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在哈瓦那老城,斑驳的泥面坑坑洼洼,处处充斥着西班牙风格的建筑,街头少女热情的掀起拉丁舞姿,少年悠扬而忧伤的吉他旋律,老头布满皱纹的手鼓劲的击鼓,古老得只能在中国旧上海滩见到的汽车,正在来来往往的兜客。
一派破旧沧桑的经典画卷,火烧火燎滚映于眼,海明威在这里,切格瓦拉在这里,何塞马蒂在这里,她一生最美丽的初吻凝固在这里。
回程,走的是同一条路。
李奔非常热情地邀请她去他家做客,小若不好推却。其实只是因为,夏微寒会去,所以她也想去。
坐阿奔的车穿过Viazul车站,奔向古巴的圣地亚哥。
全长861公里,大奔车票51比索,折合美元408,漫长的一程,路途颠簸得直想反胃。
阿奔开车,时速快得令人想飞,嘴还在唱:“美丽的哈瓦那,那里有我的家,明媚的阳光照新屋,门前开红花,爸爸爱我象宝贝,邻居夸我好娃娃……”
他国语生硬,声线粗糙,音色不准,听起来十分滑稽。
“别唱了。”夏微寒忍不住打断:“简直惨不忍闻。”
他下巴绷得紧紧的,蹙着眉头,小若觑了眼,忽然想笑,头不觉一偏,靠近他结实的肩。他伸手一搭,揽她入怀,那样自然而然。
欧阳忙把视线朝车窗外望出去。
车后排的空间,左手夏微寒,右手欧阳,小若在中间。
待她感觉不对劲,与夏微寒拉开距离时,他唇边泛起一抹深意的笑:“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人痛苦,有人乐。”欧阳望着他受伤的腿回道。
空气沉闷起来,一路无语。
入夜,到达阿奔开的家庭旅馆,李太太热情好客的端出晚餐招待贵客。
餐后,陈宽服侍夏微寒洗澡,洗着洗着,那边又伴随痛苦的叫喊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尽管小若告诫自己不要去,管他多疼,也不要去,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过去。陈宽问李太太要沐浴露,她站在推开的门边,见到一整缸水泡着他光裸的身子,他神色一惊,抓出湿湿的毛巾往下腹处遮挡,十分难堪:“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小若没动,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挂脖的银链,链坠正是她的姜花挂饰!她忽视他强壮的肌肉,久久盯住他胸口不放,“它怎么在你身上?”既然来了,既然看见了,忍不住就想问了。
“问你自己。”夏微寒顺着她眼光往下,抓住那只挂饰,“婷婷流产晕厥前攥住你的东西,你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在我身上?”
小若想了想,低下头去,“它已经丢失了很久,我一直找不到,不知道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