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北王听到萧祁宸的话,心里微微一动。
“那人肯将追月公子借出来一次,本王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明日赶早儿,还要将追月送还回去。不然……”萧祁宸又笑了笑,面上有些奇怪。
追月听了萧祁宸的话,也不由得一惊。月少的意思不是让自己留在北王身边么?怎么又……回头不动声色地朝萧祁宸那边看了一眼,却看到月轻言正对他看来,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见到月轻言如此,追月也不再惊疑。反正,只要是月少的决定,他只要听着就好。
北王在上面,看着追月目光闪烁不定。
按理说,今日萧祁宸既然让追月前来献舞,就必定是想借机送这个美人到他身边来。但是,现在看来,却又好像不是这样。
再者说来,他是知道追月身后必定有人撑腰,但却没想到,这背后之人能力居然大到如斯?连堂堂南王也不敢明着与其作对?这追月虽美,道了也不过只是一个人罢了,现下,局势还不清明,没有必要为了他得罪一些隐形的势力。
心下虽然已经是做了决定,但看着追月那张晶莹完美的脸,还是不由得有些不舍。压了压性子,还是佯装大度地摆了摆手,笑道,“哦?南宸还有如此高人,能让南王也避讳三分?”
“自然。”萧祁宸倒是笑得毫不遮掩,“说起来……本王今日能有此成就,还多亏了那人,她可是占了一半功劳呢。但是她一直不爱要着江山,所以这南王才落到本王头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愕三分。
能帮南王打下半壁江山的奇人?这……可没听说过啊。众人面面相觑,却是得不到答案。
满座席上,众人皆不见,只有一人听得萧祁宸这话,依旧在风淡云轻地喝着茶。月轻言把玩着茶盏,看着萧祁宸投过来的视线,不由得又垂下了眼眸。
“那……那位奇人是南王的友人?”北王沉吟一声,问道。
“非也。”萧祁宸摇了摇头。
“那是……”
“她?是个随性之人。当初帮我,不过是合了眼缘。”萧祁宸饮了一杯酒,接着道,“那人势力强大,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次之后,是不肯在帮本王的了。再联系平日……论朋友,是万万不得的。”
“哦?如此这般……”北王眼神微微流转,心里当下倒再也搁不下美人来。朝着追月挥了挥衣袖,追月也顺势地道,“追月告退。”然后从容地退了出去。
经过了追月那么一茬儿,宴会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北王也是明显的心不在焉起来。于是,又拖拖拉拉半个时辰,便早早地散了席。
月轻言和萧祁宸相视一笑,一起回到了萧祁宸在大使馆住的地方。
“看来,这神秘的第六方势力,开始让他们心里难安了。”月轻言道。
萧祁宸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对了,明日就要走了,你说追月今夜可会被东樱还有西麓……”萧祁宸戏谑地问。
“你早该知道的,不是么?”月轻言笑了一下,“今日你在宴席上,不就是故意那般说的?”
萧祁宸耸了耸肩。
“看来,以后我们南宸,怕是颇有一番热闹要瞧了。”月轻言开口。
任君逍遥。
追月静静地坐在木椅上,面色冷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虽已经是午夜时分,天色早已黑的如墨,却依旧未见得他熄灯入眠。
屋顶上,一阵极细微的响声传了出来,追月眸光微动:终于来了么?心中思量,当下不禁冷笑出声,“我说……任君逍遥本来就是让各位大人们乐和的地方,谁给钱,谁就是大爷,我们可都是要把他们供起来看的。要想见追月一面,也不是大事。投个千儿八百的银票就是,楼上的这位大可不必这般偷偷摸摸。”
此话音一落,只听得楼上行走的声音顿了顿,然后一个着了黑衣的男人透过大开的窗户走了进来,见了追月,与之面面相觑,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怎的不说话?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这些日子大人天天到追月这小楼里报道,还用弄块布遮羞么?”追月看着面前之人仍用黑布掩面,妖媚的猫眼微微挑起,眸子里却是全然的不屑。
“煦殿下误会了……”那个黑衣人听了追月的话,也不恼,只是淡淡笑着将脸上的黑布取了下来。月光下,来人的面貌完全裸露出来。那张儒雅的脸既带着文人的斯文又带有武将的英气,仔细一瞧,可不就是那西王手下的第一大将,丁安,丁将军!
“煦殿下?”追月打断丁安的话,傲然道,“这里可没有什么西麓国的煦殿下,有的只是一个卑贱的欢场小倌罢了。”
“殿下这些年受苦了……但是殿下万不可这般作践自己。”丁安听到追月轻挑的话,脸色微变,却还是沉住气,道,“殿下就是殿下,是我西麓国最最尊贵的王子,这一点,没人可以否认。”
“哦?西麓国最尊贵的王子?”追月蓦然笑了,夜里迷离,看上去说不出的魅惑,“大人又如何得知,追月便是那个王子?”起身,踏着婀娜的步伐走到丁安身侧,单手挡住丁安的肩,身子半倚过去,另一只手带着冰冷的温度在丁安的眉眼间轻划。
饶是镇定如丁安,在追月身体靠过来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绷紧了身子。感受到那如蛇般的指尖在自己的面上滑动,心下微微战栗,却只是道,“殿下这般做,真让末将惶恐。”
“哦?惶恐?”追月笑得愈发甜美,指尖从眉眼滑下到脖颈大动脉处,然后用自己特意磨得异常锐利的指甲在上面轻划,“丁将军,你说人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看起好像怎么强大,实际上,只要这么轻轻一割,就什么都没有了。”
“煦殿下真爱说笑。”丁安没有感觉到追月的杀气,因此对于他的动作也不身份担心,只是径直道,“煦殿下,您还是同末将回去吧,王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思念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