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的保持着这个姿势,被抱着的人也却缓缓地圈住了我。
我心头一慌,咽了咽口水。
我这走也走不得,留更留不得,他这般圈着我,我该如何逃离这是非深潭。
此时,虽在水中,却莫名的热血沸腾,这胸膛当真是光滑的很,还似乎很细嫩,若是用手指戳一戳,不知是何触感。
等等,紧要关头,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灵光一闪,此种局势,却是有法子扭转的。
娘亲曾说,当你处于弱势时,只需在行动上强势,便能化解一切矛盾和尴尬。
我慢慢地松开手,扶住遥止的双臂,抬头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狠心,身子窜上前,将唇凑了过去,闭眼紧紧地贴着他的唇角。
他的身子果然一怔,我心中暗喜,看来这气势上是压倒对方了。
这法子可是我爹爹自创的,对我娘亲屡试不爽。
只要这招,我娘亲再大的气也消了,再厉害的矛盾也化了。
我心中默念,一二三,趁着他愣怔之际,飞快的转身,逃难似地往原路返回,健步如飞。
却不料“嘭”的一声,撞到了什么,揉了揉疼痛的额头,诧异得很,这水潭旁何时被设了结界!?
回头一看,遥止早已出了深潭,环胸兴趣满满的看着我,身上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却隐隐约约露出一片坚实的胸膛。
我又咽了咽口水。
他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看得我心惊胆战。
我爬起来捻了会衣角,对他亲切的笑了笑:“你你……沐完浴了?我正好要回去,那个……先走一步。”
我一转身才又想起我走不出这结界,却是越紧张越糊涂,便又回头问道:“你你……你能解开这结界么?”
就这出息,一看到他胸膛我就结巴
他点了点头:“能。”
我低头甚是委婉地问道:“能解开下么。我我……要回去换身衣裳。”
他笑了笑:“不能。”
我一愣,为何不能,这却是他的不对了,能解开结界也不给我解。即便我误撞了他沐浴,也不能设了结界不让我走啊,大不了与他道个歉的事,这般就是他不讲理了。
却见他闲闲地找了块草地坐下,闲闲地撑着下巴,闲闲地打量着我。
柔和的阳光下,枝头上的白梨花浅浅绽放,树下的他一派悠闲。
我理直气壮地行了过去,理论道:“误闯你沐浴确实是我唐突了。可为何不解开结界?我要回去。”这才发觉裙子轻了许多,低头一瞧,已被施了法术干透了。
他抬眼盯着我看了会,看得我心里十分忐忑不安,我又后退了一步:“你……你看什么?”
他换了只手撑着下巴:“我在想……怎么对你下手比较妥当。”
“……”我又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他见我紧张的模样,轻轻一笑:“方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这有理的气势消了一半,将目光落至他头顶上的一朵梨花:“方才……我不记得了。”
“……你倒是忘得快。”他融融笑着,许久没见着他的笑,心却是一动。
我心想,我才忘得不快呢,娆玉的事我就没忘。浅泽曾时常与我感叹,说女仙的心眼怎么那么小,我还气势汹汹地反驳了番,这会自个儿却也是心堵。虽说那娆玉心思狠毒,可之前也是一直在遥止左右,想想就觉得生气,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一禅堂那会儿是他贴身的助教不说,还能随便出入他的浮云殿,想到此处,我又行到他跟头,叉了腰,气呼呼地问道:“这结界你解还是不解?”
“解又如何,不解又如何?”他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我折了他顶上的梨花,狠狠地执向他:“你可当真是个坏神仙!”
“……不解结界你就这么生气?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待一块?”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的心一软,却赌气道:“谁让你成天带个漂亮女仙当助教的。人家怎么就能随便出入你的宫殿,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如此自由!关系可不得挺密切的。哼!”
“……怎么想起这茬事了?浮云殿谁都可以随便进出,门一推便能进。并非只对她特殊。只有你,傻乎乎的翻墙。”
“……你一个上神怎么门能随便进出?连个仙奴都不设?”
“我嫌麻烦。”
“……可你们天天都成双入对的。她还给你领公文,还批注!”我气呼呼地又扔了好几支梨花过去,我本自认为不是个小心眼的女仙,可想起来,心头总是闷闷的,虽说这娆玉心机深心思毒,遥止也帮着我狠狠教训了她,可想起之前的事情,还是不甚在意,他们毕竟曾经看起来如此亲密过,我虽对自己说不必在意,可却还是忍不住在意。
娘亲说的对,女人就是麻烦的很。
遥止却莫名的笑起来,弯下眼角,眯着眼看我:“你吃醋?”
我愣了半天,心虚道:“才……才没有。”
他轻笑了声,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异常的光芒:“真没有?”
我回避目光嘴硬:“没有就是没有!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敢看他,准备往远点走去。
结果裙子被他一扯,就掉到他怀里了。
我怒不可遏地瞪他。
“弹歌。”他唤了我一声。
我不答。
他低头望我,我却将头别过一边。
他将我的脸掰了过来。
本是瞪着他,看到他湛蓝眸子里的情意,却是柔和了下来。
“我讲,你听,可好?”
