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言两语,拍拍晃晃,那一睁眼就哭闹不休的小人儿,眼角还顶着晶莹,却没了哭声,瞪着又黑又大的眼睛看着雪枫。被儿子那么专注的一看,雪枫反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出了趟门,儿子果然不认识她了。
这下可好,小的不哭了,众人反要哄起大的了。
“咯咯,娘,娘……”娇儿奶声奶气的小声音令雪枫的哭声嘎然而止,同样顶着脸上两行泪痕,美眸灼灼,不敢置信的看看宝贝儿子,又看看周围挚亲。
“你离开没多久,辰儿就会叫娘了,这小子可是最先会叫娘的!”听听帝王的腔调,看看帝王的眼神,十足的怨夫相。
雪枫嫣然娇笑,柔柔的目光再落怀中娇儿身,温柔轻唤,小心翼翼的抚上辰儿娇嫩的小脸,这远远不能满足思儿之心,闻着怀中娇儿身上的奶香气,娘亲的吻轻柔落下,一吻便上了瘾,再不肯撒手。
话说,雪枫御风而回,被其甩在后头的一干人等,果如上邪烈预料,于两日后回到京城。
故人再见,颇有感慨。尤其满头银丝的李筝,确令上邪烈为之一惊。再见妖儿,虽如往夕般跟夜痕三句话不到便会冒火生掐,然,其眉宇是却有着历经风雨后的成熟。至于夜痕,上邪烈明明笑脸相对,却令这位御龙卫将卫,堂堂国舅爷提神严防,那两口子一个德性,看是笑脸相迎,却摆明的笑里藏刀,尤其他这样的老实人,根本对他们防不胜防。反正帝王金口早开,只要他的宝贝姐姐归家,便是他与雅儿迎来大婚之时,反正有爷爷跟爹娘做主,他才不怕那两口子合着伙的使坏呢。
风袭来,卷落树上黄叶,夏花渐凋谢,秋菊正值绽放时,菊香淡雅萦绕御花园。
“这个时候,雪尘的柿子树最好看!”话轻逸,思绪随风远去,思家,思那柿子树火红之地。此时云峰的眼中静静流淌着的不仅有温柔,更有思念,至于所思何人,其心最明。含情的眸光,不知独为谁?
“咱们天马山庄的少庄主开始想家了!”难得帝王打趣,云峰只笑不语,家,自然想,那如水却倔强的人儿更是频闪脑中。
雪衣飘舞,眸光流动,明明怕他却倔强的迎视他的冷脸冷眸,娇语柔言时常令他回味。自傲冷情如他,不知何时于不觉间将她装进了心里。
“待筝与翎儿的大婚后,我便起程回雪尘,我肩上可落着皇后娘娘的重托呢!”云峰笑道。
深闻这静心清神的菊香,帝王笑道,“不光有重托吧?”话中深意,在场的男人皆是心知肚明,天易始终低头看花,不知楚将军此时此刻又在思念何人?
君无戏言,传于雪尘的国书由夜蓝帝亲笔所书,由夜蓝皇后亲手交于邵云峰带给雪尘帝,来年阳春三月,夜蓝御龙卫大将军迎娶雪尘公主,两国定借此东风,结永世之好。
“还瞒着那丫头?”久不出声的天易,终于舍得张开金嘴,心中所念令其归期确定,那对人大婚后,他即刻回返南郡,若她心中还装着他,就算她许了人家,他亦要将她抢回来。
银丝轻舞,于金菊之地尤显如仙神姿,每每提及佳人,眼中尽情流露着独属于她的柔情,脸上本就扬逸着遮掩不去的幸福,此时笑意再次升腾,不说,是因要将惊喜送于心爱之人;不说,亦是因那霸道的一国之母,将他与所有知情人好番威胁。
“赤焰来人了。”上邪烈说的云淡风轻,却令身旁三人提神看来。
“来结好,还是别有所图?”身为夜蓝护国将军,天易自然警醒。
为帝王者眸光幽深,神情悠然,威严霸势却若隐若现,“赤焰宰府不但带国书亲自前往,更带了两车红晶石!”
“红晶石?这礼够重啊!”云峰笑言,天下人皆知赤焰盛产宝石,其中红晶石最为精贵,乃皇家专用,“来而不往非礼也,两车红晶石,陛下准备用何物做回礼?”
帝王浅笑不语,重礼前来自然为所图,至于要什么,他清楚,李筝亦该心知肚明。
“用红晶石换千年乌木,不亏!”李筝声如这飘逸的风,“月魂虽无解,却可用药助他扛过刺骨钻心的痛,千年乌木便是其中一味重药!”
