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南月才有心思想其他事情,真不明白云拓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寻常人肚子一饿只要能入口的什么都吃,哪还挑东挑西,他是命太好,没有饿过。
上午,在云拓还没起床之前,米克和费灵慧公司的人已经上云家来将云拓的作品拖到参馆去布置了,再过几天就是展出的日子,时间幸好还宽裕,不会赶得太急。
“付妈妈,云——夫人上哪去了?”她还是不太习惯喊一声妈。
“夫人陪米克出去逛了,米克难得来一趟,二少爷不能陪他,夫人只好尽尽地主之谊,老爷和朋友出去打球去了”。
“今天上午费小姐有来?”
“没有,是费小姐公司其他的人来了,听说二少爷不准费小姐再踏进云家半步”。唉,一声叹,付妈妈只觉得这二少太过孤僻了,有人亲近已经很不容易了,偏偏一个劲儿的往外赶人,哪有这个道理。
“真狠”。南月低喃,“付妈妈,我回家一趟”。
“呃,现在回去吗?”付妈妈有些意外,“二少爷知道你要回家吗?”
“不知道,那头猪还在睡呢”。一说到那个让她难过的罪魁祸首,南月就一肚子气。
“那要是二少爷起来找你——”。要吃的,她们可拿不出来啊。
“随便他了,要吵要闹,也等我回来再说,付妈妈,你别担心,他要是发起火来,你有多远走多远就是了,我回去喽”。
挥了挥手,娇小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口,付妈妈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心里头却是无比的苦恼,眼下只有南月治得了二少爷,这南月一回家,二少爷还指不定要闹翻了天,所幸,南月的家,离这儿不算远,随时都可以回来。
南月在姜家陪姐姐一同用了晚饭,还打算直接在家里住下来,住一个晚上,明天一大早再赶去学校。
两姐妹窝在沙发上,正惬意的看着电视,云家的催命电话就飚过来了。
姜东灵接起电话,一句话没说,只拿起电话停了五秒,然后,将电话交给南月,“找你的——”。
“哦”。接过电话,那一头是付妈妈焦急的声音,真的非常急,“南月,你怎么还不回来,都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啊,我今天不回去了,对不起哦,付妈妈,我忘了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了,你们不用等我啊”。她要懒在家里。
“这——这怎么可以——”。付妈妈更急了,“南月,你还是快回来吧,我让司机师傅去接你——”。
“不用了——”。电话换人,这一次是云夫人,她的声音也很急,不过,不若付妈妈一般就是了,“南月,你快回来吧,家里有人快要烧起来了”。
呃——
“你听听——”。云夫人特意将电话拿到发声处,那是云拓,正在和谁吵架的声音,那架势,可能接下来会是大打一架,“下午一起来,阿拓就开始找你了,结果付妈妈出门买东西,没人知道你回家了,他饿着肚子发了好大的火,现在正在和米克吵架,只差没有打起来了”。要不是有云家其他三个男人在一旁劝着拦着,说不定早就打起来了,唉,惭愧啊,云妈妈都快吐血了。
她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来。
“我——”。
“南月,是不是阿拓给你气受了,你告诉妈,妈替你出气,别一声不响就走,我让阿攀去接你”。
“妈,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南月急急拒绝,不过是两条街而已,不需要接来接去的,“我很快就回去”。死云拓,就是不肯让别人过点好日子,没事闹什么闹,他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子。
南月挂了电话,气呼呼的拿起小快套,“姐,我要回云家去了,不能陪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人陪”。姜东灵挥挥手,“你自己注意一点,要是在云家的日子真的过得不顺心,回家就好,他们爱吵,爱闹,爱打也不关我们的事,爸妈一直有愧于你,让云拓那浑人娶了你就怕你过得不开心,你要是跟云拓离婚,说不定爸妈就是最开心的”。姜东灵可以保证,父母一定举双手赞成南月离婚的。
不过——
刚开始他们没有开口拒绝这门婚事,总不能再开口让女儿去离婚吧。
“我知道的”。南月上前,轻拥姐姐一下,“我走了,有空我就回来陪你”。
“嗯”。
送走妹妹,姜东灵继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个家,这个时段,还真是有些冷清呢,还好是她一个人呆在家里,要是她出嫁,南月一个人呆在家里,就更糟了。
南月一回到云家就被人推到厨房去煮饭了。
现在吃惯了她煮的东西,云拓更挑了,连自己老妈煮的东西都开始往外推,要不是有南月,他就真的要活活饿死了。
“谁准你回家的”。一见到她,云拓就转移目标,朝着她吼,那双眼火红火红的泛着杀气,呃,不是南月的错觉,她真的从里头看到杀气了。
唉——
她心里直叹气,食物摆上了桌,“我只是嫁到云家来,不是来云家当囚犯的,我有出入的自由,想回家的时候可以回家”。
“谁告诉你想回家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你已经嫁人了,嫁到云家,以后什么时候回家,都要告诉我,否则,哪也不准去”。他的肚子在叫嚣,却不是肚子饿在叫,而是满肚子的怒火,下午一醒来,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着。
想走就走了,丢下他不管,连顿食也不煮,是想活活的饿死他吗?
才刚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就想谋杀亲夫了,真是恶毒的女人。
“谁理你”。南月小声嘀咕。
云拓听到了,一伸手,他紧扣着她的手,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瞪他,该死的男人,一点都不知道要克制力道。“没有下一次,不然我打断你腿”。
啊——
一阵抽气声,云夫人差点因为心痛倒地,“阿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你没轻没重的弄疼南月了,阿攀,阿饶,还不快拉开他”。
“你们敢”,一回头,云拓朝着一兄一弟大吼,“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那是我的事”。
“是是是,她是你的女人,最起码她还是个人,可不是破烂东西,你再这要扣下去,她的手就要不保了”。云樊一旁说着风凉话,有这样一个弟弟,他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他可不想这么快就丢了这个弟媳。
猛地,云拓松了手,南月的手腕上赫然的红痕逼得她直掉泪。
“南月,乖哦,快,去拿药箱来,这个孩子,妈一定好好教训他”。
“好”。抬起挂泪的小脸,南月痛得连头都抽起来了,“云拓,你给我记着,下次我一定会在你的饭菜里下泄药”。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不过,足够让想听的人听得清楚明白。
众人一顿,个个眼中泛笑。
而云拓,握筷的手,啪的一声,手中筷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