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反驳,更不会笨到自圆其说,因为怎么反驳,怎么自圆其说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太史颢忍住笑,低声在韦寒耳边道。
“带刺的女人,你还敢去招惹她吗?”韦寒也低声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嗓音道。
“这样的女人有个性,很有挑战性,丢弃的时候才有成就感……”太史颢剩下的话被慕容璃射来的目光,吞入腹中,好有杀气的目光。
“女人聊非事,男人交头接耳,还真是一丘之貉,女人丢弃多了迟早会遭受报应,就跟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是一样的道理。”在她面前交头接耳,白痴,她在二十一世纪学过唇语。
被说穿的两个男人,脸瞬间红到脖子上,韦寒也不例外。
“我们有说话吗?”太史颢装傻,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和韦寒交头接耳。
“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反驳,更不会笨到自圆其说,因为怎么反驳,怎么自圆其说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慕容璃用太史颢的话回敬他。
“你……”一遇到这女人,油嘴滑舌的他就开始语塞。她怎么知道他和韦寒在说她,他们用的音量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看来这女人还是高手,可他感觉不出她身上有内力。
见韦寒无言以对,慕容璃也没赶尽杀绝,平淡的目光溢满嗜血的杀气。“慕容绿,说话要凭良心,我见过睁眼说瞎话的人,没见过像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人,用谎言误导人……”
“哼!看不出来啊!居然还有人为本宫的妹妹打抱不平,但是,你凭什么说本宫的话是假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本宫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天下皆知。一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嫁了人还敢夜会情郎,丢尽我们慕容家的脸。”慕容绿愤愤说道。
“你妹妹是个人尽可夫的人,让你觉得很光荣吗?值得你拿出来炫耀吗?”慕容璃平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也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吗?被有心人蒙蔽了双眼,再雪亮也看不见事情的真实。意味的相信自己的耳朵,听信谣言,有耳等于没耳,有眼等于没眼。只有白痴才会被人怂恿,只有笨蛋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慕容绿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着慕容璃。
慕容璃眼扫过众位淡淡道:“从出生你妹妹就受慕容家所有人的爱待,父母爱,哥哥姐姐疼,下人尊重,活得跟小公主似的无忧无虑。直到五岁那年被人掳走后,就一直查无音讯,到十二年后才被寻回。”五岁和十二年后,慕容璃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们别听这个宫女胡言乱语,我们慕容府高手如云,怎么可能有人潜入得了,更别说掳走我妹妹。”慕容绿内心焦虑不已,脸上却故作冷静,强作镇定迎视慕容璃。
“胡言乱语。”慕容璃嗤之以鼻。“这些可都是慕容府里心照不宣的事,你推翻得吗?”
慕容绿咬牙,爹爹放出这样的风声,也暗中派人来告诉过她。但这些事只有月牙国皇族的人才心中有数,月牙国的百姓也不知情。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慕容璃双眸无波澜却带着锐利的光芒,盯着慕容绿,神色很平淡,问道:“你妹妹真有在慕容府,吃好的,穿好的吗?她真有抢过你们的任何东西吗?你们真有让过她,宠过她吗?她的刁钻霸道真是你们宠出来的吗?你们的爹娘真是打她又怕她痛,骂她自己心又痛吗?试问一下,一个五岁就被人掳走,十二年后才被寻回的人,你怎么在她十三岁那年,看见她跟男人在床上翻滚?你怎么看到经常有男人出现在她闺房,又怎么知道几次叫下人帮她买打胎药?嗯?”
慕容璃一连串的问题丢向慕容绿,平淡的语气有着咄咄逼人的威力,逼得乱了阵角的慕容绿更是手足无措。所有人偏偏也在这节骨眼上,用迷惑不解的目光看着脸色苍白的慕容绿。谁说得才是真的啊?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韦寒和太史颢,心底多了几分惆怅。
“哼!我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她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就算她说的是真的,那也是我爹爹逼不得已才会这样说,目的还不是为了掩饰那个丢尽慕容家脸面的女儿。”慕容绿扬起一抹冷笑,柔如春水潋滟的眼光带杀气,恨不得将慕容璃抽丝剥茧。
“慕容璃有你这么一好位姐姐,真是她上辈子养来的福气啊?”慕容璃讽刺。
“慕容明会这样说的确是逼不得已,慕容璃五岁那年真的是被掳走的吗?”慕容璃特意加重“掳走”二字,仰头,望向远方,不知是有心还是纯属巧合,喃喃念道:“血泪虫真是好东西!”声音很小,不细听根本听不见她在念什么。
韦寒和太史颢听见血泪虫,同时一愣,两人面面相觑,万千莫名思绪在心底流窜。血泪虫,他们西域国三宝之一,却被先皇作为合亲聘礼送给了慕容家。慕容明将他的大女儿,下嫁给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
慕容绿一愣,面部扭曲。“你是谁?”
