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知道,瑟利夫的这些言论都是出于竞选活动的需要,因为在国际金融领域里,瑟利夫并没有因出色抚养孩子而闻名。但瑟利夫的支持者完全有理由称这名坚强、有商业头脑的女性管理者为“我们的男人”,因为她不论对自己还是他人都那么强硬。
同时,政治策略也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在竞选的最后数周里,瑟利夫与在第一轮投票中失败的政党组成关键联盟。
瑟利夫经常标榜自己与军阀、军事领导无关。她极力突出自己的母亲形象,经常提及四个儿子。在瑟利夫那予人深刻印象的简历上,除了有汇丰银行、世界银行等字眼外,她还列上“克鲁族在市场上做买卖妇女的孙女”。显然,瑟利夫此举是为了拉近与利比里亚老百姓的距离,因为当地许多妇女都是文盲,每天的生活费还不到一美元。
大选尘埃落定:“铁娘子”最终胜出
由于利比里亚长期的分裂,也因为竞争双方的势均力敌,这次总统大选经历了戏剧性的起伏。2005年10月11日第一轮选举选举揭晓,维阿有关消除腐败、恢复基本公共服务的承诺深受蒙罗维亚贫民区人们的欢迎,他因此而获得了29%的选票,在所有22名总统候选人中得票最多,高出第二名瑟利夫10个百分点。根据利比里亚选举法,在没有人获得直接当选总统所需的半数以上选票的情况下,得票最多的前两名候选人必须在第二轮选举中一决雌雄。11月8日,130万利比里亚登记选民在全国3070个投票站用按手印的方式参加了第二轮总统选举。选举主办方在蒙罗维亚的教堂和学校为选民们设置了投票站,在首都之外的丛林里也设立了帐篷和茅屋供选民投票,有些投票地点选民需要走4天才能到达。230名国际观察员和4000名利比里亚观察员对投票过程进行监督,联合国维和部队也在蒙罗维亚市中心进行了严密部防,并禁止交通流动,以确保投票正常进行。
令维阿沮丧的是,第二轮选举投票结果发生了“逆转”——“铁娘子”后来居上,赢得大选。在投票结束3天后,就有报道指出,虽然本次选举的票数统计还没有完全结束,但在已经获得结果的91%的选票中,维阿仅获得了41%的选票,而瑟利夫则已经获得了50%的选票,超过了半数,这样瑟利夫将肯定获胜,而维阿在政坛的首次“触电”将以失败收场。
“选举存在欺诈行为,我已经获得了相关证据。”得知结果,维阿立刻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他称自己是舞弊行为的牺牲品。“在选举开始前,我就截获了至少3000张支持瑟利夫的选票,这些选票是无效的,现在我要诉诸法律,同时我将寻求国际社会的支持。”随后,维阿向主持全国大选的委员会上交了正式申诉。不过,据驻利比里亚的国际观察团反应,整个投票过程并没有出现严重的违规行为。瑟利夫对此的回应是:“我认为我当选的趋势是不可逆转的”,“我希望维阿先生接受这一结果,因为它反映了利比里亚人民的选择。”
11月23日,利比里亚全国选举委员会主席约翰逊莫里斯在首都蒙罗维亚宣布,第二轮投票的最终统计结果显示,代表“团结党”参选的约翰逊-瑟利夫赢得了59.4%的选票,当选为利比里亚新总统,而代表“民主变革大会党”参选的维阿则获得了40.6%的选票。莫里斯同时宣布,调查证实,本次大选不存在大规模的舞弊行为,选举程序基本公平、自由、透明,大选结果具有合法性。
早在11月11日,就有数千名维阿支持者进行游行,抗议选举舞弊行为。“我们希望让全世界知道,总统选举中存在欺骗,”19岁的维阿支持者提娜·沃恩说,“我们不相信全国选举委员会。”
14日,维阿所在的民主改革大会党宣布,如总统选举中的“舞弊行为”得不到重视,他们将拒绝接受此前议会选举中获得的席位。
