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就让你记起来。”
皇甫烨的话音未落,便将她丢在大床上,唇跟着落下,暴风骤雨般地落在她的脸上,颈上,敞开的胸襟上,舔咬的力度诏示了他的怒火。他还从未这般失控地想要一个女人,何况这女人还是他的姬妾,这样的恩宠,她不应当感激涕零么?可这女人却不领情,想拒恩,还说不是为了蔚乘风!
皇甫烨只觉得两眼都被怒火燃得看不清身下人的面目,只觉得自己应当占有她,标明她是属于他的。
宁晓瑜她知道皇甫烨可能在怀疑她和蔚乘风,这可是真的冤枉啊!不得已,只能期期艾艾地啜泣起来,以柔克刚啊以柔克刚。
“王爷,妾身知罪,可妾身真的不记得前尘往事……这般亲密之举,妾身真的无法……接受。”
皇甫烨霍地抬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与蔚乘风就可么?”
宁晓瑜赶紧摇头,将蔚乘风是断袖,请她帮忙赶走敏郡主的事说了,又做娇柔状拉了拉敬王的衣袖,哽咽道:“妾身知道这样是无理取闹,会惹王爷生气,可妾身真的一时还无法接受王爷是夫君,这般亲密之举,令妾身倍感惶恐。”
不知是不是泪水攻势起了效用,皇甫烨黑眸中的风暴渐渐淡去,轻柔地抚了抚佳人惊恐莫名的小脸,淡淡地道:“是爷太心急了。也罢,你先回去吧。”
宁晓瑜如蒙大赦,立马滚下床,福了一礼,一溜烟地跑了。
皇甫烨盯着她的背影,出神了片刻,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她心软,从来忤逆他的人,他都只会加倍地将对方不喜欢的方式用在其身上。
陈夺在书房外轻扣了几下门,皇甫烨淡声道:“进来。”
陈夺这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司忆已经决定接受皇甫烨的邀请,到敬王府来当谋臣,处理完手头的事,大概明日就会过来。
皇甫烨略扬了扬眉,心情随即舒畅,吩咐管家将畅春苑收拾妥贴给司忆住,待管家走后,又吩咐陈夺道:“你派人将瑜儿离府之后的事给我查个一清二楚,连她每日去过几次茅厕我都要知道!”
陈夺心中诧异,却识趣地没问缘由,领命退下。
皇甫烨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闭目养神。自从失忆后,瑜儿许多举止都与从前不同了,他怀疑是中途有人掉包,但不可否认,现在的瑜儿更让他满意,让他升腾起一股征服欲。
嘴角几乎没有弧度地笑了笑,皇甫烨对着空气暗道:“瑜儿,不论你是谁,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宁晓瑜跑出书房,才换上了淑女的风范,慢慢走回拢翠楼。
楼里有四个杂役、两个粗使婆子,一个负责外务的三等丫头景心和一个贴身大丫头翠浓,此丫头已不是彼时“力证”她红杏出墙的那个了,此时正坐在廊下绣着花样儿,见到她进来,忙敛袖施礼。
宁晓瑜摆了摆手,踏入屋内,翠浓立即跟入,机灵地倒上一杯凉茶。
宁晓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淡声道:“我不喝凉茶。”心中却揣测着不知是不是哪个夫人安插在这的钉子,还有上回那个,估计被主子召回了。她昨天回得晚,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没想这些事,刚刚看敬王的态度,估计一时半会还出不了王府,那倒是要好好地谋划一番了,总不能生活在监视器下不是?
宁晓瑜挑眉淡笑,下颚指了指对面的圆凳,示意翠浓坐下。翠浓推辞再三,才小心地沾了点边侧身坐下。宁晓瑜便笑问她原本是在哪当差,最近王府里都有些什么趣事,翠浓恭谨地一一作答。
时间倒过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掌灯时分,厨房的下人送了膳食过来,这场主仆对话便告一段落。
菜色很丰富,宁晓瑜边细嚼慢咽,边整理刚才得到的信息。她被掳走没两天,王爷便回了府,叫施锦红的美艳少女当即便去告了她的状,可王爷不置可否,这事就这么压下了。为什么呢?以昨天在蔚家庄撞见敬王的情况来看,他对宁晓瑜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怎么会放任红杏出墙这等大事不闻不问?
