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姗凉紧紧地盯着那个在舞池中央和别的女人尽情暧昧,翩然起舞的男人,不由地入了神……正巧此时,许作弈也回头看了言姗凉一眼……嘴角一上扬,狡猾地笑开了……那一双黑眸宛若最上好的黑曜石,深不见底,只一眼就几乎让人深醉其中,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细长的淡眉,白皙却不苍白的皮肤,完美绝伦的五官,薄唇极其性感。
一曲跳罢,许作弈从舞池中央退了出来,回到了言姗凉身边来。因为晚会上的尴尬解围,言姗凉渐渐对许作弈有了一些改观,不再那么觉得他那么低难以接近了……
许作弈来到言姗凉的身边,面对着自己站定……言姗凉近距离仔细地看了一眼许作弈的面庞……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霸气之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嗨姗凉”
言姗凉循声回头,一个身穿粉红拖地长款晚礼服、脚踩足足有十多厘米高鞋跟的闪钻名媛鞋子的女孩子正从楼上婀娜走下,端着酒杯,朝着言姗凉嫣然莞尔笑得分外妩媚——是盛月颐。
眼前的这个从头到脚都闪闪发光光彩照人的女孩,晃得言姗凉自感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相形见绌之下,自己的平凡和笨拙,更加的一览无余欲盖弥彰。
对,没错,就是盛月颐。言姗凉是认识她的,她经常被许作弈派去跑腿为盛月颐买礼物、送礼物。许作弈尽管终日身边不乏各色女人出现,但都是逢场作戏并非出自真情,连言姗凉这样一个小职员都看得明白,许作弈不会娶那些女人中任何一个回家做许太太,这个位置是给盛月颐留着的。两个世家交好,男有才女有貌,门当户对,有什么理由不结为亲家呢?何况言姗凉真的感觉许作弈是很在乎这个盛月颐的,不然言姗凉其实一直很奇怪的是,情侣间送礼物不是本该亲自去买亲自去送,再外加个什么小惊喜之类的增加浪漫气息的么?这个许作弈却总是支使自己去做这些本该男朋友亲自去做的事情,言姗凉总觉得很别扭,但是身为许作弈的下属,“军命”难违,而且许作弈的那个性格,言姗凉根本不敢多言,只得许作弈说什么她就悄悄听什么,然后乖乖去做。好在这个盛月颐竟然不是那么在意这样,不管谁去买谁去送,只要是许作弈的意思,她倒还蛮开心蛮受用的。所以,在言姗凉心里,盛月颐这个富家大小姐倒还是蛮和顺,没什么城府的。言姗凉对她虽谈不上喜欢,倒也没有一丁点的厌恶之意,平时见了也都只是礼貌恭谦。
言姗凉看了眼前这个女孩,陷入了一瞬的沉思:身为和许氏集团在商界势力不分上下不相伯仲的盛东企业老总的独生千金,整个人生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夜空高高悬挂的明月一般高贵不可侵犯,整个二十多年的人生也充满了颐和安稳的幸福气息。
是啊,对于盛月颐这样的富二代娇小姐来说,有什么是可以值得忧虑的呢?比她小足足五岁的言姗凉与她相比,却远远比她过得更为艰辛沉重,一个没有一个富商的爸爸,没有一个富裕的家庭,甚至连一个哪怕贫穷只要完整幸福的家庭都没有的女孩子,拿什么期盼能够和盛月颐这样的女孩子同日而语并肩而站呢?
“哦盛小姐,你好”,言姗凉转身后退一步,微笑着礼貌简短打招呼。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多闷。怎么不下去跳舞呢?”
“我不会跳的,呵呵”,言姗凉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坦言。
“没事,以后这种场合经常来参加,一点点习惯了也就自然好了,不会觉得拘谨了。不会跳没关系,很简单的,我来教你吧。”
“那……好吧。那就麻烦盛小姐了,我有点笨的。学得慢的。”
言姗凉原本并无学跳舞的意思,自己本就跟这种场合合不上拍,学那干什么呢?但是看盛月颐这样盛情,出于礼貌也不好意思一口拒绝,加上这盛月颐接触起来也蛮“接地气”的,言姗凉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盛月颐。
两人正分站不同楼梯台阶一上一下的准备下面舞池走,还没走两步呢,意外发生了——言姗凉“啊”的轻轻叫了一声,便应声倒下,顺着高高的楼梯滚跌下去……
言姗凉艰难地睁开眼,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张模糊的脸,和一只精致闪亮的名媛高跟鞋在晃,在晃,在晃,一直在晃……摔倒的一瞬间,言姗凉感觉到脚底下有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下意识地猛一回头,一只亮闪闪的名媛高跟鞋在他眼前晃了那么一下,言姗凉便整个人跌下了楼梯。
“姗凉,言姗凉,言姗凉你回答我,你回答我!言姗凉!你说话!”
