
“来的正好,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曦君满不在乎的淡淡一笑,看了看身旁的安静候着的安柒。
“走吧,去迎接太后娘娘的圣驾。”
“太后娘娘驾到!”伴随着小太监的唱诺,除了曦君之外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迎接。太后穿着华丽繁复的命妇服侍,在苏嬷嬷的搀扶下走来,看着四周跪倒的人群,太后的神色冷冷地瞟了过去。尤其是落到安柒身上时,比起平常更加凌厉了三分。那眼里的怨毒之色,竟是能让人深深打一个冷战。这样与众不同的“关照”,安柒自然感觉得到,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后这样的态度,让她今日的计划,是不得不执行了。
“曦君,陆安柒涉嫌谋害陛下,哀家早就下旨让刑部审查,为何你违背哀家的懿旨,竟然把这个罪大恶极的女人擅自放了出来?”太后厉声开口,眼神落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曦君身上,带着一股哀怨和怒意。曦君在此刻,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微微欠了欠身,算是对太后行礼。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微臣放了陆安柒,不过是为了亲自审问她,让她交出为陛下解毒的解药而已。此女是否是真的下毒之人尚未定论,如果是,为了陛下的安危,自然是要出解药最为紧急。不过,微臣审问了一下,此女似乎,并不是太后娘娘所说的那样呢!不过娘娘既然来了,不如这样吧,就在此处,今日一起将此事了解,如何?”
曦君开口,说出来正和太后新意,她亲自前来,还带上了刑部尚书,很明显的就是要亲自审问。于是进了大殿,太后坐在首位,其下依次按照等级站着,身为犯人的安柒自然要跪在大殿之中,面对众人的审问。只是她从头至尾都是安安静静的,这样的反应仿佛是认命了一般,却让太后觉得其中透露出一种古怪。然而,这一次,她是绝对要让这个女人死掉!不但如此,她还要诛她九族!
“来人,传犯妇路遥!”
被侍卫带上来的路遥,蓬头垢面,显得有些憔悴。安柒抬起头,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然而路遥却仿佛没有看到她似的,恭恭敬敬地跪下,对着大殿正中的太后叩拜道:“臣妾路遥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般恭敬顺从的模样,是安柒从未见到过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太后倒是很满意路遥此刻的表现,严厉道:“想必你也知道今日召你来所谓何事。如今陛下中毒,最大的嫌疑犯人就是你和陆安柒两人。路遥,你有何话要说?”
“禀告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爱慕陛下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谋害陛下!此事,此事定是陆安柒陷害与臣妾的!她本来就负责贡品的发放,还亲自送到了臣妾的芳菲殿。当时臣妾还很感激她,还以为她会想着我们以前的姐妹情谊挑了好的送来!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想要借臣妾的手来谋害陛下!都是你,都是你!”
说着,路遥便激动了起来,猛的扑到安柒身上,不管不顾地乱抓乱打。安柒没有防备,就这样被她扑倒在地,路遥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颊,传来阵阵的痛意。她没有想到,一向对她友好,大大咧咧天真无邪的路遥,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将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其实,也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失望,在地牢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感觉而已。
“放肆!”
伴随着一声厉喝,曦君不知道怎么动的手,推开了路遥。狼狈地倒在了地上,路遥尖叫一声,起身,竟然好像又要扑过去的样子,然而奇怪的是她怎么都无法起来。曦君凌厉的眼神扫过了赵坦,赵坦浑身一个激灵。碍着曦君的威胁和太后的压力,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不得无礼!大殿之中岂容你大声喧哗,动手动脚!既然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证据就是那些有着诡异香味的布匹!还有证人,我的宫女明月都可以证明当时的确是陆安柒带来的!”
接着,便传来了芳菲殿的明月等人,几乎无一例外的指证了安柒的罪名,然而安柒却也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因为她确实做过那些事情。此刻形势对她极为不利,就连曦君都一脸阴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曦君不可能谋私保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