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悦聆殿里终于再次出现了那个嚣张、不可一世的身影,可儿郡主真的来了。
我命水儿上了茶,又把奴才们都打发了,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因为我想把它变成一次彻头彻尾的秘谈。
“可儿郡主可是有疑惑了?”我是主人,自然由我先发话。
可儿郡主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道:“我已经跟我爹求证了,冰儿是要嫁默王。我只是来告诉姐姐,我爹说默王始终是王爷,身份尊贵,早晚会放出来的,到时候我和妹妹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王妃,珠联璧合。”
我不禁轻笑出声:“郡主真的以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我一个严肃认真的眼神,相信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难道……不是?”可儿郡主的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我真不知道这太后是怎么许王福光的,是皇后的宝座还是其他的什么?唯一肯定的是王福光已经下定了决心效忠太后了。
“郡主,你知道默王是因为什么事被囚的吗?”我不得不搬出我的光辉历史来教育她。
可儿郡主摇着脑袋道:“这个我没问,不过相信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让我来告诉你吧。”我眯起眼睛,脑中回想起关于默王的记忆:“默王一直都有篡位之心,他借着我和皇上微服出巡的机会给大家下毒不说,还想霸占我,最后还是被皇上拿住带回宫里,因为太后替他求情,皇上才没追究。默王不老老实实呆着,跑去跟皇上请求让皇上将我赐给他,结果落得现在的下场。郡主,你想想他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怎么会?”可儿郡主一脸迷惑地说:“这不可能,我爹他……”
“郡主。”不能给她喘息的机会,我要一举攻破她的心理防线,于是我抢准了时机道:“默王想要出来,想要翻身,只有一个办法,这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必须要当皇帝,只要当了皇帝,他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太后娘娘亲生儿子是默王,你说她会帮谁?”
可儿郡主脸色惨白,实在不敢相信我说的话:“你是说我爹他和太后……”
我表情凝重地点点头。
“你骗我。”论谁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儿郡主更不例外,她已经想到事情的全部,可她还是不敢相信:“我爹怎么可能答应要帮默王谋反,难道说他是想让冰儿当皇后才把她嫁给默王的?那我岂不成了他的敲门砖?他怎么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顾我的死活?”
“郡主,虎毒不食子,相信你的父亲还不至于拿你的性命来开玩笑。也许郡王只是想着如果默王成了事,冰儿郡主是皇后,您的性命无忧。若是默王成不了事,您好歹是皇后,多少能保他一命。只是……”
可儿郡主已经伤透了心,如今看我吞吞吐吐的样子,更是觉得还有更大的秘密我没告诉她。不过我要扔下来的的确是重磅炸弹,别说是她,恐怕就连太后和郡王都没想到。
“只是什么?”可儿郡主追问道:“你还有什么话,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一脸自信地说:“我只是可惜了郡王百密一疏,根本就不清楚一点,那就是如果默王当了皇帝,那皇后只会是我,而绝对不会是别人,包括冰儿郡主。”
我自信吗?我其实根本就不自信,谁知道那默王当了皇帝以后还会不会衷情于我,但依目前看来他还是比较喜欢我的,于是我就信口说了。
“你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可儿郡主一脸嘲笑地说:“本郡主不得不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昭王因你而死,此事人尽皆知,若是默王还衷情于你,这会不会有点太滑稽了?你以为你是赛天仙,所有男人都得围着你不成?”
我浅浅一笑道:“可儿郡主可愿跟凤儿走一趟?”
“去哪儿?”
“聚离宫。”
自打上次默王将我强行拉上了马,一起出现在楚桓的面前,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楚桓一脸不悦。楚桓担心默王再打我的主意,便找了个让默王编写典籍的借口,把他软禁在聚离宫里了。
我未雨缪谋,昨儿就让水儿将聚离宫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所以我和可儿郡主一路行来,基本上没有阻碍。
聚离宫本是一处荒废的别院,可能是因为他是默王,再加上太后的关系,这里吃、穿、用一应俱全。再加上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就变成了一处世外桃源。默王衣冠整齐地坐在桌子前,不写字也不看书,两眼望着外面发呆。直到我和可儿郡主走近了,我才看清他原来是激动的忘了行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儿郡主轻轻地捅了捅我小声道:“默王他……是个呆子?长得挺好,可惜了。”
我不禁目瞪口呆,默王长得比较邪媚,这样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哪点儿好啊?
默王终于反应过来,起身向我扑过来,抱着我就亲。
“凤儿,你终于来了,本王想你。”那又手紧紧地将我拥在怀里,好像一松手我就要跑了似的。
我斜眼尴尬地看向可儿郡主,她已经惊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跟本王走吧,本王带远走高飞,咱不过这样的日子了,咱去过小老百姓的生活。”默王一股脑地诉说着他心中的美好蓝图,我不禁也向往起来。
他说的跟我想的几乎一模一样,虽然我心中的男主角不是他,但我不得不为他的深情所感动得一塌糊涂。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当皇帝,你会怎么办?”
默王轻轻推开我,星般的眸子闪着耀眼的光芒:“只有有你的地方,才会有我。”
感动之余,我也清楚不能在此多留,于是我趁势推开他,笑着说:“王爷,今天凤儿只是路过来看看您,看您身子骨挺好,我就放心了。我们这就得走了,您好好地照顾自己吧。”
默王拉着我,不舍地问:“凤儿,你心里始终没我吗?”
看着他红着脸满眼的期待,我心有不忍,却又不愿意说谎骗他,只轻轻点了点头。
身后,传来一声长叹,更让我觉得欠他什么似的,赶紧拉着可儿郡主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出了聚离宫,我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整理自己的心情。
“你动心了?”可儿郡主望着我,一脸鄙夷。
“要动心早就动心了,何必等到现在?”我回过头来苦笑着说:“郡主可看清了?如果默王当了皇帝,我一写会答应去当皇后,到时候我会让他杀了你爹,再杀了你和你妹妹,为皇上报仇。”
可儿郡主似从我坚定的眼中看到了无限的力量,一脸震惊。权衡利弊的她又随即笑道:“你想让我怎么办?”
“帮我。”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只要你愿意帮我,帮皇上,我保证你会是皇上永远的皇后,你的父亲和你的妹妹也将一生荣华。”
相信郡主已经明白了她的处境,加上这个绝对不小的诱惑,应该不会拒绝。
可儿郡主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让皇上改变心意的本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今天晚上让皇上哥哥来找我。”
我有些为难,明知楚桓现在连仪妃那儿都不怎么愿意去了,让他去可儿郡主那儿,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怎么?是你没这个本事还是舍不得吃醋?”可儿眯着眼睛,要挟我道:“你说我把今天的对话跟太后娘娘说道说道,或者她老人家知道的比你多。”
我想了想,不得不叮嘱道:“行是行,不过你可不能再拿什么药什么香的,损害皇上的圣体。”
看着可儿郡主点点头,我这才放下心来。
告诉太后的蠢事恐怕她还不会做,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还是答应了她,只是怎么才能把楚桓弄到她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