言姗凉眼看许作弈拼命地叫自己的名字,嘴唇却已经不听使唤,翕动着发不出声音,眼上一沉昏过去。
“快打120!”,许作弈抱起言姗凉,三步并作两步疯也似的冲出门去。
整个酒会现场乱作一团,没有人注意到楼梯上方盛月颐得意的神色,还有浓重妆容下的深深气愤。
“医生,医生……”
手术室大门一打开,许作弈立即冲上去,此时的衣着发型全部凌乱无暇顾及,一点都没有了平日里的少将领导盛气凌人的气势。
“先生先别着急,病人已经基本脱离危险”还未等许作弈说完,手术医生便摘下口罩,先行作答:“但病人暂时还未苏醒,就现在病人脑部情形来看,因为跌倒时对脑部造成严重撞击,病人有脑损伤的可能。”
许作弈刚刚舒了一口气立马又提紧:“那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呢?需要多长时间?!医生你告诉我!”
“先生你现别激动,你是她家属么?你要有思想准备,具体多久病人能苏醒过来,现在真的不能确定。少则三两天,多则……多则……几年都有可能。先生你一定要有思想准备。”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为什么要让她跟我去参加这该死的酒会呢?!如果我没有这样做,她就不会有事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让她去?!为什么?!”
许作弈完全接受不了,此时已经有些失去理性,捶胸顿足责怪自己,幸亏随行的司机阿东在身边。
而此时的言姗凉,不省人事,一张清秀沉静的脸,像一朵安静沉睡的百合花,兀自暗香幽散,不谙世事,更不知不解病房外许作弈深重的痛苦和懊悔。言姗凉不像是在梦中,更像是在安详地睡觉。
言姗凉又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陌生的时代,陌生的府邸大院,陌生的书苑学堂,陌生的衣饰打扮,陌生的称呼,陌生的人,陌生的事……一切都那么的陌生,却很奇怪地那么熟悉……
夏侯诗檐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本竟不姓夏侯。
……
早前中原地区中河两岸流域地势凹洼,外围平原地区土地肥沃,幅员辽阔,使之成为当时多国鼎力竞相争夺之地,其中以当时两大势力强国,也就是现今的韦国以及其最大劲敌——郦国为最强劲争夺对手。而其他小国,都在经过一番长期持久的多国争夺之战之后纷纷“下马”,伤亡损失惨重,落败而逃。
由于势均力敌,中河之争像一记标杆,矗立在当时的韦国和郦国之间,左右踟蹰,任其双方不为所动。双方为得中河之地僵持数年,世人仍未见其果,反而百姓终年困于战乱,妻离子散,凡年轻壮丁都无一不献身沙场兵刃相见。
夏侯诗檐的身世与这轰动一时的中河之战有着莫大的关联。夏侯诗檐本姓原是傅余,乃当朝开国前对立国朝著名文臣傅余公遗腹之女。
说来话长,前后由端还要从十四年前的中河一战说起。对于当朝皇族来说,中河之战当之无愧是一个无比的荣耀,因为它是当时前朝和当朝势均力敌的两股对仗势力相争多年无果最后韦国夺胜的最好见证。
傅余公以文采著称,画作文雅翩然,文峰犀利过刃,一手好字时如龙之腾而现恢弘之势,时似凤之舞蹁跹呈飘然之美,凡人见之皆拍案而起,无不称赞,傅余公在郦国举国百姓眼里如同神一样存在,才气只闻而不得见,佳作亦难幸得一瞥。
满朝文武群臣也皆对其佩服有加,而更让满朝文韬武略不乏济济人才的郦国朝廷之上众人无一不钦佩傅余公的,更是其除了文才和懿品之外的战事前瞻谋略。
如果说武将是国家战队的主力,那么像傅余公这样的文臣即是坚实后盾,二者双剑合璧,方出浩瀚江山。傅余公当时在现在当朝韦国的劲敌郦国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虽然他不是骁勇武将亲上战场,但武将沙场作战必不可缺少的傅余公的战略“点拨”,有其军师战略倾力加盟支持,九成战胜幸数已全权在握。郦国圣上对其自然钟爱有加,无事不对其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