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看到公子为了别人而伤心难过。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到公子永远失去了笑容。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他所能地去帮助公子。
“公子,不是没有办法解乘风大哥身上的寒毒,只不过,有非常大的风险,一般人,肯定熬不住,所以我一直在想办法改进它。但是,现在看来,我们没有时间了。公子,如果你愿意,我们也许可以冒险一试。因为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方法了。”良久,曲歌似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
“什么样的方法?”姬无心激动地抬头。
曲歌迟疑了片刻,说道:“就是用针灸的方法打通乘风大哥周身的经络和穴道,然后用热汤药浸泡全身,在乘风大哥本身内力和热汤药的作用下,逼迫寒毒从体内排出。”
“这种方法听起来不错,风险又在哪里?”姬无心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冷静,问曲歌。
曲歌答道:“这种方法看起来可行,但是实际风险很高。因为首先,周身穴道和经络打通后,被封在体内的寒毒就会在全身自由流动,如果没有强大的内力,是不可能控制寒毒的流向的。而控制寒毒的内力,需五十年以上不能积累,而且内力控制寒毒流向时,一不小心,极易走火入魔。这对很多武功高强的人来说,都不见得能够做得到。其次,那御寒毒的汤药本身就是带有毒性的。有的人,内力深厚,也许可以控制住体内的寒毒,但是浸泡在汤药中,却是不可能不中毒的。”
“这么危险?”姬无心内心在激烈地交战。她知道,无论成功的可能性多么低,这都是能救岳乘风的唯一的方法。
她忽然想到岳乘风在参加“七仙”对他和曲歌的测评中,喝下毒药却没有任何反应的事情,终于面露欣喜,说道:“我想中毒的危险应该可以排除。因为乘风的体质十分特殊,似乎百毒不侵。”
曲歌也想起了那天的事,于是说道:“看来目前只需要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怎样用内力控制寒毒的流向。我试探过乘风大哥的脉搏,他的内力很强,不过离五十年的内力还差一点。所以,这一次疗伤对乘风大哥来说,是极为凶险的。”
姬无心望着床上的岳乘风,心中挣扎不已。良久,她终于下定决心:“不治只有死。治了,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不管怎样,我都要抓住那一线希望。”
邬傲南坐在餐桌前,侍从们将菜一盘盘地端上来,摆在他的面前。
自从解了软骨散后,邬傲南似乎有浑身使不完的劲。他好象心中憋着一股火气,不发泄出来,他会感到烦躁不安。每天,他除了看书和处理繁杂的事务外,就是练武。他的冰炎神功在短短的几天内,又突破了一层,达到了第七层。就连邬正和邬邪都被他练武时的那股子狠劲给吓住了,心中一直暗暗担忧他会物极必反,走火入魔。
好在,这几天,邬傲南除了饭量日渐增长外,身体没有其他的不适。
邬傲南夹了一些菜,和着饭吃了几口,然后,目光投射到一盘肉上。
他用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入嘴中,嚼了几口,刚咽下,便问站在他身后的邬邪:“这是什么肉?味道和平时吃的肉不大一样。”
邬正恭敬地回答:“回主子的话,这是马肉。”
“马?”邬傲南闻言脸色顿变,一阵干呕,刚才吞下去的马肉全被他吐了出来。
“该死的,是谁将这盘菜端上来的,立刻给我拿走!”邬傲南摔了碗筷,勃然大怒。
邬正一愣,立刻冲身边侍立着的侍从叫道:“立刻把这盘菜端走!”
“还有……”邬傲南铁青着脸,加了一句,“把那个厨师杀了。以后,不准任何人再到我面前提到马字。”
话音刚落,邬邪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刚进门就嚷道:“主子,不好了,北边的牧场传来消息,说我们准备用来配种的种马被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兽给吃了。”
又是马!
邬傲南嘴角微微抽搐。
邬正急忙对邬邪使眼色,邬邪却没有看见,兀自沉浸在这个坏消息带给他的惊痛中。
“主子,你看怎么办?这批种马是我们从东旭国高价购来的,准备用来生产新的马驹的。如今,一切都没了。”邬邪满脸心痛和焦急之色,“主子,整整二百匹优质种马啊。主子,你说怎么办?西岷国那边还等着我们明年能提供给他们三千匹战马呢。”
邬正赶忙说道:“邬邪,这事等会再说。”
“等不及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等?”邬邪奇怪地看着邬正的脸色,“现在这里又没有外人,难道你担心我们背着靖王和西岷国合作的事让别人听见?”
邬傲南“啪”地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理也不理邬邪,走了出去。
邬邪张大嘴巴,愣了半晌,然后问邬正:“主子今天到底怎么了?难道靖王知道我们和西岷国合作的事了?”
“靖王不知道。”邬正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自从吃了那用马尿和锅底灰制成的解药后,主子一听到有关马和锅灰这两个词,就反应极大。这不,今天一不留神,将马肉端上来了。主子一听,大发雷霆,把那个无辜的厨子杀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又跟他提马的事,他能不发怒吗?好在他还有些理智,没把你怎么样。”
邬邪摸了摸脖子,一脸庆幸:“还好,我的脑袋还在头上,还好,还好。”
转而又对邬正说:“你猜,下次主子碰到那个始作甬者姬无心,他会怎么做?会不会把姬家小公子撕成碎片?”
邬正目光闪了闪,笑道:“谁能猜得准呢?也许连主子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不过,我猜姬无心一定将主子恨之入骨了。”邬邪眨了眨他细长的眼睛,一脸坏笑,“姬无心身边那个冷漠的少年中了主子一掌,此刻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