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退了一步,见他并没有要求自己去捡的意思,便将衣服往怀里一折,预备下楼。
“杜小姐。”都已经到了楼梯口,才听见身后那人十分不爽的说:“你碰掉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帮我捡起来再走?”
她回了头,弯下身去,捡了起来,将火柴盒递给他。
指尖相触,彼此同时轻颤,目光于电光石火交缠,又同时撤回。
“谢谢。”彬彬有礼地吐出这两个客气的字眼,他擦亮了一根火柴。
小心翼翼捧着那一簇火光,像捧着一轮初升的太阳。
将雪茄烟点燃,吸了几口,淡蓝的烟雾从他唇边袅袅散出,他的样子看似很享受,未及仔细回味,下一秒嘴里的雪茄烟已经到了小若手里。
“吸烟有害健康。”她拿起来搁在桌上烟灰缸里,不多时,雪茄烟渐渐自动熄灭。
而他,目视她的眼神越来越明亮,唇角一勾:“爱管闲事。”
小若站在桌边,回敬道:“不如你,否则怎会坐轮椅?”
原来她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
夏微寒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偏过头去,望向异域的天空。
白色衬衣上端两粒扣子解开,脖颈微敞,他皮肉是那样白净,脖上还多了一条装饰物,只看到银白的链子垂下去,链坠是什么,不得而知。
小若紧紧盯住他脖子上那条链子,一时有些走神。夏微寒回头,见她还没走,便顺她眼神望下去,低头时欧阳已经上来了。
他伸手接过小若手中的衣服,温柔的眼神,传递着绵绵的爱意:“小若,下去吃饭了。”
此时,陈宽,李奔也上来服伺夏微寒下楼午餐,轮椅滚动,他脖间的链子从衬衣扣与扣之间的缝隙跳出,给明艳的太阳一照,非常刺眼!
小若顿了顿,倒吸了口气:姜花!那是她的姜花挂饰!
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那是父亲遗留下来的,不值钱,但具有纪念意义。父母结婚那年,家中一贫如洗,父亲便把家里压箱底的几块银元,用来打制成戒指,和几件手饰。其中就有一支姜花,因为母亲也喜爱这种生长在南方的花。
姜花的生命是短暂的,从开花到凋谢,只有一天的时间。
悄然含英,阒然零落,来去匆匆。洁白,凄美。
传说的夕颜花,大约如此。
楼下餐厅,她吃饭无精打采,欧阳关心的问道:“是不是饭菜不可口?”
她缓过神来摇摇头,望着餐桌上具有古巴风味的,小龙虾、黄米饭、朗姆酒,心下有些惶然。
明天就要回去了。
一路追来,匆匆忙忙,追到了他,却觉得什么都没追到。
只是想到回去,又有些欣慰,不知宝宝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