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以前为了对付皇后,都敢给自己下药,差点性命不保,今天这点儿事儿算得了什么?我努力地平复着心境,保持头脑的清醒。
牡丹一脸漠然地看着我,以为是她刚刚拒绝我的好意,我生气了。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吃,我吃还不行吗,你不要生气了。”牡丹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就要吃。
我一伸手将她手里的菜打掉,筷子掉了一地。
“这菜不能吃,有毒。”
“啊?”牡丹吓得一惊,连忙唔住嘴,惊异地看着我。
我用筷子将我刚刚掉的耳坠子从盘子里夹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说:“看到了吧,我的耳坠子是银的,沾了有毒的东西一经腐蚀就变黑了。”
我让牡丹配合我演一场戏。我将碗筷往地上一摔,假装昏倒在地上,然后由牡丹跑到隔壁去叫人,给探子们制造一个我误食食物而中毒,牡丹则逃过一场劫难的假相。楚桓他们焦急地跑过来,将我抱回屋里,吩咐十七赶紧去找大夫。
回到屋里,我小眼一睁,把楚桓和凤将军他们吓了一大跳。
“你?”慕容轩也一脸的惊愕:“你这又是玩的哪出儿?”
我嘿嘿一笑,小声说:“有人给我们的菜里下毒,想必是徐县令授意人干的。我这是将计就计,如果我们没中毒,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所以我就来个瞒天过海,替牡丹中了一回毒。”
“十七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大夫来了怎么办?”慕容轩担忧地说:“总不能把大夫扣下当人质吧?”
本姑娘做这么大牺牲,扣个大夫都不行么?我瞪着眼说:“怎么不能?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呗,反正绝对不能让他走出这屋子坏了咱们的事。又不杀他,好酒好茶地侍候着,到时候多给点诊金不就得了。”
结果我在房间里愁眉苦脸地对着大夫对了一下午。
天渐渐地黑了,我们让牡丹自己回房,十七和慕容轩从我的窗子出去,攀至牡丹的窗下,由牡丹开窗将他们放进去,一场捕狼行动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我在这边同楚桓、凤将军还有大夫在一起,心里急得很,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忍了半天,终于听见了打斗声,楚桓和凤将军赶紧过去帮忙。以他们的武艺,只稍片刻,就拎着两个刺客进了屋。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扒了他们的面巾,其中一个竟然是师爷。
这师爷会武功?看着他的年龄我真不大敢相信。看来这县令身边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呀。
“师爷,你还不老实交待吗?”凤将军将他的金牌在师爷面前一晃:“你若是全招了,我答应你可以从轻发落。”
师爷抖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说:“凤……凤将军,小人招,小人全……全招。”
师爷把徐县令让他收买证人,暗害老鸨子的事都交待清楚了,至此这个案子终于水落石出,只待明天让师爷和徐县令对质,处置那狗官父子了。
第二天,我们雄纠纠气昂昂地闯进官府,有了师爷的证供,连堂都不用升了。那徐县令见们直闯县衙勃然大怒:“大胆刁民,竟然擅闯县衙,来呀,给我拿下。”
我们把早已被我们捆了个结实的师爷往他面前一丢:“看看你的好师爷吧。”
县令一见师爷,脸色大变。
“师爷已经全招了,我劝你赶快束手就擒?”十七厉声斥道:“你不要再抱着侥幸心理,你是逃不掉的。”
“对。”我义愤填膺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应世,你贪赃枉法,纵子行凶,收买证人,滥杀无辜,你可知罪?”楚桓的王者风范果然给人一种压迫感,徐县令不禁一颤,问:“你是何人?”
“你想知道吗?”楚桓眼里好像射出万把利剑,威严地看着徐县令,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来。
徐县令冷笑着说:“就算你是皇上又当如何?谁能证明你是皇上?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想怎么样?”
“大胆!”凤将军气得怒发冲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是你的地盘。见了皇上为何不跪?”
徐县令大有破罐破摔的架势,他知道自己没了活路,因此打定了主意奋力一搏:“他是假皇上,我为何要跪?”
“放肆。”凤将军怒喝道:“既然你不知悔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徐县令冷笑着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那么徐某今天就成全你们,来呀,给我将他们拿下。”
从后堂进驻一班衙役,将我们团团围住。
“皇上在此,谁敢撒野?”十七拨出剑来,护在楚桓的前面。
衙役们一听皇上来了,心中一惊,想要放下武器。那徐县令指着楚桓道:“那个皇上是假的,那个金牌也是假的。你们给我上,捉拿人犯,谁取下他的首级,本官赏他三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他们谁也没见过皇上,没见过金牌,他们的大人说是假的,他们就认定是假的。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人扑上来了,当然被十七一剑给毙了。
就在局势愈加紧张的时候,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整个衙门包围了。
带头的将领跪在地上,高呼万岁,那些衙役们这才纷纷丢了刀,跪在地上行礼。
面对这样的情势,那徐县令自知无力抵抗,吓得一屁股摊倒在地上。
“爹,你怎么了?”毫不知情的徐少爷从内堂出来,看见自己的老爹被一群人官兵围着,不明就里地大嚷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竟敢在我府上撒野。知道我爹是谁吗,当今丞相吴庆和与我父亲是表亲,皇后都得管我爹叫表舅舅,你们竟敢对我爹动手,活得不耐烦了吧。”
徐少爷将他老子从地上扶起来,怒道:“你们还不快滚?”
楚桓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了,加上以前屡屡获悉丞相的种种不轨行为,心中已生芥蒂,如今那傻小子再次提起吴庆和,估计吴庆和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楚桓眯起眼睛盯着徐家父子,我知道他一旦有这样的眼神,多半是想杀人了。
“你们死到临头,居然还拿皇后来压人?朕明白了,感情你们仗着有丞相和皇后给你们撑腰,所以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楚桓顺手拔出一名士兵的佩刀:“好,今天朕就让你们死个痛快。”
说完,他便挥起刀来欲向徐家父子砍去。
“不劳皇上动手。”徐应世转身看着徐公子,镇定自若地说:“孩子,爹以前太纵容你了,才令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咱们爷儿俩一起去见你爷爷,安安份份地在他老人家身边侍侯吧。”
说完,徐应世猛一抽刀,直插在徐公子的心脏上,那徐公子恐怕没来得及疼就一命呜呼了。徐应世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绝望地将刀从尸体上拔了出来,抹脖子死了。
案子至此彻底完结了,压抑了一段时期的我,终于可以美美的饱餐一顿,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一早儿,慕容轩便将车夫大哥遣了回去,和牡丹一起整理行李,准备与我们一同路,十七和凤将军负责结帐。楚桓小心翼翼地将我扶上车,自己也正准备上来,就听见后身后一个声音在喊:“楚公子,等等我。”
回头一看,我的汗都快下来了,那个被一群官兵保护着的一身绫罗绸缎的人不是月妃吗,该死的,她追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