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于过生日了,我本想请他到泡汤去享受一番,他却记恨着我上次强硬地出宫一事,死活不去。于是我只得在宫里搭起了戏台,再把我的小徒弟们弄进去表演。
太后和皇后他们纯属第一次看这类的节目,尤其是相声,引起了她们的好奇心。
我的徒弟们早就见惯了大世面,早没了刚出道时的青涩,完全一副大腕儿的作派,包伏抖得干脆利落。妙语连珠的表演,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作为特邀的三姐笑得直捂着肚子说:“不行了,再笑就该把肚子笑破了。”
我不禁看向她的肚子,她的肚子还没隆起,却已经用手在肚子上轻轻地揉开了。
我笑着离席跑到三姐耳前说:“三姐,你肚子还没出怀就别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胃涨气呢。”
三姐气得想打我,却忽然一个恶心。廖敬廷赶紧用手去拍她的后背,关切地问:“没事吧?”
三姐擦了擦嘴笑笑说:“没事。只是凤儿这丫头身上味,老让我觉得不舒服。”
“三姐,是你的鼻子有问题吧?上次我一回宫就让水儿苏儿她们闻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怪味。”我一边嗅着身子一边笑道:“再说我这衣服还是新换的呢。”
廖敬廷看了看周围,偷偷凑上前来闻了闻道:“好怪的味道,你宫里薰香?”
“我宫里不薰啊?”
难道他们两口子都有问题?我赶紧把水儿叫过来问:“水儿,咱悦聆殿里可有薰香?”
水儿摇着头说:“娘娘,悦聆殿已经一年多不薰香了。”
那是怎么回事?我纳闷地看着廖敬廷,廖敬廷也是一脸一疑惑。
“水儿身上也是这股子味儿。”三姐捂着鼻子说:“你悦聆殿里的人肯定都有这个味儿。”
水儿惊愕地说:“娘娘,咱悦聆殿里连盆花儿草儿的都没有,更别说能发味儿的东西了。”
我们一群人凑在一起小声地嘀嘀咕咕,引起了楚桓的注意,他也悄悄离席,跑到我们这儿凑热闹。
“怎么了?不看节目在这儿说什么好事儿呢?”楚桓满脸兴致地问道。
“皇上,您闻闻臣妾身上有味儿吗?”
楚桓黑着脸道:“别胡闹,这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以……”
三姐又是一个干呕道:“这味儿的来源就是皇上,皇上一靠近,我就更难受。”
廖敬廷低头闻了闻道:“确实是皇上身上的味道,不知道皇上身上可以戴香料?”
楚桓想了想,从脖颈间掏出一个荷包来,我一看,正是仪妃送的那个。
我一把抢过来,递给廖敬廷说:“对,就是这个有香味,这是仪姐姐给皇上用来辟温疟,蛊毒的。”
廖敬廷听闻,赶紧拉着三姐说:“皇上,臣的内子身体不舒服,臣就让人先送她回去了。”
三姐虽然心里有些失望,却又不愿意违逆丈夫的意思,便起身跟着丫头们离去了。
廖敬廷将荷包放在鼻间闻了闻道:“请皇上允许微臣将荷包打开,微臣怀疑这里面的东西有点问题。”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我吓得拉着廖敬廷的手说:“难道会对皇上不利?”
廖敬廷低着头小声道:“微臣只是怀疑,等打开荷包检查过才可以确定到底有没有问题。”
楚桓点点头,廖敬廷便让水儿帮忙把荷包的细给拆开,然后他把里面的花草粉末倒出来,一样一样的仔细检查。他先是观察,又闻了闻,还沾了一些放在嘴里,神色越来越凝重。
“廖爱卿,这荷包可有问题?”
