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皇后?元鹤的妈妈?元鹤去他母亲生前的居所做什么呢?唐宁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萧然冰说这件事情会令她震惊?
脑中电波一闪,连忙问道:“云皇后是怎么死的?”
元鹤最近心事重重,是因为云皇后么,可是她已经死去很久了呀……
按理说,元鹤的妈妈现在应该才四十多岁,死这么早,难道是死於非命?当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太监闻言一惊,停下脚步跪倒在唐宁脚边,磕头道:“三皇子妃饶了奴才吧!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什么叫饶了他啊,她又没干啥啊……唐宁觉得莫名其妙,正要说点什么,竟发现小太监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唐宁挑眉道:“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抖什么啊。”
有内情?
小太监依旧在抖,“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屁!我看你分明什么都知道!”唐宁凑了过去,装作一副很和蔼的模样,笑眯眯道:“喂,这里就咱俩,说给我听听呗。”
小太监一脸哭丧,“宫中早已下了禁令,若有人在宫中议论此事,格杀勿论,三皇子妃就饶了奴才吧……”
看样子,这事情还不简单啊。
将唐宁送至昭云殿门口,小太监飞也似的溜了,那速度简直令人叫绝。
怡然郡主坐在昭云殿门槛上,两手托着脑袋发呆,见唐宁走过来,立马蹦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唐宁往里面瞧了瞧,很诚实的答:“我来找元鹤。”
说着,就要进门,却被怡然郡主一把推了出来,“不许进去。”
“为什么?”唐宁被这一把推得莫名其妙,怡然郡主不带这么霸道的吧,昭云殿是她家么?凭啥不让她进去啊。
怡然郡主双手叉腰,蛮不讲理挡在殿门中央,“不许打搅元鹤哥哥。”
“嘁!元鹤是我的男人,我想怎么打搅就怎么打搅,碍着郡主大人您什么事儿啊!”
其实,把话说清楚了,知道元鹤在里面做什么,不打搅就不打搅呗,在这儿等等也没多大事。可是,怡然郡主的蛮不讲理令唐宁很不爽,两人在门口推来推去,谁也不相让。
唐宁恼怒挽袖,“怎么着,想打架?”
“别以为我怕你!这里是母后的地方,要打另外找地方打!”怡然郡主早就想揍唐宁,手势刚摆起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给撤了,极鄙夷的瞪着唐宁道:“你,不配做我元鹤哥哥的妻子!”
又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唐宁懒得与她计较,朝天翻了个白眼,嚣张的道:“这事儿可不是你说了就算得,配不配我都已经是元鹤的妻子了,哼。”
“臭女人!”怡然郡主愤怒的骂了一声,又回到殿门中央站好,死活都要挡住不让唐宁进去。
唐宁满脑子疑问,没心思与她打架斗嘴,走到一边靠在墙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唐宁好言道:“喂,郡主大人,元鹤在里面做什么啊,你干嘛要挡着我?”
怡然道:“缅怀母后咯。”
“就这?”
“就这。”
唐宁走了过去,“那我陪他一起缅怀。”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缅怀。唐宁顿时松了一口气,生怕就像萧然冰说的,会发生什么令她震惊的事情。
怡然这次并没有推她,却是冷笑了道:“怎么,萧然冰没有告诉你么?”
“告诉我什么?”唐宁停下脚步,狐疑盯着她。
“就说你不配做元鹤哥哥的妻子嘛,有关于他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
碰到最脆弱的一处,唐宁强忍怒意,反唇相讥,“有些人什么都知道,不也没能做他的妻子么。”
“居然没有人告诉你母后是怎么死的。”怡然道:“如果你知道,肯定不会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往里面冲。”
唐宁无视她后面的那句话,双眉一蹙,“怎么死的?”
宫斗?争宠?暗杀?病死?自杀?自古红颜多薄命,尤其是后宫的女子。
怡然郡主抬眼望着她,努力露出微微笑容,尽量让自己语气如常,“母后她,是元鹤哥哥亲手杀死的。”
耳边一阵轰鸣,唐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重复问道:“你说什么?”
怡然郡主仍然带着微笑,笑得很不自然,“我说,母后她是元鹤哥哥亲手杀死的。”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眼前狰狞恐怖。饶是她努力微笑,也无法减去丝毫内心的恐惧。
唐宁眼一瞪,“你胡说!”
怡然道:“我没有胡说。”
“元鹤怎么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休想忽悠我!”
他们从金牛寨一路冲下来的时候,都是她在杀人,他只将人打晕或者点穴,如此,连旁人都不会杀的卓元鹤,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母亲?郡主大人分明就是在耍她嘛……
可是,为何怡然的表情……
“是我亲眼所见,信不信由你。”怡然抿了抿嘴唇,回头指着殿内,“许多年前,就在昭云殿。”
似乎不打算再继续阻拦唐宁,怡然郡主退到旁边,靠着门板坐下,身躯有些颤抖。她缓缓的、用力的合上了眼,嘴唇有些发白。
似乎,那样残忍的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那是她,生命中最亲近的两个人。
唐宁睁大眼睛,望着里面那座陌生的宫殿,怎么都不敢相信怡然郡主的话。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元鹤怎么会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
这就是,萧然冰口中说的,震惊么?果然令她无比震惊!
“让元鹤哥哥静一静吧,他很少进宫的。”怡然郡主一手撑住额头,使劲揉了揉,“你还是在外面等一等吧,不要打搅他……元鹤哥哥从不轻易在别人面前显露悲伤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非迫不得已,元鹤怎么会杀死自己的母亲?除了被送到姜国当质子,他还有什么样的痛苦经历?
怡然抹了一把眼泪,隔着朦胧看了唐宁一眼,话到嘴边,却不知从哪里说起,只是哽咽道:“元鹤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苦最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