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蓝子濯微弱的声音从船边传来,我忙将他拉上来,他半个身子刚到船上就气喘吁吁的开始喘。我嘱咐他尽量往岸边划,进舱来收拾阮云谦。
我摸着脖子,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还心有余悸,他也气喘吁吁的粽子似的伏在地上,雪白的衫子皱巴巴满是褶子。
我喘了口气:“我不想与你结怨,只要你告诉我清竹的事,我就放你走。”
他闭着眼一言不发。
我甩头问外面的蓝子濯:“他刚才把你扔下水去,你想好怎么报复了没有。”
蓝子濯声音恶狠狠的:“扒光他的衣服,辣手摧花!”
不得不说,这惩罚很有新意。
是以,我淫笑着朝阮云谦走过去:“大公子说不说,不说要脱你衣服了哦。”
他闭着眼哼一声。
当真以为我不敢么,我哼了哼,扒拉着绳子开始解他腰间的束带:“将你剥光了,然后扔到宴上示众,鱼玄机长兄与众人赤膊相见,一定会成为帝都笑柄,你爱护的妹子,会更加让人瞧不起。”
束带解下来,他一身白色布衣下可见腰间劲瘦的轮廓,偏偏依旧动也不动。以前这家伙非缎不穿,如今不得不换成布衣了啊。
我扯扯头发笑道:“轮到长袍了哦。”开始解他右衽的缕颔带,只闻他轻微的喉结滑动声,依旧一声不吭,我纳闷道:“你不会是故意想让我脱你衣裳吧。”
他倏地睁眸冷冷盯我:“别妄想了,清竹的事我不会说的。”
我笑嘻嘻:“大公子这是鼓励我么。”二话不说扯下他肩头的外袍,因中衣与外袍叠套,所以很容易就将中衣从他肩头掳了下来,露出胸前大片光景,麦色肌肤赫然在目,劲瘦的肌理清晰可见,我便忍不住愣了愣。
阮云谦气息不稳的开始磨牙:“你真是个女人么,没见过你这么不害臊的。”
我往下拉了拉他的衣裳,咬牙道:“你说不说。”
他绷着脸别过头去。
在下面可就是亵裤了,他当真以为我不敢么,我热着脸又拉了拉,露出他窄腰轮廓来,依稀可见他小腹上的结实腹肌,阮云谦别着脸不看我,脸上不期然浮起可疑的绯色。
我朝外面吼道:“姓蓝的,你干什么了,还不进来!”
外面竟寂静无声。
我有心出去看看,可是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冷下脸:“阮云谦,我可是说一不二的。”
他竟闷声笑起来,眼眸亮亮的扬眉看我:“你若想看,我满足你一下的愿望又何妨。”那样的眼神,分明写着,有种你就来。
看一下我又不会损失什么,我正想一咬牙一跺脚给他剥光了,突觉有人在舱外,我以为是蓝子濯,忍不住埋怨他乱跑,便见帘子被人挑开,一个如烟青色的修长身影负手立在舱外,望见舱内情形,幽幽笑了:“公子好兴致。”
我颈后忍不住一寒,看着苏衍斐笑的比哭还难看:“苏大人……”
瞥见他身后被灰衣人破布一般提着后领的得蓝子濯,湿漉漉的衣裳滴答在脚下积了一隅,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已被撕下来,露出本来面目,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泪眼模糊的看着我。
我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衍斐扫我一眼,侧身立在舱外,一个灰衣人立即进来拉起了阮云谦,我扫见他看到苏衍斐的时候眼中血丝满布,近乎狰狞,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不想擦身而过的一瞬,阮云谦隐约在我耳边低语:“那东西在他那里,你可以去找找。”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阮云谦似笑非笑的眼,转眸不再看我,任灰衣人架了出去。
船内兀的便静了下来,蓝子濯被灰衣人扔上了岸,船上只剩了我与苏衍斐,偶尔有丝竹声隔着朱亭楼阁远远传来,风吹帘幕浮动,亦吹皱一池湖水,小舟静静泊在湖面,弥漫一丝诡异的寂静。
苏衍斐并不进来,斜斜往那船舱上一倚,略略慵懒的挑眉:“夫人似是很喜欢扒男人的衣裳。”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讨好笑道:“即便要扒也要扒夫君大人的。”我连夫君大人都叫出来,足够证明我知错就改的诚意了吧。
他竟只是掀掀唇角,道:“过来。”
我立即摆出一副小媳妇姿态颠颠的跑过去,到了跟前低眉敛目的拽拽他袖角:“我知道错了。”
“哦?”他好整以暇的问:“错在哪里?”
看来他是不轻易放过我了,我开始磨牙,又不得不继续软声道:“我不该随便脱男人的衣服。”
他顿了顿:“还有呢?”
还有……我拽拽头发:“不该随便看男人的身体。”
他挑挑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盯着手指使劲想了想,似乎没了,但见他犀利的目光,立即心虚垂下头来,又想了想,半晌才哭丧着脸:“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说的平淡。
我惊喜的抬起脸来,讨好的攥住他的手:“你不生气了?”
他笑意淡然:“为夫何时生气了。”
我嘻嘻一笑,献媚的说一句:“夫君真好。”拉了拉他的手:“咱们回去吧。”不想刚一转身,猛被他从身后环住,随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竟挠我痒痒!
我笑的泪流满面,边挡他的手边求饶:“我错了……哈哈……夫君……我错了……”我回过脸去勾住他的脖子就吻上去,却闻他低笑了一声:“对为夫的身体可还的满意?”
我抹了抹口水,连连点头:“满意满意。”
他吻着我的脸慢慢用唇揭去我脸上的人皮面具,我痒的咯咯直笑,冷不丁听他问道:“比之阮公子如何?”
我现下便冒出冷汗来,忙道:“夫君大人天下第一,无人能比。”
他低笑了一声,随即身子向下坠去,哗的一声温凉的水漫遍全身,只觉眼睛和耳朵都没了感觉,我呛了口水,救命稻草一般的紧紧抱住他,两人“哗”的浮出水面,我边喘气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已经猜出他的目的来,可是在水里我实在害怕,便伏在他怀里用脸使劲蹭:“夫君我不敢了,我们上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