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白……我先遇到玄墨深,后遇到你,并不是我选择爱他而不爱你的理由。我也讨厌过他,拒绝过他,抗拒和他接近。可是,爱情是不能因为贫富或者阶层而会产生,我爱上他了,为他我可以放弃我的生命。他也一样。”
“你们好伟大啊。对哦,你还为他挡过枪子。你的命还真是贱。”他支着头,浅笑低语,那淡然的样子与恶毒的语言,让他如同来自地狱。
肖乐儿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只是继续说下去,“玄墨深是玄氏国际未来的首席总裁,你当然知道。或许你是在我遇到他之前注意到我,可是你没想到,我会真的对他动心。
你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女生的求爱,不是因为你清高,也不是因为你不想谈恋爱,而是,没有一个女生足以让你愿意占用作画的时间去关注。而我,如你所说,招惹了你,却没有给你机会,甚至你破天荒的主动示爱,我仍然选择了他而不是你。这种挫败,这种失意,是你不放过我的原因,你不甘心。”
“哦?你这么想?继续。”他的眸里寒光暴射,唇角依然是风轻云淡的浅笑。
“尤其是,如果你从玄氏国际未来首席总裁的手里夺走他心爱的女人,这将是多大的满足感。这应该是我打电话叫你来时,你那么爽快答应的理由。我和他不能在一起,是因为我不能毁了他。我们曾经度过短暂而快乐的一段时光,我知足了。拉你掺和这件事,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事情的发展。我没想到的是,我却把你毁了。”
肖乐儿的声音越发的低沉,她的手,原本撑在地上的手,慢慢的捧住了脸,低声的抽泣起来。
“继续说。”他的脚用力一推,她被动的翻身,再次躺倒,但这次,他没有再踩上来。
她勉强的撑坐起来,他没有动。
“家白,对不起。你爱我,或者不爱我,爱的是你自己还是得到我的成就感,都不是最重要的。事实上,从你受伤的一刻开始,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补偿你,要和你在一起。”
她把脸上的乱发拂开,平静的说,“如果,你这样对我,你会痛快,你就这样做。你不必再伪装神经错乱来掩饰你对我的恨意,既然是我造成的,我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你?”他的笑,终于在唇角消失了。“你以为,让我打你,接受我折磨你,让我像个疯子一样无所不为,就是你承担一切后果的最佳方式?不,你错了。这本就是你应该承受的。你不可以因为这样,就减少内心的痛苦,降低对我的愧疚,而是要明白一点,是你,是你肖乐儿,把一个天才画家,变成了魔鬼。你应该痛苦,加倍痛苦,愧疚终生。”
肖乐儿呆了,没想到,他会这样。
“肖乐儿,你很想玄墨深吧?”他突然问,唇角的笑又轻轻浅浅的浮起来,诡异惊人。
“不,你要干什么?”肖乐儿担心的叫起来。
“嘘……”他在唇前竖起手指,“别这么激动。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是个喜欢自虐的女人。我不会做什么的。”他慢慢的俯下身子,如同施舍生的希望一般,“我这么善良的人,我这么喜欢你,只会实现你的愿望,只会让你……和玄墨深相会。”
“什么?不,不可以。”肖乐儿惊骇的摇着头,“家白,你做的这一切,就是希望我爱你。我不想他,我不会和他见面。我会尝试着爱你,我会努力,你不要……”
“晚了。”他冷然打断她的话,逼近的眸里,带着困兽般的伤痛,“如果在我受伤后你说这些,我会放弃我所有的想法,专心的对你。可是你做了什么?你躲开了我的吻,躲开了我对你的真心。肖乐儿,你知道的一个男人放弃自己二十年的梦想来追求一个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你居然以为,这只是为了满足我所谓的虚荣心,得到无聊的成就感?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和玄墨深才有真爱,而别人,都只能是别有用心吗?”
他凌洌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侮辱了我,侮辱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你要承担后果。”
他忽的站起身来,不屑的说,“肖乐儿,我没你想像的伟大,也不会如你想像的不堪。我只按我的方式,决定我的人生。”
他几步走到门口,又猛的回身,“很快,你就会如愿以偿。”
沈家白说完,出门后卡的把门反锁。
“不……沈家白,你要干什么。你回来,你不要去。家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回来。你不要……”她扑到门前拼命的拍打着门板,哭喊着,却无一人回应。
太阳渐渐升起,天地之间越来越亮,肖乐儿的心里,却越来越黑暗。
沈家白带走了两个人的手机,她无法与外界联系。院里安静的只有小鸡的鸣叫,村里的人都和、趁着天凉下地干活,偌大的村子,如同孤岛。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沈家白开门进来,把两个人刚刚补办的证件和钱包放进一个旧书包,扔给仍坐在地上的肖乐儿一身衣服,“换上,我们走。”
“去哪儿?”她抬起泪眼朦胧的星眸,没有换衣的意思。
“需要我动手吗?如果是那样,我不能保证此时这种心情的我,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对着脱掉衣服的女人产生什么原始的冲动。你呢?希望吗?”他盯着她,平静的说。
她无奈的闭上眼,两行清泪滑下,“家白,你这样,真的快乐吗?”
“我说我要快乐吗?我只要,你不快乐。”他冷笑,“我给你五分钟。”他转身背对着她。
肖乐儿只有背转身,迅速的换衣洗漱。
沈家白在五分钟准时转身,拉上她出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这样,离开了他们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