“如果对总统选举中严重舞弊行为的指责未得到妥善处理,被选为众议员和参议员的民主改革大会党员将拒绝加入下届议会,”民主改革大会党在一份声明中说。
但是,参与监督选举的欧盟观察团团长马克斯·范登伯格表示,此次选举是“以和平、透明和有序的方式进行,得到了严格的管理”。而来自美国“卡特中心”的观察员代表团团长戴维·卡洛尔也宣称,尽管存在小的违规行为,但观察员们没有发现任何严重的问题。联合国维和部队在选举期间也参与了现场秩序的维持。
选举委员会主席约翰逊-莫里斯表示,全国选举委员会从16日开始举行公开听证会,讨论维阿对总统选举存在舞弊行为的投诉,欢迎所有感兴趣的利比里亚人参加。但分析人士指出,由于国际观察员已对利比里亚第二轮选举作出总体上是“和平、公正”的评估,维阿最后可能只有接受失败的事实。
大选揭晓后,维阿的支持者们涌上了蒙罗维亚街头,一些愤怒的群众甚至和联合国维和部队发生了冲突。在这种情形下,维阿呼吁人们保持冷静,“我们已经经历了14年内战,利比里亚不需要战争与混乱。”而获胜的瑟利夫则希望维阿能够加入她的内阁,担任青年和体育部长。
世界各国的许多媒体都在第一时间对利比里亚大选进行了报道。瑟利夫的当选意味着非洲大陆出现了第一位女性总统。英国广播公司报道称,瑟利夫取得的胜利对于利比里亚来说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这一天对于非洲妇女来说也意义非凡。还有媒体评价说,全世界的人都希望这个接受美国哈佛大学熏陶的非洲女强人能够不负众望,成为照亮非洲的“一个灯塔”。
选举结果显示,利比里亚选民们似乎对有“大脑”的“精英”候选人更加放心。瑟利夫本人也表示:“我认为结果很清楚。很明显,利比里亚人民对我表示了信心,他们选择我领导这个国家,那将给我国带来改革,并将促进发展。”对于一些政治对手拿她的性别和离异独身做文章,她也十分坦然。她说:“离异独身成了对手抨击我的政治武器,在我们这个社会,一个女人如果身边没有丈夫便会没人看得起她。在一个军政府国家里,人们往往会认为女人不够强壮,综观非洲文化,首领也历来都是由男性充当。可是这显然是对女人的误解,人类历史上强硬的女性领袖比比皆是。”
的确,在男权社会居主导的非洲,女子当选高级官员已属非常少见。此前,非洲各国虽也出现过女性在政府中担任总理、副总统等重要职务,但还没有出现过女性国家元首。此番瑟利夫的胜出不仅标志着饱经内战的利比里亚民主进程的前进,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也是非洲妇女在冲破传统习俗、追求自身解放历程上的又一座里程碑。
赢得国际的支持
瑟利夫的当选赢得了国际上普遍的支持。2006年1月16日,瑟利夫在蒙罗维亚宣誓就职。
中国外交部长李肇星、美国国务卿赖斯、美国第一夫人劳拉·布什、欧盟负责人道主义援助事务的委员路易·米歇尔、法国合作与发展部长级代表布里吉特·吉拉丹、尼日利亚总统奥巴桑乔、尼日尔总统坦贾、南非总统姆贝基、加纳总统库福尔等20多位各国嘉宾出席了典礼。
就职典礼在利比里亚国会(议会)大厦前的广场上举行。联合国驻利比里亚维和部队几天前就开始加强蒙罗维亚的安全措施。典礼举行当天,通往市中心的几条主要道路都被封锁,蒙罗维亚机构也不对商务航班开放。美国海军则提前派出了包括第六舰队的两栖指挥舰“惠特尼山”号在内的两艘军舰前往利比里亚领海。美国海军司令官约瑟夫说,此举“代表美国对于利比里亚最强有力支持”。
