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擅自做主。
司徒清寒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瞟了她一眼后,又道:“没有别的事情,不准你踏出华玉宫半步。除非,有公主陪着。”
“我不会让若溪一个人出去的。而且,芷兰姐姐也每日进宫,我们两个会负责教她规矩的。”司徒紫玉赶紧的替若溪回答,生怕若溪不经意的一番话又会惹怒了自己的哥哥。
提到叶芷兰时,司徒清寒不由的将目光移到了叶芷兰的身上。见她一直低着头,却没有说一句话,似乎脸上还带着莫名的忧伤。
“既然已经决定,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刚刚的两场惊险已经让叶午略感到了疲惫,见事情已成定局,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要告辞。
司徒清寒微微颌首,道:“好,那我随叶太医一起。”
准备离去时,叶芷兰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若溪,眼神中藏了许多若溪读不懂的东西。缥缈的,有一丝幽怨在里面。
月儿弯弯,载起了几多忧愁。
华玉宫中,司徒紫玉正斜倚在床榻之上,心里却想着今日的一切。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哥哥对除了她之外的另一个女人这么的担心过,那种担心明明已经呼之欲出,却又被他深深的压了下去。
她明白哥哥的心思,大仇未报,他不敢去爱,他怕自己给不了心爱的人幸福。他说:“你知不知道,一个紫玉已让我分神很多,我怕自己没有能力再保护你。”
这句话,已经说出了哥哥的心声。他怕自己保护不了若溪,所以,宁愿先把爱搁浅在心里。
“公主。”轻轻的呼唤,打搅了沉思中的人。
司徒紫玉抬头,看若溪一脸沉静的笑容,道:“若溪,有事么?”
若溪轻步走到司徒紫玉的面前,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问道:“公主,是不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让你很为难?”
“是你让我觉得很难得。”她抓起若溪的手,拉她到身边,道:“若溪,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和你特别亲,除了哥哥以外,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不,更像亲人。”
“亲人?”若溪皱了皱眉头,似乎已经好久都没有想过这么暖人的词语了,都有些陌生了。
司徒紫玉并没有去在意若溪的神色,又道:“若溪,我知道哥哥他担心你。今日,他并不是因为你连累了我而生气,而是因为他怕你会有危险。”
“怎么可能呢?”若溪摇着头不肯相信,想起他那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她就觉得可怕。
“若溪。”司徒紫玉看出若溪的不相信,便解释道:“哥哥虽然外表冷酷,内心却极其温柔的。他只是不懂的如何去表达而已。”
若溪低了头,不明白为什么司徒紫玉摇对自己说这些。他要怎样,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看他今日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真是讨厌至极。
司徒紫玉轻轻的笑了笑,道:“我跟哥哥自小就失去母亲,而这个皇宫又处处充满了危机。哥哥的冷漠,不过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若溪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明白一个人为何为了保护自己反而是要让自己变得这么冷漠?
司徒紫玉看着若溪疑惑的样子,便轻叹了口气,道:“若溪,有些事情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解释的太清楚。只是,真的希望有一天哥哥可以离开皇宫。不要再在仇恨中迷失。”
“仇恨?”若溪楞了一楞,想起他面对皇后时那凌厉的眼神,原来,那是因为心中有恨。
司徒紫玉点了点头,道:“我在3岁的时候,母妃就被皇后给害死了。而这一幕恰巧就被哥哥看见了,这是哥哥心中永远的痛。”
若溪沉默了下去,因为,她也曾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爹娘被人害死,那样的痛,她可以理解。那样的仇恨,她也懂。
司徒紫玉看到她的沉默后,便又笑了。轻轻的倚在一旁,道:“好了,若溪,说了这么些以后,心里感觉好多了。有些累了,你也休息去吧。”
若溪又点了点头,转身翩然离去。
只是,虽然夜已沉静,若溪却丝毫没有什么睡意。
耳边总是回荡起司徒紫玉的话:“若溪,我知道哥哥他担心你。今日,他并不是因为你连累了我而生气,而是因为他怕你会有危险。”
还有今日,司徒清寒那无奈的样子,他说:“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这种危险中而不去管呢?你知不知道,一个紫玉已让我分神很多,我怕自己没有能力再保护你。”
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想将这些原本无聊的事都从脑海中剔除,却发现,徒劳无功。轻轻的叹了口气后,便提了裙角,想出门去看月亮。
抬脚迈出门槛,却兀的发现,院中竟站着一个孤傲的身影。一袭黑衫,衬出比月光还要清冷的容颜。四目相对时,她发现他的眼中,竟闪出一丝温情。只是,转瞬即逝。
“你怎么在这里?”说话的是若溪,她满脸的疑问,看着这个总是无缘无故在黑夜中出现在华玉宫中的黑衣少年。
“与父皇谈论了一些事情,所以出宫的时间便耽搁了。”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若溪已经习惯了他对所有人的淡漠,又听到他并不是偷偷入宫,便放了心。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后,便一屁股坐到了冰凉的石阶上。抬头,看空中弯弯的月亮。
月光下的她,美得如落入凡间的仙子。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天空中不停眨着眼睛的星辰。只是,夜色中,她脸上的忧伤却清晰可见。
稍许,若溪便将目光移到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却无比冷毅的司徒清寒,俏声道:“既然你不急着出宫,不如,一起坐下来吧。”
没有任何的抵御能力,司徒清寒在听到若溪对自己的邀请后,竟然真的就往她的面前走去。走了几步后才猛然觉悟到了什么,想要抽身离开,又觉得不妥,竟然就那样傻傻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若溪抬头,看他一张年轻的脸上闪现出的那种为难,轻笑道:“公主说,你虽然外表冷酷,内心却极其温柔。只不过你不懂的如何去表达自己而已,真的么?”
司徒清寒白她一眼,口气严厉的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要多管,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路是你自己选的,是福是祸,都由你自己决定。”
“呵呵。”若溪看着他的样子便笑了起来。看来,他真的是如司徒紫玉说的那样,总是喜欢用冷漠了伪装起自己。便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带我下山,又同意我留在宫中。不管将来会如何,我都会记着你对我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