我点了点头。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失去了全部仙力,回殿的途中碰到了一条小巴蛇,被它咬了一口中了蛇毒,娆玉刚巧路过便救了我。”他开口述说道,“我对她心存感激,也见她诚心学禅,也便时常留了她在身边,她是王母娘娘的养女,时常会替天帝来传达公务,我曾与她说过多次不必劳烦她,可她却是不听。”他顿了顿,“我对她并无特殊的情分。”
他的手指穿入我的长发,眼神里复杂的情绪不断流露。
“我从不知我还能遇见你。这么傻乎乎的女仙,这天上天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个。”
“我才不傻……”我喏喏地轻声反驳。
他笑:“不清楚状况便与人家拼酒,好好地正门不走却翻墙摔了自己,轻信别人的话将自己置于危险,你说你傻不傻?”
我小声哼了一记表达我的不满。
他的指尖抚上我的眉心:“我知道很多事,你已经不记得了。可这样也好,有了现在的你,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呢,过去的让其过去便好。我想娶的人从来都是你,也只有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底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他认真地看着我,深邃无底的眼眸映着我的脸庞,他轻揉我的长发:“让你喜欢上别人,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
我按捺住砰砰跳动的心,他……这是跟我表白吗。为何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可以告诉我吗”他温润的看着我。
“告诉你……又如何。”
“没什么,只是让他见不到你而已。”
“……你……你还要杀了他不成?”
“你出的这主意不错。”
“……”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你还是不愿意嫁我么?”
说道婚事,我却想起了娆玉的话,猛地从他胸膛里挣扎起身:“王母娘娘是不是与你商量和娆玉成婚的事?”
“嗯,我拒了。”他淡然的回。
我心中一喜,却又有些许担心:“违抗王母娘娘的旨意,没事么?”
“我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他将头靠了过来,他的呼吸对着我的呼吸。
我一紧张,抓紧了他的臂膀:“我们……回去么?”
“你可知学游泳得先学会什么?”
他如兰的温热气息轻吐在我面前,我不解的摇了摇头。
他狡黠一笑:“窒息。”
只觉得腰部一紧,被他揽了过去,他的整个胸膛贴了过来。
未来及反应,他温软的唇已覆了过来。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的血往脑顶上冲去,耳根子热得发烫,整个身子像梨花般轻飘飘。
他温润炽热的唇轻轻地磨蹭,辗转反复,我的意识变得迷蒙,似漫了一层拨不开的雾。
抵住他胸膛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颈脖,惹得他愈加揽紧我,加深了唇间的纠缠。
我笨拙的回应,脑袋发昏,快要窒息,犹如入醉三分,不能自已。
唇齿缠绵许久,他依依不舍的松开我,徒留剧烈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
我嗔他一眼,红着脸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不好意思看他。
他坏笑,声音低哑:“学会了么?”
我闷在他的衣衫里喊了声无赖。
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的脸庞对着他,意犹未尽的轻啄了下我的唇。
我小声道:“以后不准谁都可以出入你的浮云殿。”
他笑:“好。”
“不准别人当你的助教。”
“好。”
他笑着将我的额头抵着他的,鼻尖碰着他的。
“你喜欢的人是谁?嗯?”
“我娘……”
“……”
他一笑,唇又堵了上来。
“喜欢谁……嗯?”
“……唔……”
“嗯?……”
“……”
“嗯?……”
“……唔……遥……止……”
他轻舌挑绕,深深地吻了下来,我的脑际里开满了一片绚烂的红花。
紧紧地抱着他,这感觉如此熟悉。
似浮梦,似夙愿,似花似水心中荡漾。
我好不皮厚地想,婚后,每天都要亲亲才好。
他好不容易松开我,目光似水地望着我。
枝头上燕语莺声,飘下几片梨花,落在遥止披散的长发上。
我拂了他墨发上的花,他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将头靠在他的衣衫里:“为何你总是能找到我。总是在我危险的时候出现。”
他的声音低沉:“我怎能让你再出事,我要好好补偿你。”
“怎么补偿?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么?”我来了兴致。
“当然。”他毫无犹豫的回。
“我要称霸天界。”
“……”
“我要藏宝阁里所有的宝贝。”
“……”
我的眉心被弹了一记。
我起身摸着隐隐发疼的额头:“你刚才还说补偿我,这会儿就弹我。”
“手滑。”
“……”
“称霸天界是吧,不如先度你点修为如何?”
“不……不用了,啊哈哈。对了,银狮还在等我们呢,我们先回去吧。”我急急往回走去,结界早已消失无踪,度修为可是要坦诚相对的,这可是羞人的很。
遥止嘀咕了声,还真是个傻丫头。行过来牵着我。
连绵的夕颜花满了一地,开得与世无争,片片簇簇,高洁无暇似白玉。
“我要不离不弃,长久相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