当68岁的约翰逊-瑟利夫身穿乳白与金黄色相间的非洲套裙、头裹乳白色非洲传统头巾亮相时,典礼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约翰逊-瑟利夫则以微笑和挥手致以谢意。在利比里亚国会参众两院议员宣誓就职之后,约翰逊-瑟利夫来到利比里亚最高法院院长亨利·里德·库柏面前,左手置于《圣经》上,右手举起,开始宣誓:“我,埃伦·约翰逊-瑟利夫,郑重宣誓保证将捍卫利比里亚共和国宪法,将尽我所能,尽责、忠诚和公平地履行作为利比里亚共和国总统的义务和职责。”宣誓完之后,约翰逊-瑟利夫披上了象征总统身份的绿色绶带,开始发表就职演说。发表完演说,她被引至总统“宝座”就座。
约翰逊·瑟利夫演说中承诺加大打击腐败的力度。她说:“腐败将成为新政府的公敌,我们将正视这个问题,向腐败宣战。”当她宣布所有新政府成员事先都必须公开财产证明时,在场的利比里亚都抱以热烈掌声。她警告“任何一名新政府官员认为这(公开财产证明)纯粹是一个姿态,或者认为这只是新总统在腐败问题上玩的新游戏,必须三思而行”。
利比里亚的长期内战和由此引起的武器扩散直接影响到西非地区稳定与和平。有鉴于此,约翰逊-瑟利夫在演说中郑重向在座邻国政要保证“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一寸利比里亚国土策划和发动对邻国的进攻”。她重视恢复和发展与邻国的友好合作关系,当选后将立即出访科特迪瓦、塞拉利昂、几内亚等周边邻国,争取信任与支持,以稳定边境安全。
问鼎总统宝座之后,瑟利夫所面临的将是严峻的挑战,因为她所接手的这个非洲最古老的共和国是其前任泰勒留下的一个“烂摊子”——一个有数百万人口、曾饱受战乱和贫困惊吓的国家。长达14年的内战造成利比里亚至少25万人死亡,100万人逃离家园。目前,该国失业率高达80%,其300多万人口中大部分是文盲,几十万人仍然居住在收容所里,靠救济度日,而很多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则生活在海外。对此,信心十足的瑟利夫不以为意,她在接受采访时说:“选举的结果是整个利比里亚人民的选择,他们希望我能够带领全国人民达成更大的谅解,从而使国家彻底摆脱战争、走向和平发展的道路!”瑟利夫表示,既然利比里亚的政局几个男人无法改变,那么现在就换她这个女人来改变,她相信自己的表现不会让利比里亚人民失望。此外,这位女权主义拥护者还表示,她的胜利将在非洲引发一场妇女革命。瑟利夫说:“利比里亚人民通过民主选举产生了一位女性总统的过程创造了历史,整个非洲的人民都在观望。他们在焦急地等待,他们希望看到这个结果,因为这将为妇女打开更多的大门,让她们能够以比现在更有效的姿态在社会各阶层参与竞争。”
2006年美国《福布斯》杂志推出全球100位“女强人”排行榜,沉稳干练的德国总理、“铁娘子”默克尔荣登榜首,取代美国国务卿赖斯成为全球最有权势女性。
这是《福布斯》连续第三年推出全球100女强人的排行榜。在2005年的排行榜中,赖斯名列第一,当时身为德国反对党领袖的默克尔还默默无闻,榜上无名。
一名物理学博士最终却走上了政坛,出身东德却成为德国统一的象征。安吉拉·默克尔,德国基民盟的主席。在政敌眼中,她是“衣衫褴褛的农妇”;在拥护者看来,她是德国政坛的“铁娘子”。
从科学家到政治家,默克尔平步青云。35岁就担任民主觉醒党的新闻发言人,随后任民主德国惟一经过民主选举的总理洛塔尔·德梅齐埃所领导的政府的副发言人,36岁任部长,44岁成为基民盟党总书记,45岁任党主席,48岁成为基民盟和基社盟联邦议会党团主席,50岁被推举为总理候选人。2005年11月22日,默克尔在德国联邦议院总理选举中以明显多数票当选新一届联邦总理,同时成为德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