宁晓瑜直觉这其中有猫腻,但又不知所以然,除非……与王爷多接触。正在想着,管家许灿领了两个十七八的丫头进来,施了一礼,毕恭毕敬地道:“瑜夫人,这是王爷特嘱给夫人添的人手。”
两个丫头一个叫非凝一个叫非歌,之前翠浓已经说过,每个楼里的人手配置都是一样的,王爷无端端地多送两个人过来,的确让她“受宠若惊”,忙谢过王爷,将人收下。
待许管家走后,非凝非歌立即向宁晓瑜福礼,殷勤地问是否需要洗漱。
宁晓瑜也不说话,只一双妙目上下反复地打量两个丫头,半晌后,才笑道:“暂时没什么吩咐的,你们先跟翠浓做着。”
两个丫头的神色僵了那么一下,随即又温顺地笑开,翠浓已到门口吩咐景心进来收拾碗筷,两人便一左一右站到她的身边,跟门神一样。
宁晓瑜接过翠浓新沏的碧螺春,假作太烫,手一抖,茶杯连托带盖地往下坠。左侧的非凝立即道“夫人小心”,右侧的非歌伸手接住了茶杯,非凝的手绢也到了,一边为她抹落在大腿上的茶水,一边问翠浓有没有烫伤的药。
一通忙乱后,丫头们终于在她微红的皮肤上抹上了药膏,宁晓瑜打开多宝格,取了三锭银子,一人赏了一枚,打发她们退下。
躺在床上后,宁晓瑜叹了口气,不想活在监视器下是不可能的了。那么短的距离,非歌居然能后发先至接住茶杯,那么烫的茶水,只落了几滴在自己的腿上,都疼得钻心,她的手中接住了大半,却只是轻轻地“呀”了一声,看来武功不浅,想必非凝亦然。
只是……有什么必要呢?宁晓瑜心头的疑惑更甚,一个出墙的小妾,敬王爷可随意处置,却不处置,还派人来监视,莫非之前的宁晓瑜有什么秘密不成?
想得头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呼呼大睡。
第二日,估摸着时辰,王爷已经退朝回府了,宁晓瑜还在纠结着要不要给王爷请安这类的问题,便有人登门造访。
施锦红——红夫人,扭着水蛇腰当先走了进来,一见到房内的三个大丫头,当即便沉下了俏脸,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道:“姓宁的,你真是个狐狸精,不知王爷看上你哪点了。”
跟在后面的柔夫人立即拍了拍红夫人的肩膀,轻声劝道:“瑜妹妹在外面受了苦,王爷自然心疼些。”
真是厉害,知道提醒旁人注意她在外面被陈总领“捉奸在床”的事。宁晓瑜好笑地打量了柔美娴静的柔夫人一眼,恐怕要让她失望了,自己正巴不得有人到王爷面前提这事呢,免得那精虫上脑的王爷想着要自己侍寝。可怜自己是在坠崖后“失忆”的,不然昨天就主动将这事给搬出来了。
果然,经过柔夫人这么一“提醒”,红夫人立即鄙夷地道:“真是不知羞耻,在外面与别的男人苟合,还有脸回王府。”
柔夫人立即捂住她的嘴,责怪道:“红妹妹这是说些什么?”
宁晓瑜也是一脸的惊恐,“我……我从未做过这等事,我……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哈,一句不记得就行了?”红夫人美艳的俏脸扭曲变形,恶狠狠地道:“陈总领亲眼所见,岂是你一句不记得就能抹煞的?”
柔夫人更加着急了,低喝道:“红妹妹!兴许王爷不想让瑜妹妹记起这些事……”
“凭什么!这种**荡妇哪配做我施锦红的姐妹?而且还会让王爷蒙羞。”
红夫人越说越激动,一把扯了一脸凄苦无助的宁晓瑜就往外走,要去跟王爷理论。柔夫人大急,一边劝着,一边挡开了想上前来的非凝和非歌,红夫人和柔夫人的丫头们则拦着翠浓等人,不让她们上前相助。
宁晓瑜暗笑,这红夫人只怕从来都是被柔夫人当枪使的,表面上却哭哭啼啼地被动地随着她俩往外走。
三个人拉拉扯扯地到了桃林处,正撞见王爷领着几位皇兄在花园漫步,三人即刻停下,等在路边。宁晓瑜的目光却被几位王爷身后那个长身玉立、雅如芝兰的白衣公子吸引住了。
这不是司忆么,他怎么也在敬王府?
三人之前吵吵闹闹,已经被皇甫烨等人听见,冷戾的眸子直剜向三人,宁晓瑜也随这两人一般惶恐地垂下头。
“怎么回事?”皇甫烨淡漠地询问,随即又道:“瑜儿,过来。”
被点名的人只好蹭过去,刚想福礼,就被他搂入怀中,微茧的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淡声问:“怎么回事?”
虽然是两个一样的问题,但后者的语气明显地低沉得多,似乎夹杂了怒意。宁晓瑜不敢乱答,此处有这么多人,谁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人都是要面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