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云拓整整拉了三天,三天什么也不能做,黑沉着一张脸也没有人理会,他现在只吃南月煮的东西,但是,明明知道南月煮的东西里被放了不该放的“调料”,他也不得不吃,否则,就得饿肚子。
“啧啧,阿拓的脸都可以挤出墨汁来了”。云樊纯粹是看好戏的心态。
“真担心二哥会一个不小心把二嫂给捏死”。云饶好心的看看目前仍活的健健康康的二嫂,“二嫂,你真的给二哥下药了?”
“只下了一点点”。南月脸色一红,当着云拓的家人承认这个事实总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稍稍收敛一下脾气”。受过苦就知道别人不好受了,下一次说不定他会学乖,不再找别人的麻烦。
云家兄弟互视一眼,心里直发笑,她想得太过天真了,云拓可不是一般人,只会更加的惹怒他而已。
想让云拓妥协,下辈子的事。
“你晚上睡觉,他没有偷捏你吧”。云饶神秘兮兮的俯身向前,小声的道,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云樊伸手一把将弟弟扯了回来,“阿饶,你也太不了解你二哥了,他要是想捏南月,需要偷偷的吗?”不知道多光明正大,而且是一点愧意都没有。
“说的也是”。摸摸鼻子,云饶坐回去。
云拓正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键盘上,旁边已经挂掉两个了,不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眼,却散发着晶亮的光芒,他的视线,似乎能将所看到的东西全数燃尽。
他现在是满肚子的火气,却必须制止自己不伸手捏死那个可恨的小女人。
下泄药——
她不是只说说而已,她是真的下了,三天下来,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够好,早就虚脱了,三天,她的胆子真是比天还大。
下午,南月良心不安,替云拓一人炖了一锅汤给他送上去,打开他工作室的门,呃——成了他的妻子或许这就是特例了,现在她要进他的房间,他的工作室都不需要等他来开门了,只要意思意思的敲上二声就可以了。
推开门,见他的双手正奋力的敲打着键盘,一张黑沉的脸直盯着屏幕让人直觉发颤,南月吞了吞口水,呃,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太冲动了,那时候她实在是气不过,就去找了一些材料让他吃完之后一直拉肚子。
是他有错在先嘛,也不管她是不是受委屈。
现在回头想想,三天是不是过份了些。
“云拓,过来喝汤了”。她布置妥当,碗里也勺满了汤,扑鼻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工作室,这例汤品是极花时间慢慢炖的,她可是一直看顾着火候没有离开过,就是为了替自己的一时冲动稍作补偿。
“……”。电脑前的男人仍是一言不发,半点不为所动。
一声叹息逸出口中,南月认命的端起碗,走到他的身后,“云拓,你还在生气吗?先停一下好吗?把这碗汤喝完再气”。
“霍”的一声,黑沉着脸的男人转过身来,阴阴的盯着她。
“你是离不成婚就想气死我是吗?姜南月——”。他咬牙,只差没有把自己的一口牙全部咬碎,这个可恶的女人,让他现在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把你的破汤拿回去”。
“真的不喝?”
“不喝”。他吼。
“不喝就不喝,你以为我稀罕你喝啊,亏我守了几个小时替你熬汤,下次我一定随便炒个饭给你吃就算了,哼——”,小小人儿也有脾气的,她都先来示好了,这破男人还趾高气昂到什么时候。
反正不是她求他。
他爱怎么样,随他好了。
叫她走,她就不留,南月很有骨气,端了多少东西来,收拾收拾再端回去。
“你站住”。她的嘀咕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回头,南月朝他吐吐舌,“谁理你,你以为在叫小狗啊,想招过来的时候叫一声,不想招过来的时候就赶走”。她不姓狗也不属狗,他爱叫谁应去,她才不理会呢,南月气呼呼的下了楼,动作快的连自己都心惊,回头看一眼,刚才没有摔断脖子真是万幸中的万幸。
她怎么有办法跑得这么快,下楼梯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命就没有了。
要堵气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堵。
南月一脸心有余悸的盯着楼梯,心里一直称庆,窝在楼上大半天的云拓就跟在她的身后跑下来。
“你看什么鬼东西?”她的脸色白的像见了鬼。
“我——”,用力的吞了吞自己,她要承受自己差点被自己害死了?“才没看什么呢”。要有,也是他啊。
大手一把捏住她的小脸,“这样叫没有,你想骗鬼啊”。单手接过她手上的汤品,一把拖她坐在沙发上,“后果有鬼在追你,跑得跟飞似的,你以为你是飞人吗?”他才是见鬼了,不过才从她身后赶过来,她就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一下楼,才见她脸色煞白的站在这里。
“你不要叫了”。声音好大,吵得她头疼,“你跟下来做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吓到”。
“吓到?”云拓黑眸一眯,“被谁吓到?家人有外人?”
“被我自己吓到了”。她没好气的顶他,“要不是你气我,我也不会气呼呼的冲下楼,差点把自己摔死”。后知后觉啊。
“笨蛋”。
“你——”。倒抽一口凉气,南月死瞪着他。
“除了笨蛋谁会把自己摔死”,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很好,因为生气涨红的脸比刚才苍白像鬼顺眼多了,“一旁坐着,没事别晃来晃去”。
“你以为我爱晃啊”。她是给他送汤上去的。
云拓不理她,松开手,自己装碗,自己喝,不理会南月僵直的身子,一会看着楼梯,一会看着他,最后,视线不再落在楼梯上,而是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
然后,用着他绝对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口是心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