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兰这才露出笑容,道:“瑞清王客气了,我送王爷玉佩只是报个平安。至于救了你一命这件事,只是您自身的福运,跟这玉佩并无关系。”
司徒清寒听着叶芷兰滴水不漏的话,手中握着的玉佩便又缩了回来。他清楚叶芷兰不会再将玉佩收回,并不是因为她不再要回送出的东西,而是,这玉佩载了太多她的心思。
他是懂得的,却宁愿装傻。
“你是要去见公主么?”沉默过后,叶芷兰抬头询问。因为知道他与妹妹的关系,知道他若在宫中,势必会天天来此探望的。
司徒清寒点了点头,道:“是啊,不如,一起吧。”
叶芷兰点了点头,侧身让他走在前头。而自己,却遥遥的跟着。从小,他们就保持着这样的习惯。因为他是瑞清王,是齐王的儿子。他们的身份,自小就被悬殊开来。
一前一后的走到华玉宫的门口,看到叶午正闭着眼睛为司徒紫玉把着脉。
也许是因为刚刚与皇后的冲突,似乎让他分心了不小,一面担心着若溪,一边又在担心着司徒紫玉。以至于他已经号了很久的脉了,却还是没有什么结论。
若溪和杏儿也在一旁看的很久,见叶午迟迟的不吱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杏儿便忍不住的问道:“叶太医,公主的身体还好么?”
叶午听的杏儿询问,便睁开眼来,道:“公主身体不碍。原来血虚之症就不会危及到生命,只要公主放宽心胸,多补血补气,就不会有碍的。”
“哦。”杏儿对医术不精通,但是听叶午说公主身体不碍后,便答应了一声,放下心来。
“我在开几幅方子,你要让公主按时服用。”叶午说着,便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几笔写了一个处方后,便递到了若溪的手中。
若溪低头查看,过后便道:“为何不加两味浮小麦和百合?”
叶午正低着头整理药箱,听若溪这似有似无的话语,便错愕的抬起了头来,道:“你说什么若溪?为何要加浮小麦和百合?”
若溪慌忙的抬头看着叶午,见他并不是要喝诉自己,而是询问,便放心的道:“公主血虚但也气虚,我听我爹说过,血虚自汗淋漓,心悸气短者,可加浮小麦百合,以益气敛汗。”
叶午点了点头,道:“不错,还有么?”
若溪转动了一下眼睛,便又缓缓道来:“心气血两虚之方,常由两组药物组成,即补气、补血。若补气使用失当,则会导致中焦壅塞不通;若补血过于滋腻,则常碍中焦阳气的温运,均会使脾胃运化功能受阻。此时应加悦脾和胃的广木香、砂仁、橘红、生姜等使其两组药物补而不守,补而不滞,促进脾胃功能正常,气血有源,则病情减轻乃至痊愈。”
“好,好啊。”叶午听了若溪的话后竟然情不自禁的连胜叫好,道:“不愧是冷师兄的女儿,小小年纪,对医术竟然如此精通。”
“原来若溪真的很厉害。”司徒紫玉从椅子上起身,拉起若溪冰凉的手,道:“还好有若溪在我身边,叶太医,你就不用担心若溪,不执意将她带回府了吧?”
叶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公主,并不是臣不愿意将她留在宫中。只是,若溪她性格倔强,又不会变通,臣只是怕她会给公主惹了麻烦。”
“我会好好看着她的。”司徒紫玉微笑的看着叶午,道:“叶太医你就放心吧,我待若溪会像待自己的姐姐一样的,我会保护她的。”
若溪一楞,扭头看司徒紫玉微笑时那一张俏丽的脸。她虽然不明白为何司徒紫玉会待自己那么好,只是,她从心里开始慢慢的感动起来。她心中想:公主,我也会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你的,保护你。
司徒清寒看着这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的两个女子,嘴角慢慢的浮起一丝笑意,带着满足。只是,当他的笑落入叶芷兰的眼中时,却勾起了她满腹的苦涩。
“你们两个,怎么都站到殿外来了啊?”爽朗的声音从一直站在门外的司徒清寒和叶芷兰的身后传入了华玉宫内。
司徒清寒一楞,刚刚自己只顾着听若溪讲解这些东西,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齐王的到来。便赶紧回身,殿内的人也赶紧的起身迎了出来,哗啦啦的都跪在了地上行礼。只有司徒紫玉几步上前,勾住了齐王
的胳膊,道:“父皇,您怎么过来了?哥哥也来了,呵呵。”
“朕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啊。”齐王宠溺的点一下司徒紫玉圆融的鼻头,道:“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好像精神了很多呀。”
“那是因为父皇庇佑啊。”司徒紫玉开心的将齐王搀扶到椅子上坐下,道:“父皇天天惦记着女儿,女儿想不精神好都难呢。”
齐王乐的呵呵只笑,一双精明的眼睛却在若溪的俏脸上扫来扫去。直到看到司徒清寒的目光也落到她的身上时,他才收回目光,道:“可不全是朕的功劳啊,你看叶太医不辞辛苦的为你诊治。你要感谢的人,应该是叶太医啊。”
“微臣不敢。”叶午赶紧的躬身,紧张的道:“一切都是微臣的本分。”
司徒紫玉却笑了起来,道:“要谢叶太医是应该的,可儿臣还要谢谢若溪呢。父皇,看来,你让若溪留在儿臣的身边这件事,真是太明智了,儿臣好喜欢若溪的。”
“是么?那朕要好好赏赐她才是啊。”齐王眯起眼睛看着若溪,但见她一直低着头,眼睛看着脚尖。竟然丝毫不为自己所受的夸奖而激动,整个人都是淡如水般的。
“若溪。”叶午在一旁轻轻的唤了她一身,手心里便又沁出了汗水。生怕一不留声,她又惹怒了皇上。
若溪听到叶午呼唤自己时才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神望向齐王,不急不缓的道:“不用了,若溪根本就不需要赏赐。”
一句话,竟噎的齐王半天没有回过气来。做皇上也有20几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过话,即便真的不要什么赏赐,也不能用这样平淡的语气来跟自己回话呀。
“若溪。”一旁的司徒清寒竟然是有些着急的,上前一拉她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皇上要赏你,你可以谢恩的。”
若溪看着司徒清寒,不懂他为何如此的着急,便道:“我说了,不需要的,我不稀罕什么赏赐。”
司徒清寒气的恨不得要马上捂住她的嘴。这是什么地方?她此时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知道么?是她太傻,还是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