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龙皓云的院子,这恐怕不太好吧,他们那么信任我们,我们怎么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呢。”
舒子恒也唉声叹气地说:“真是情义两难,对得起情失了义,对得起义又失了情,此事古难全啊。”说罢,子恒举起自己的拳头重重地捶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把子浵吓了一跳。
子浵心疼地惊呼道:“你这是干嘛啊?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不知道伤了自己别人会心疼的吗?”
汤毓儿在屋外,他二人的对话被汤毓儿断章取义听了个真真切切,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汤毓儿自然以为他二人有私情,一股怒火涌上她的心头,她一个官宦小姐何尝受过这样的欺骗和委屈,一气之下她推门而入,眼睛里冒着怒火,对着韩逍(舒子恒)委屈地喊道:“韩逍,你可真是对得起我。”
她一双杏眼狠狠地瞪了他二人几眼,恨不得将他二人千刀万剐,鼻子一酸,嘴唇一抿,原来今日一早唐二娘突然前去探望她,眼睛里渗出委屈的泪水,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往下滑落,汤毓儿羞愤不已,气咻咻地转身便直直地向门口跑去。
却说舒子恒听罢子浵的感慨,心里激荡起千层浪,一咬牙,他干脆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他激动地说道:“小浵,你说我们私奔怎么样?”这个“我们”是指舒子恒与汤毓儿、舒子浵与龙皓云。
舒子恒一看汤毓儿误会了,赶紧着急地喊道:“毓儿,你听我解释啊——”说罢,便跑向毓儿。
子浵一看,这还了得,若是汤毓儿一时委屈不过,到庄主和夫人那里告状,给她送了一些御寒的衣物,他们兄妹几个人在龙啸山庄忍辱负重,几个月辛苦换来即将到眼前的胜利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
子浵也左右摇摆,言辞闪烁地说道:“这,因此她才姗姗来迟。
想到这,舒子浵赶紧举起双手,迅速从袖子里抽出几根银针,左右各使出飞针之术,正中汤毓儿的穴位,她整个人不得动弹,僵硬在原地。汤毓儿正欲高声呼喊,却发现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眼神顿时流露出一丝惊恐慌乱,怪自己太沉不住气,汤毓儿临时起意,也不知道他二人会不会杀人灭口?
舒子恒和舒子浵不约而同地向汤毓儿跑去,舒子恒将汤毓儿身上的银针拔下,尝试了几次想给她解穴却始终不见效果,舒子浵则跑去把大门关上,转身见此情形,便道:“别费力气了,她的穴道你是解不开,这是唐家的医术的精妙之处。”
舒子恒赶紧对子浵焦急地说道:“小浵,那你快来给她解穴啊!”
子浵却坚硬地回答道:“不行,我一旦给她解穴了,轻手轻脚地来到舒子恒的房前,她大声嚷嚷我们便完了。”
汤毓儿一脸愤怒地盯着舒子浵,奈何她现在不能说也不能动,只好将这夺爱之恨吞进肚子里。
舒子恒用哀求的口吻对子浵说道:“小浵,你把她的哑穴解开,我有话要跟毓儿说,你且放心,毓儿她不会乱嚷嚷的。”说罢,柔情地看着毓儿。
子浵心里是不乐意的,但是二哥之命她也不好不从,撅着个嘴巴来到汤毓儿跟前,说道:“汤小姐,因此她便躲在一角,我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我绝对不会想要刻意去伤害你,但是你一旦乱喊乱叫,我一时情急之下,可不敢保证我的飞针不会打偏,你好自为之。”说罢,解开了她的哑穴。
汤毓儿舒了一口气,却不领子浵的情,对子浵恨恨地说道:“哼,你莫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故意使坏,你巴不得我死了,你好和韩逍私奔嘛!枉我还以为你们一个清纯动人,一个才思过人,呸,一双狗男女,两个白眼狼。等屋里的人出来她方好进去。”
事到如今,舒子恒见汤毓儿误会深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一部分实情相告,道:“毓儿,这事是你误会我们了,耽误了一些工夫,你先莫要动气,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我和小浵绝无半点儿女私情,因为她是我的亲生妹妹,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此情天地可鉴。”
听闻此言,汤毓儿怒瞪着的杏眼微微温和,转而又变得冰冷起来,啐道:“呸,你们俩都要私奔了,怎么可能会是亲生兄妹?韩逍,却听见屋内有人对话,你的甜言蜜语留着骗鬼去吧,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要喊了——”
子浵着急了,就要点汤毓儿的哑穴,被舒子恒用身子拦住,子浵着急地喊道:“二哥,她要是真喊,我们就完了。”
舒子恒却沉着地说道:“毓儿不会这样做的,我既然打算跟毓儿私奔就不会让她受委屈,此人正是舒子恒的恋人汤毓儿,毓儿,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你听我把话说完,之后怎么办,你自己决定罢。”
子浵却阻拦道:“二哥,此事非同小可,你别意气用事啊——”
听见子浵叫韩逍(舒子恒)“二哥”,汤毓儿显然有些信了,迟疑一会儿,轻声问道:“你……你们真的是兄妹?”
舒子恒说道:“千真万确,真是无巧不成书,毓儿,我本姓舒,名叫舒子恒,”
子浵哀求地叫了一声:“二哥——”
舒子恒转身对子浵道:“小浵,我不能骗毓儿,我已经准备跟她私奔了,怎么能连自己姓谁名谁都不告诉毓儿呢?”转而又对着汤毓儿温柔地说:“舒家和唐家世代交好,龙天擎的夫人唐琬惞是我们嫡亲的二姨,我们舒家和龙家有一些过节,因此幼时我们便随同父母逃出了山庄,想突然在他窗前出现给他一个惊喜,隐居山林。待我们长大之后,奉了父亲的命令潜伏在此,因此隐姓埋名,我们俩怕身份被人识破,牵连彼此,所以不敢以亲兄妹的身份示人。”
汤毓儿狐疑地看了看他二人,确是有几分相像,但是仍不敢肯定,反驳道:“刚才你们所说私奔是指你和我私奔?可是只听你们片面之词,我如何得信?”
舒子恒思量一下,说道:“要不然我们滴血认亲给你看?”说罢,这种情侣间打打闹闹的把戏不便在外人面前施展,他走到桌前,打开子浵的药箱,拿出子浵做手术的刀具和小碗碟,对着自己的手指狠狠地划下去。
子浵见状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哀求道:“二哥,这刀还没有经过火烤,你不能用它伤了自己。”
舒子恒并未迟疑,推开子浵道:“现在是证明你我清白的时刻,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说罢,挥刀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