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宸获悉舒子默他们成功地寻到了能够指证龙天擎的证据,欣慰极了,急忙上道观找唐三娘。
唐三娘听说此事,嘴上道:“那便好了,让几个孩子在那里做这些事情,我总也不安心。”心里却不甚欢喜,毕竟这是一场硬仗,而对方是她的亲人。
舒宸喜不自禁,也没察觉到唐三娘的神情有一些异样,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以往龙天擎过寿,会请一些和尚道士上山庄为他祈福,我想混入其中,你还是莫要去了,毕竟还有有一定的风险的。”
唐三娘却不依,坚持道:“相公,再危险又怎样?你和孩子们都去了,我一个人坐在这里能安心吗?再者说了,毕竟二姐还是有心帮着我们的,万一我们失败了,我去了,我还好向二姐求个情,你这个硬骨头,自然是不会求情的,你倒是不怕,可咱们那三个孩子,你也得替他们想一想啊!”
舒宸轻叹一口气道:“那好罢,我们小心一些,争取一盘定胜负。”
终于到了龙天擎的寿辰,唐三娘所待的道观的观主曹真人和唐家素有交情,因此也在被邀请之类,舒宸夫妇做道士打扮混迹其中,一大早便来到龙啸山庄,被安置在宴客厅的一角。
舒宸和唐二娘咬耳朵道:“我去找子默,你就待着这里,别到处走动,免得让人认出来了。”
唐二娘点了点头,叮嘱道:“你们要多加小心。”
舒宸只淡淡地颌首,便转身离去了。
此时,道观的观主曹真人过来,拉着唐三娘走到一旁,轻声道:“琬悦,我看着你们几个长大,我不知道你们年轻的时候闹了什么别扭,如今时过境迁,你还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吗?我这把年纪了,想看着你们和好如初,也算是对你父母的一种安慰。如今,你都到这里了,不想去见一见你的姐姐,拜一拜你的父母吗?”
唐三娘低下头去,低声道:“如何会不想呢?只是我相公他——”
正说着,只听见一个欣喜的声音传来,“曹姑姑,曹姑姑——”说罢,一个身着华服的贵妇人疾步来到曹真人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曹姑姑,您怎么也在这干坐着,来随我去喝杯清茶,咱们好久没有聊一聊了。”
您道这妇人是何许人也?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此人真是龙啸山庄的夫人唐琬惞,人称唐二娘,唐二娘说罢,转身对一旁身着道服的唐三娘道:“这位仙姑,我——”她原是想拉着曹真人叙旧,礼貌地同旁人打一声招呼,却细细一看,这道姑不是她十六年不见的妹妹还会是谁?
唐二娘深知妹妹一家与自己的相公龙天擎不和,于是没敢叫出声来,伸手去拉着妹妹唐三娘的手,眼睛里噙着泪花,轻声道:“你们随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着,拉着妹妹和曹真人一并来到她的书房。
桂琴赶紧给她们上茶,唐二娘道:“我与曹姑姑说些旧事,你去宴客厅那里去帮帮忙罢,我一会儿便过去。”桂琴应声而去。
曾经的书房里,十几年不见的姐妹二人,冷不丁见面忍不住相拥在一起失声痛哭。
哭了一会子,唐二娘先开口道:“三妹,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你几时去曹姑姑那里的?”
唐三娘也哭道:“多谢二姐当年相救,我也是近来才到曹姑姑那里落脚的。”
曹真人见她姐妹二人的确没有什么间隙,毕竟自己是外人又是出家人,有些凡尘俗世还是不要过多插手才是,便道:“我那些道徒们不懂规矩,我若是走得久了,指不定她们闯出什么乱子来,我得去看着她们。”说罢,她便告辞离开了。
唐二娘擦拭着眼泪道:“三妹,我问你咱们庄子里的新进来的大夫方芷浵,是不是就是——”
唐三娘琬悦含着泪点了点头,道:“我一早便知道此事瞒不住二姐,不错,正是的。”
唐二娘抹着了泪水道:“三妹,你们这般安排她进来却不让她用真实身份,可是有什么别的安排吗?”唐二娘一直担心舒宸和龙天擎的心结,知道子浵故意隐瞒身份进来了,便猜到几分。
唐三娘琬悦不敢实言相告,只敷衍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二姐,孩子他爹始终记挂着当年大姐夫猝死的事情,倘若此事不是二姐夫所为的,他也犯不着担心。”
唐二娘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自己的妹妹也未必会实话实说,便细细地问了些她们这些年的生活。
正当她二人唏嘘不已之时,下人前来禀告道:“启禀夫人,如今各大门派已然入座,表演节目的人也准备妥当了,可是您和庄主都没到场,我等不敢贸然开席,请夫人来主持大局。”
唐二娘疑惑地问道:“哦?庄主他不在宴客厅吗,那钟管家呢?”
那下人如实回答道:“钟管家也不见踪影,请夫人去主持大局。”
唐二娘听闻此言,心里不由一怔,自言自语道:“天擎素来很有分寸,他这会怎么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撇下那么多江湖大派,莫非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却说那龙天擎丢了书信,他们把龙啸山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书信,他便细细地和钟斯琢磨开来。起初龙天擎猜测此事是飞鹤分局的人捣的鬼,兰心在庄子里的时间不短,保不齐凑巧看到过暗格的所在,贺家一直与自己不对付,想借此找自己的把柄也不足为奇。可是细细地一查,飞鹤镖局会功夫的全是男子,而且并没有什么女子前来,故而认为应该不是飞鹤分局的人做的。
那么做此事的人不外乎就是两派人,其一是朝廷的人,锦衣卫的情报来源众多,但凡和军事有关的情报,他们会不惜重金买下,以求立功,或许汤和那边走漏了什么消息。其二是江湖中人,龙啸山庄树大招风,保不齐不小心得罪了什么宵小之辈,遭人暗算。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们必须安插人在龙啸山庄里,否则谁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自己这么隐蔽的暗格呢?这个安插的人和前来偷盗的人都必须会武功,否则只会是拖累。
钟斯听闻便道:“此时此刻,龙啸山庄内会武功的人多了去了,找起来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龙天擎也道:“是啊,此事偏偏赶到镖师们都在的时候发生,谁知道是哪一个镖师干的呢?”
钟斯思量道:“非也,庄主您想,咱庄子里会功夫的男子多了去了,可是这会功夫的女子却寥寥可数,王武明明说听见女子的叫声,听得真真切切的。”
龙天擎点头称是,细细地琢磨开来,自言自语道:“我龙啸山庄除了镖师之外从不招收有武功的人,唯一会功夫的女子便是夫人,她自然不会去偷我的东西。”正说着,他突然一拍脑门道:“,对了,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