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色的将才太少?”曲歌冷眼看向那蓝衣男子,断然说道,“连丞相,你兼管吏部,选拔和考核官员由你负责。没有将才,就给本殿从全国范围中找!全国找不到,那么就从国外引进!本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不遗余力地去发现和使用那些将才!至于风气的改变,哼,本殿就不信,从孩子抓起,在全国上下推行学武尚武之风,十数年后,北凌国还会是今日的模样?”
连珏激动地看着这个相貌绝美,却一脸睿智果敢的少年皇子,由衷地说道:“殿下深谋远虑,微臣佩服。臣等定不遗余力地执行殿下的命令,开创北凌国之新风!”
那姜瑞也是一脸敬佩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望着曲歌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
“你想说什么?”曲歌问他,脸上的怒气已收敛了不少。
“微臣……微臣是有些担心。”姜瑞鼓起勇气说道。
“担心什么?”
“担心其他国家若在这时对我国发起什么战事,我们……我们该如何抵挡?”姜瑞瞅了瞅曲歌的脸色,见他没有不悦之色,于是一鼓作气地说道,“刚才殿下所言都是长远之计,不是短时间可以见效的,所以……”
“这个问题你提得好。”曲歌忽然笑了,打断他的话,面露赞许,“看来,这三年你也没有白吃米饭,还是长了些脑子的。”
姜瑞嘿嘿地笑着,心中高兴极了。曲歌对他的赞许,令他感到自己似乎又重新得到了主子的一份关注。
连珏点头:“这也是微臣所担心的。如今四国虽然休战,但很显然只是暂时的。东旭国野心勃勃,臣看一旦东旭国恢复了些许元气,他们必会卷土重来。”
“丞相不必太过担心。”曲歌笑得十分邪魅,桃花眼如两泓汪泉,波光潋滟,看得其余三人心神俱皆一荡。
邵怀义强摄心神,暗道,小皇子身为男子,却长着张魅惑人心的脸,别说是女子,就是男子也很难不被其吸引。
“难道殿下已有好的对策?”连珏半欣喜半试探地问道。
“对策谈不上。不过,本殿知道东旭国很快就要内乱。”想起姬无心和邬傲南的合作,曲歌眸底暗沉。
“内乱?”连珏和邵怀义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据他们所知,自从那个神通广大又神秘的国师出现后,东旭国目前正处在快速的恢复和壮大期,令他们心中很是忌惮。甚至,他们有种很悲观的预测,东旭国得国师相助,如虎添翼,卷土重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快地到来。这样一个日益强大的国家,怎会出现内乱?
“难道……”连珏脑中灵光一闪,问道,“那个国师有问题?”
“连丞相好快的反应,不愧为天下四相之首。”曲歌点头说道,“东旭国目前不足为惧。不过,以后就难说了。”
“看来,将来我们北凌国的威胁主要还是来自于西岷和南椰。”连珏沉吟道,“西岷目前正发生内乱,诸皇子夺谪争位之乱越演越烈,很多大臣牵涉其中,朝廷上下一片混乱,西岷国这样一种局面,对我国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真正让人戒备的,是南椰国。”
“南椰?”曲歌目光闪烁,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奇异的波动。
“是,南椰。”连珏双眼闪烁,开口说道,“据微臣观察,这三国中,以南椰国最值得提防。”
“理由呢?”曲歌的目光骤然变冷。
虽然连珏不知曲歌的神色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冷硬,但他仍将心中的话坦然相告:“因为姬无心。”
“姬无心?”邵怀义惊叫起来,“丞相所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多年前就闻名于世的姬家神童?听说他现在的名望在南椰国如日中天。”
“不错,就是他!”连珏叹息,“微臣虽然被世人戏称为天下四相之首,可是实在是名不符实。如果姬无心任丞相,那么这天下第一的位置注定是他的。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不但除靖王,而且定科举,清吏制,兴水利,种种举措不但深入民心,而且令整个南椰国焕然一新。微臣担心,再过不久,只怕南椰国要一跃而成为四国之首,以其国力势必能吞并他国,令人不可不防啊。”
“连丞相,你多虑了。”曲歌一双好看的眉毛不悦地皱起,语含不耐地说道,“无心他没有吞并他国的野心。”
连珏听他这么一说,连忙问道:“殿下与姬无心相识?”
“嗯。”曲歌并不想隐瞒他,点头道,“这三年来,我都和无心在一起,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连丞相,在无心掌权其间,南椰国是友非敌,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
连珏闻言,虽然心中诧异,但见小皇子对姬无心似乎十分信任,于是便只得先点头应允,但是一片阴影却袭上了他的心头。
姬无心,这个能以稚子之龄便大权在握的人,他不相信他没有权谋和野心,此时,身为北凌国丞相的自己若不多加留意,只怕将来北凌国会重蹈失败的覆辙。
回到宫里,已是午后。容寄波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当着姬无心的面,他不愿示弱,但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后,他便大发脾气,将一腔怨气和怒火都发泄到身边的太监宫女们身上。
那蒋嬷嬷问清了缘由,在容寄波面前不免又是一番抱怨。
“殿下,那个姬无心实在太过份了!你是皇室血脉,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更是咱们南椰未来的君主。他姬无心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娃娃!他是奴,你是主,哪有奴欺到自己主子头上的道理?”
容寄波听她这么一说,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殿下,依奴婢看来,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让姬无心再这么无法无天下去,只怕将来这个南椰国皇位要落入他人之手了……”说到后面这句,蒋嬷嬷将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她和容寄波两人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