“何不派人到乌木镇用重金收购!”天易问道。
“乌木镇虽出产乌木,却三六九等不均,不识真货者买回去的与焦木疙瘩无异。真正好的乌木是不会轻易出手,而千年乌木重金根本买不到,它们全在国库里封存着呢。”帝王之言,解了众人之惑,若夜蓝帝点头,往后赤焰所需的千年乌木皆可到夜蓝皇城直接用贵物换得,如此一来既省去了分辨真假之力,更有保障。
“轩辕寒殇也是个精通药理之人,虽受此大罪,到不至于……”云峰言至此,至于后面是什么大家伙心知肚明。天易本想问李筝可否后悔对自己的弟弟下如此狠毒,话到嘴边又没了回去,事已过,何必再提。这也算是赤焰帝的念想吧,每月毒发之时,他便会想起那么一群人。
“菊香凝神,辰儿闻着可好?”帝王柔言打破静然。
“自然好,用绿菊做些香囊放于辰儿衣柜中,每晚用金菊水轻沾辰儿脚心……”关于菊之妙用,李筝说,帝王听,直到龙殿前,算是告以段落。
大男人们真是好闲情,竟逛起御花园了,待帝王返回龙殿,难免被人扔脸子。
若大龙寝只有那对母子俩,小家伙躺在床上,冲着自己娘亲呓呓呀呀的不知说些什么,听到房门响,小家伙精灵爬了起来,半趴在娘亲身上张望着,待看到何人进屋,那无齿的小嘴咧开了花。
“小没良心的,跟娘在一起怎没见笑的这么欢啊!”轻点娇儿额头,更在那奶香的小脸上亲了再亲,惹得小儿咯咯笑了起来。
帝王温柔轻叹,母子俩整天粘在一起,该吃醋是他好不好。
上邪烈倾身袭来,温柔抚过爱子的小脸,顺手将半躺床上的女人揽进了怀里,柔吻连带耳语细痒而来。
“今晚让辰儿去暖阁睡!”男人低语,惹来女人娇斥,儿子是粘在这儿,可他呢,不照样折腾,哪天晚上见他安份过了。
“那怎能一样,每次你都怕碰了他,吵了他的,为夫……”男人禁声,不怀好意的吮吻着女人的耳垂,股股热流直窜女人心。
“你怎样?”轻推那不安份的人,女人取笑道。
“明知故问,根本就施展不开吗!”
“你当是在练武啊!”
“练武?哈哈哈,这话说的好,今晚为夫就跟枫儿好好练练武!”
“美的你,你儿子不闹你才怪!”
“如若辰儿乖乖去了暖阁,为夫今晚就彻底说了算!不敢应了吧!”
“呵呵,辰儿这么小,能听才怪!”
雪枫叫板,正中上邪烈圈套,别看小家伙小,还真听他的话。暂将怀中爱妻放下,将玩的有滋有味的小家伙抱坐在腿上,温言柔语间,雪枫的眼越瞪越大。
“辰儿是不是最听父皇话?”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那嘴角扬笑的样子与男人简直同个模子刻出一般。
“辰儿今晚乖乖的跟外婆睡,明日,父皇就抱辰儿看猫猫去!”
“猫儿?”
“嗯,还有虎虎啊,辰儿愿不愿看?”
看着小家伙拍着小手,兴奋的样子,男人眉头高挑,得意的看向女人。
“娘抱看猫猫!”上邪辰冲着雪枫张开肉肉的小手,精亮的黑眸,俊的冒泡的小脸,奶声奶气的小声音,但凡见过小皇子的无不稀罕的紧,更何况其爹娘,雪枫正要抱过儿子,却被一双大掌将儿子嫩嫩的小手包裹。
“看猫猫,只能爹抱辰儿去!”看着儿子仰着小脸,眨着黑耀石般大大的眼晴,身为帝王者竟然无视女人脸色,哄骗起自己的宝贝儿子。
“只能爹抱看猫猫?”
“对喽,只有爹才可以抱辰儿去看猫猫,其他人都不行!”
“爹抱……辰儿!”
看着临阵倒戈的儿子,雪枫彻底无语。看着男人灿烂的俊脸,雪枫低吼着扑了上去。男人女人扭缠到了一起,惹得一旁观战的小儿兴奋的拍着小手,咯咯笑个不停。
这一夜,龙床彻底属于君王,战火更是烧到黎明……
凤冠霞披,红衣喜盖,在明佑的张落下一一奉于皇后过目。
“雪尘公主的嫁衣?”手指轻轻抚过红艳嫁衣,南宫翎好奇的问着,眼中除却惊艳更有向往,见雪枫未答,南宫翎接言道,“怎么提前把嫁衣送来了?”
“当然是要我过目了!”雪枫理所当然的回着,抖开鸳鸯喜盖,看来看去直接蒙到了南宫翎头上。
“师姐!”
“别动!”
“师姐,这东西怎么能随便盖吗!”
“都说别动了,明佑!”
“奴才在!”
“换成牡丹喜盖,顶着两只鸟,不好看!”
“嘿嘿,娘娘,这可不是普通的鸟,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