如果不是她知道慕容璃有双碧绿色的眼珠,她还真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的慕容璃。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慕容璃转身欲走。
“这位姑娘,请留步,一定是秋雨那丫头托你送来的点心吧?谢谢。”坐在琴旁的女子叫住慕容璃,声音温和。
只有她才叫人送点心,对方又指定是王妃。
慕容璃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点了点头,对她的印象不坏,她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嘴边漾开淡淡的笑容,迈步走向她,将托盘放在琴旁。
太史颢和韦寒同时一惊,痴迷的望着慕容璃灿若朝霞的笑颜。
“谢谢。”女子向她点头,再次道谢。
“我刚刚所说的话并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你跟她们不一样。”慕容璃声音放得很低,低得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
如果她大声喧哗,这女人就会成为这群女人的公敌。
“希望还能见面。”女子莞尔一笑。
“一定会。”寿辰那天会见到。
东西送到,慕容璃无心留恋,转身离去,在她走的同时,慕容绿也起身,刚走出亭外。
“啊。”慕容绿假装扭到脚,朝慕容璃一个猛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是故意的。
“啊。”那些女人掩嘴惊呼。
“小心。”太史颢和韦寒同时一跃而起。
太史颢的身子撞到慕容绿,再加上慕容绿用尽全力想将慕容璃撞下水,一个收不住。
扑通!水花四起,惊走一群鱼。
韦寒的手刚触摸到慕容璃,还没来得及将她拉起来,就被慕容璃一个收后,挣扎开。只见她脚尖点水,几个飞跃,优美至极的飞到对面的回廊上。拍拍雪白的狐裘披风,走得潇潇洒洒。
慕容绿跟着她走时,就知道慕容绿会出此损招,她刻意放慢脚步,等得就是慕容绿推她。顺势倒向湖里是为了让慕容绿踩不住刹车,跟着跌进湖水里。她是有备,慕容绿的武功再高,照样去湖里陪鱼儿游泳。
这么冰的天气游泳,一定很冷吧?活该,想算计她就得付出代价。
“啊!救命……救……”慕容绿在水里挣扎着,水中掀起几波涟漪,水珠荡起又落下,她武功还算可以,可是她怕水,水是她致命的弱点。“救命……救……救命……”咕噜,喝了几口水又沉下去,又起来,拼命挣扎。
“太子妃。”所有人都围在围栏边,看着在水里挣扎的慕容绿,她们都不会水,即使会水大冬天的也不敢下水。
“没有内力,轻功却如此了得,她是谁啊?”太史颢拍着韦寒的肩。
韦寒没理会太史颢,望着自己的手,手上冰冷的感觉还未散去,穿这么厚手还如此冰凉。
“阿颢。”女子从琴旁站起身,拉了拉太史颢的衣袖。
“小皇婶,我不会游泳耶!”太史颢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转头问向还在发愣的韦寒。“你会游泳吗?”
“不会。”韦寒丢下两个字,大步朝八角亭外迈去。
太史颢耸耸肩,笑呵呵道:“小皇婶,既然我们都无能为力,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住的地方,休息。”
“这……”
“走了,走了,放心皇宫这么大,她又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谁不巴望着救她,死不了。”太史颢笑呵呵的将他小皇婶推出八角亭外。
小皇婶是个好女子,小皇叔却不知道珍惜,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要把小皇婶休掉。
“太子,一切安排妥善。”
“在青峰谷把剑放在本殿下脖子上的人是谁?”
“回太子,还没查到。”
“还没查到?”上官顷怒火狂烧,拔出一个站在他身旁人腰间的剑,从椅子上跃起身,一剑向跪在上的那人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