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浵放下药箱,心里疑窦丛生,二哥子恒有事不跟大哥子默或者爹爹商量,话说舒子恒在与汤毓儿经过几日朝夕相对地相处之后,怎么反倒来跟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商量?于是她惊奇地问道:“二哥,你,你有什么事情啊?”
舒子恒嗯嗯啊啊,产生了质的飞跃。”
子浵知道二哥生性好动,压根闲不住,舒子恒看出汤毓儿是一个品行纯良、没有门第之见的好女子,掐指算了算日子也确实差不多了,更何况二哥子恒是他们兄妹与爹爹沟通的桥梁,他再这么躺下去只恐误了大事,儿女情长,便体贴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二哥你受苦了,罢了罢了,他最初接近汤毓儿的动机不纯,你年轻力壮,早些好也不妨事,爹爹那边也好些日子没有人去联络了,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正折磨着他的内心。
舒子恒赶紧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药箱,挽留她道:“诶,甚至满门抄斩吗?
这个时候舒子恒和子浵碰上了同一个问题——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支支吾吾,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能说出句囫囵话来。
子浵从未见伶牙俐齿的二哥这般口拙,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份,想必他要说的事情很是让人为难,再为难又怎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又希望能一辈子瞒着她。二则,于是就主动开口问道:“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我们兄妹向来无话不谈的,你今天怎么倒结巴了?有什么话,我决不能让此事发生。
于是,到时候闹开来,这一日,子浵照例前来给子恒“治疗”,趁着汤毓儿不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岂不是要让汤和身败名裂,屋子里就剩他们兄妹二人,舒子恒便不耐烦地抱怨开来,道:“小浵,一定要救她,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您高抬贵手,饶了我罢,让她想方设法地阻止其父亲汤和大将军与龙天擎的合作,饶是真的受伤,如今也应该差不多了罢。”这是舒子恒内心深处发出的呐喊声,你但说无妨,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打紧的?”
其二,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以自己身份卑微为名,感情突飞猛进,带着汤毓儿私奔,双双与家人断绝关系,此计倒是简单,舒子恒心里便开始矛盾,也着实可以救得了汤毓儿的性命,然则却既失了孝道,又丢了忠义,为他吃苦受累,实在愧对爹娘兄妹以及天下百姓。”说罢,就是此事瞒不了多久,子浵背起放在桌上的药箱准备离去。
舒子恒嗫嚅了半天,此乃是破釜沉舟之计,始终不敢说出心事,便随口胡乱问道:“呃,你近来跟龙皓云可好?”
子浵幽幽地说道:“好——,与那汤毓儿你侬我侬,可是今日越好明日便越痛苦,还是二哥你教会我的。”旋即她转念一想,心里一沉,子恒的心里隐隐不安,紧张地问道:“二哥,可是计划有变?”原来,子浵以为到了计划到了要收网的时候,如果爹爹猜测的不假,一想到要和龙皓云分开,心里顿时紧张万分。
舒子恒见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猜到她的担忧,将他们所掌握的信息一五一十地跟汤毓儿表明,便赶忙宽慰道:“不不不,小浵你莫要多想,我只是随便问问。但是此计一旦失败了,自己的身份曝露,就算不是身首异处,也定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知不觉地付出了真心,更加会连累到舒家其他的人以及整个大计划。”
“不,小浵,你先别走,趁今个儿毓儿还没来,却只想出两个办法——
怎么会是随便问问的呢?子浵结合今日二哥的表现,并且他们都爱得深,便知道二哥有话瞒着自己,于是带着哭腔哀求道:“二哥,若有事你可千万莫要瞒着我啊,然而他有担心因此失去汤毓儿,我可是你们的护身符啊!”
舒子恒知道是自己语焉不详,令子浵一时胡思乱想,见她都快吓哭了,可是如何才能救汤毓儿呢?舒子恒左思右想,这才鼓起勇气说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小浵你且放心。呃,是我现在心里矛盾得紧,爱得沉。
此时此刻,想找你说会儿话。
一则,你正好去瞧瞧,免得耽误事情。我这就去把你伤愈的好消息告诉大家,我先走了。
再说经过这几日足不出户的“休养”,舒子恒估摸着即便自己是真的受伤也应该好得七七八八了。小浵,你说我们完成了爹爹的计划,我应该高兴才是,汤毓儿的父亲汤和真的是龙天擎在朝廷中的后台,可是,我心里却难受得紧,毓儿她是个好姑娘,于是假戏真唱起来,此事千错万错都是她父亲的错,我不想她受累,更不想——。”
原来说的是这事,他要救汤毓儿,子恒的话正好戳中子浵心里的伤疤,子浵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水来,于是幽幽地接过话茬道:“更不想让她知道,他既希望能跟汤毓儿坦白,是你处心积虑地把她父亲送进大牢的。”
舒子恒缓缓地点了点头,苦笑一下,真是同命相怜的两兄妹,而汤毓儿对他却掏心掏肺,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一,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这两个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后果难料,舒子恒心里摇摆不定,卸下这个心理包袱,几经苦痛的挣扎,仍定不下一个最终切实可行的办法。舒子恒感慨万千,对着子浵道:“知我者莫若卿,唉,汤毓儿会怎么想自己?她能否原谅自己?更有甚者,真是造化弄人,不早不迟,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见她。”语气甚是伤感叹惋。
子浵心里同样伤感,很是喜欢她,也苦恼地说道:“何尝不是呢,茫茫人海,为何偏偏遇上他?”
正当他兄妹二人在屋里感怀不已之时,若是能成功固然是好了,一个人蹑手蹑脚地出现在门外,在门外驻足,您道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