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他强忍着怒气和担心,低声道:“皇上要赏赐你,你不要是你的事情,可这是恩宠,你可以先向皇上谢恩。”
“若溪。”司徒紫玉觉得自己真是惹了大祸了,便上前挡在了若溪的面前,悄声道:“你只要跟父皇说,谢皇上恩典就行了。”
“快一点啊若溪。”身后,叶芷兰跟叶午也催促起她来。
被冷落的齐王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道:“看来,若溪姑娘是个不贪图富贵的人。连朕的赏赐,也不喜欢呀。”
司徒清寒一惊,忙转身躬腰,道:“父皇,若溪从小生活在山林之中,对于要如何谢恩可能还不曾学过,请父皇不要怪罪她。”
“是啊父皇。”司徒紫玉赶紧的上前拉起了齐王的手,撒娇的道:“父皇,是儿臣没有教导好若溪,父皇不要生气,儿臣替若溪给父皇赔罪。”
“父皇,若您要罚,还是罚儿臣吧。”司徒清寒又急切的道:“若溪对儿臣有恩,儿臣无已为报,愿替她受罚。”
齐王笑了一笑,看一眼司徒紫玉后,又将目光瞟到了司徒清寒的身上。看着他一脸着急的样子,齐王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稍一沉思,便道:“罢了,她的事情朕也听说了。正如寒儿所言,她毕竟是寒儿的恩人,朕不会为难她的。至于紫玉你说没有教导好她,呵呵,说实话,朕倒是挺喜欢她这种性格,波澜不惊。很难得,很难得啊。”
身旁,司徒清寒长长的吁了口气,一颗悬着心终于被平安的放下。只是,他突然有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他想带着若溪离开皇宫。离开?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一场近乎危险的风波终于平安的落下了帷幕。恭送走了齐王之后,一屋子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若溪单薄的身上。
首先发难的是司徒清寒,他一把抓过若溪瘦弱的胳膊,怒道:“冷若溪,你是要找死么?你难道就不懂得一点宫中的规矩么?君王赏赐,你竟然说不稀罕!你若想死,别连累了紫玉。”
众人都吃了一惊,虽然每个人都觉得若溪此事做的不好,但也不至于像司徒清寒这般的暴怒吧?一向冷静的他,不该有这般的反应啊。
“放开我。”若溪挣扎着抽回自己的手,抬头瞪着他,不满的道:“我不要就是不要,他是君王又如何?我就是不稀罕的。”
“哥哥。”司徒紫玉慌忙的拉住司徒清寒的胳膊,道:“你为何这般恼怒?若溪初来宫中,不懂规矩是可以谅解的。连父皇都说她是波澜不惊,很是难得,你又何须动这么大的火气呢?”
叶午和叶芷兰站在一旁,现在是一个瑞清王一个紫玉公主在争论。虽然他们心里也有对若溪的告诫,可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上前。
“紫玉,你还护着她么?”司徒清寒一把甩来司徒紫玉,道:“你再留着她,迟早会害了自己的。她这样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女子,留在宫中做什么呢?”
“我不会离开皇宫的。”说话的是一身凌然的若溪,她看着司徒清寒,一字一句的道:“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危险而离开,我不怕。也请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公主,还有你。”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句不怕。”司徒清寒复又抓起若溪的胳膊,狠狠的道:“冷若溪,你以为这世间的一切,就因为你的一句不怕改变么?不会的,冷若溪!如果你连自己的命都保证不了,你还奢求自己能够做什么呢?”
“瑞清王,公主。”叶午此时不得不开口,道:“若溪确实不适合宫中的生活。臣,愿意带她回去,臣会好好的教导她的。”
“不。”若溪厉声的拒绝:“我没有说过要回去,叶师伯,我不能回去的。我要……叶师伯,你也不理解我么?”
“你必须回去。”司徒清寒同意叶午的提议,道:“你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你不可以再留在这里。”
“我可以。”若溪倔强的望着司徒清寒的眼睛,坚定的道:“我会学着做一切我不喜欢的事,我会拼命的保住自己的命。只是,我绝对不会离开皇宫,不会。”
“冷若溪。”司徒清寒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很笨?为什么连他对她的担心都看不出呢?为什么一定要执意的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若溪秀眉一拧,注视着他发狂的面容,道:“你说过,可以带我下山,可以带我入宫。我现在就在宫中了,你凭什么要让我走?司徒清寒,你忘了我爹娘是怎么死的了么?”
司徒清寒眉心一拧,怒道:“你要提醒我,你是我的恩人么?冷若溪,不论因为什么,我都不允许你再留在宫中。”
“我不是因为这个。”若溪凝视着他,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你的恩人,我爹救你,也不在乎你是否会来报恩。我跟你下山,留在宫中。说实话,对于这样陌生的环境我一点也不喜欢。可我在坚持啊,因为至少,我可以为他们报仇的!可是,现在,你连这个也要剥夺么?”
泪,在眼圈中打着转,却固执的不肯流出来。
司徒清寒看着她悲伤的样子是,便瞬间泄了气,松开她的胳膊,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这种危险中而不去管呢?你知不知道,一个紫玉已让我分神很多,我怕自己没有能力再保护你。”
“我可以保护我自己。”若溪认真的回道:“我知道,今日的事情让你们很替我担心。可是,我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我会跟着杏儿学习规矩,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
“我相信若溪。”司徒紫玉伸出胳膊环住若溪,对着司徒清寒道:“哥哥,若溪精通医术,她在我身边无形中就已经挡住了很多危害。哥哥,虽然你一心护我,可你毕竟在宫外,能护的几时?倒不如由若溪在我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啊。”
司徒清害不忍再勉强若溪,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叶午,探究的问:“叶太医,您说呢?”
叶午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虽然微臣也觉得若溪留在宫中有危险,可是,公主说的也对,若溪在公主身边,总是有照应的。只是……”他顿了一顿,看向若溪,道:“若溪,你与皇后已经接下了梁子,我怕你以后在宫中日子不好过呀。”
“我不怕。”若溪脱口而出,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一眼司徒清寒,改口道:“呃,我是说,我会安份守己,不去招惹她的,叶师伯您可以放心。”
叶午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司徒清寒皱了一下眉头,便又道:“若溪,你可以留在宫中。只是,我不希望你冒险。至于你我商议之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