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牡丹他们一群人才回来,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我本身也是个购物狂,所以见到这么多东西十分羡慕,还想拆开来看看。经过牡丹的允许,我一件一件拆着包,一边调侃地说:“牡丹,你买这么多东西不会是办嫁妆吧?”
牡丹脸色一红,瞟了慕容轩一眼,看得慕容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纳闷地低下头,将自己从下到上地检查了一遍,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男人啊,对这种事情就是迟钝。
一连两天,我都特意拉着牡丹到我房间里说话,并留她一起过夜,让楚桓他们在牡丹房里狩狼。结果我们一直安安稳稳地睡到天亮,别说打斗的声音,就连虫子叫都没听到。吃了早点,我让慕容轩和十七他们带着牡丹出去继续吸引目标,我则和楚桓还有凤将军商量对策。
面对两天死守的结果,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我焦急地问:“为什么那个县令还不动手?”
“应该是那个县令猜到牡丹手上的东西是假的,所以他丝毫不理会,高枕无忧地继续当他的县令。”楚桓咬牙节齿地说:“这个徐县令真是个老狐狸,倘若朕不来这一趟,还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披着我天朝官员的外衣为害一方,鱼肉百姓。”
“你不知道事儿的还多着哩。”我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说:“要不是我给你讲康熙乾隆的故事,告诉你私访这个方法,你一辈子也想不到走出皇宫去看看,只能当一只井底之蛙,搂着你那群妻妾,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垦荒。”
凤将军见我又皮的没了样,咳嗽一声说:“凤儿别闹了,赶紧想办法才是最重要的,耍嘴皮子的事儿回家玩儿去。”
我撅了撅嘴,没吭声。
凤将军接着说:“依老臣看,这个县令之所以按兵不动,并不是因为已经知道了牡丹手里的证据是假的,而是正因为他闹不清楚那个证据是真是假而不敢冒然出手。”
楚桓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儿说:“朕怎么就没想到呢。他这是在给咱们制造假像,他表面上按兵不动,其实正在观察我们的动静。如果我们的证据是假的,看到他不在乎的样子,必定会泄了气,难免做出一些狗急跳墙的事来。而他则处在暗中,操纵一切。果然是一箭双雕计策,一来可以把证据的真假看个通透,二来还可以趁机抓住我们的把柄,将我们一网打尽。”
“没错。所以,只要我们能证明牡丹手上的证据是真的,那么他恐怕就没那么安稳了。”凤将军一脸为难地说:“只是这证明的办法嘛……徐县令老奸巨滑,我们必须要想个好计策,不然打草惊了蛇,可就前功尽弃了。”
楚桓点着头,相当赞同凤将军的说法。屋里开始寂静下来,楚桓又犯了他的帝王通病,背着手来回来去地踱着步子,冥思苦想。凤将军也是低着头,闭目不语。我则是因为刚刚被凤将军数落一顿,心中不爽,下定决心不再插手的。可看着他俩那费劲拔力的样儿,我就急火攻心,忍不住开口道:“唉,看来还得我凤儿出马呀。”
楚桓赶紧回过头来看着我,凤将军也将那闭了好久的眼睁开。我看着他俩那副愿闻其祥的表情,无奈地摇着头说:“我算是败给你们了,要不是想早日将那狗官绳之以法,我才懒得管你们呢。难道你们就真的没想过,让张自安直接去县衙击鼓呜冤告状去?”
“直接击鼓呜冤?我们手上的证据可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进了衙门被徐县令给看出来,一群人都逃不了干系。”凤将军不得不提醒我说:“凤儿,你这主意出的……”
要不咋说凤将军太老实呢,我哭笑不得地说:“爹,您的担心太多余了,凤儿我还没活够呢,怎么会尽出些馊主意自寻死路呢。我是说,咱们让张自安和凤儿一起去击鼓鸣冤,然后再让凤儿跪在门口儿装着昏过去,咱们就趁势把她拉回来,这样不就不用进衙门了吗?”
楚桓两眼冒光,不得不一脸佩服地说:“凤儿出的好主意。我们既然敢再去击鼓,就证明我们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料想那徐县令不会再左右为难、举旗不定了。”
凤将军醒过闷儿来,也笑着说:“果然还是凤儿聪明啊。那狗官再不行动,等我们拿了证据告上堂去,他不就完蛋了吗?事不宜迟,我看明天就让张自安带着凤儿去击鼓鸣冤。”
悬衙门口,张自安举起鼓棰再次敲响了那面可以洗冤的大鼓,牡丹则跪在衙门口大喊冤枉。街坊四邻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牡丹他们团团围住,指指点点。
凤儿越发地悲愤:“大家给评评理呀,民女冤枉啊,如今民女拿了证据前来,定要替张自安和妈妈讨个公道。”
“哎呀,看来她还真有遗书啊。”
“是呀,这下子县令可惨了,儿子要没命了。”
人群中,对我们有利的言论已经兴起,凤儿借势大哭不止,假意背过气去,十七和慕容轩赶紧把凤儿给抬了回来。张自安也跟在后面,不时地向大家宣告明日再来的决心。
直到进了客栈的房间,牡丹才敢睁开眼。正当我们围成一圈儿,做进一步部署的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将门打开,一见是店小二。
“姑娘,刚才有一个人来打听牡丹姑娘住哪间房,小的看他不像好人,没敢说。这不,赶紧上来支会一声儿,让牡丹姑娘自己小心点儿。”
我点点头,拿出一锭银子说:“麻烦小二哥,如果再有来打听的,您就假装为难一下,收他点好处再告诉他。”
“啊?”小二挠着后脑勺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扑哧一笑说:“其他的事儿你就甭管了,只管拿银子告密就行了。”
小二也是个精明的主儿,不该打听的事儿绝不打听。再说有这等好事儿,不干白不干,于是收了我的银子,笑着去了。
我们料想着大白天的,那徐县令是不敢动手的,只是安置了探子在客栈里,于是放心大胆地让牡丹自己在房间里呆着。我时不时的过去串个门儿,还尽量搞些小动作引那些探子的注意,让他们不要把房间搞错了。
我和牡丹在屋里说话,一来是为了给牡丹打打气,让她不要害怕,再者也是为了不让徐县令的人看出端倪。
“姑娘在吗?”
“谁呀?”我不耐烦地打开门,一看又是小二。
“姑娘,老先生吩咐小的给你们送饭,这不饭一得,就赶紧给您送上来,凉了不好吃。”
我拿出一锭银子,打发他去了。
牡丹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一点胃口也没有。我知道她在担心着晚上的事,想来她虽然人在青楼,却也过得是安生的日子,这种大风大浪的日子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我不免替她担心起来,她一心一意地想跟慕容轩,可慕容轩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她能跟他一起出生入死地过日子吗?
“牡丹,快吃点吧,晚上还有大事要办呢。”看她不吃,我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想要给她塞进嘴里,被她一手挡了回来。她的力道稍大了些,结果我一个耳坠子掉进菜里,顿时变得乌漆麻黑。
我吓得抖着胳膊,面部肌肉不人停地抽搐起来。这菜里有毒,我差点成了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