“皇上,若不是臣给内子经常调理,让她吃些保胎的东西,恐怕她早就落胎了。”廖敬廷回禀道:“这里面含有麝香的成份。”
“麝香?”楚桓皱起了眉头。
“启奏皇上,这麝香便有辟温疟,蛊毒的的功效。刚才听娘娘一说,微臣就产生了怀疑,打开一看,果然里面含有少量的麝香。”
“廖爱卿怀疑朕的仪妃想谋害你夫人肚里的孩子?”楚桓将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眼神十分迷茫。
这不可能吧,三姐跟仪妃又无怨无仇的,别说楚桓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向聪明的我也想不出仪妃跟三姐能扯上什么关系。
廖敬廷小声说:“皇上,这麝香男人闻多了倒还尚可,可是女人要是闻多了,可能会导致不能受孕。娘娘现在浑身上这股子荷包的味道,微臣怕……”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仪妃是利用楚桓经常和我在一起,才给楚桓挂上这个东西,就是为了防止我怀孕。这恶毒的女人,差点让我害了我三姐和她肚里的孩子。
“那三姐她……”
“娘娘放心,内子闻得不多,况且微臣平时注意保胎,所以孩子应该不会有事。”廖敬廷担忧地说:“微臣倒是建议娘娘回去好好洗个澡,把屋子里的窗子打开,通通气,把床上的被褥,还有不穿的衣服都洗洗晒晒。”
水儿听了赶忙说:“娘娘,您在这儿陪皇上过生日,让苏儿在这儿侍候着,奴婢这就回去,按太医的吩咐去做。奴婢们也会照着样把自己也拾掇一番,绝对不会有所遗漏。”
我点点头放水儿回去了。
楚桓捏着这个荷包,径直走到仪妃面前。
其实不止是仪妃,所有的妃子早就发觉楚桓跟我们在一旁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都蠢蠢欲动想要过来,却碍于太后在不敢随意走动。如今大家看着楚桓满脸怒气地朝仪妃的方向走去,都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等着即将要发生的事。
那仪妃见楚桓朝他过去,并没有一丝温柔,而是闪着满眼的怒火,眼中闪着害怕的信息,却又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来,看着楚桓。
就在她与他的目光对视的一霎,她竟然躲了过去,随即又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
“仪妃,朕刚刚不小心把这个荷包给弄碎了,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仪妃一副石头落地的模样笑道:“皇上,这自然是小事一桩,臣妾一定会将它缝好的。”
说完,仪妃便伸手要接过楚桓手上的荷包。楚桓往后一躲,笑道:“朕没说让仪妃帮忙缝,只是想让仪妃帮朕认认,这里面究竟都是什么东西?”
仪妃的表情一僵:“这……臣妾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麝香吧?”
“嗯?”楚桓的眼中凝上一丝冰冷,狠狠地盯着仪妃。
“皇上,这也是臣妾托人从宫外带来的,听说好像是有麝香,臣妾也不太清楚。”仪妃一脸委屈地说:“臣妾只是想着让皇上戴着可以辟辟温疟和蛊毒,所以才做了为么个荷包给皇上。”
“你可知道这麝香若是闻长了,可以使女人不能怀孕?”楚桓的声音越发地威严,四周一片安静,好像谁的喘气声大了都要倒霉似的。
“可这是臣妾给皇上的呀,没有给女人啊。”楚桓的目光越来越凌厉,随即又淡然道:“朕不喜欢这个东西,你换一个给朕。”
“是,臣妾遵旨。”仪妃一脸惶恐,勿勿收起荷包。
是呀,这个东西就是给皇上的,又没给别人,任凭谁也找不出半点儿破绽来。况且仪妃又敢堂而皇之地说里面有麝香,谁又能说她是故意的呢?
想必这仪妃早就想到了会有一天被人发现,早就想好了说辞,刚刚的意外和害怕完全是在演戏,在她的心底,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我愤恨地看着仪妃,只怪自己心太软,太轻易地相信别人,才会让人钻了空子。幸亏三姐这个孕妇敏感,要不然不仅我被人陷害了,连三姐都要跟着遭殃。
仪妃的举动又唤起了我的争斗之心,如果不把她除了的话,以后被她算计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