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有些哭笑不得,转过头去不理他。
白洛飞笑着道:“好了,别生气啦,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你便是。”他见南烟还是没有将头转过来,只是她的模样已经出卖了她,他知道她此时在竖着耳朵在听。
白洛飞一本正经的道:“有一次我去找他,那天他刚好有事出去,我发现他的书桌上放着的是一本皇室族谱,我一时好奇,便发现了一件怪事,那族谱上记载着当时皇帝亲弟弟成王的事迹,却只记载到他二十岁的事情,到皇帝登基之后便没有任何消息。”
南烟终是转过头来道:“我在朝京时,也曾听过成王的事情,好像是说先帝原本欲将皇位传与成王,但成王在登基之前突然暴病不起,听说那时便归西了。只是成王与你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白洛飞见她转过头来,脸上微微一笑,又亲了一下她的脸才道:“传闻成王与后来继任的皇帝原本是亲兄弟,两人也长的极为相似,感情一直深厚。怪就怪在那个族谱上只记载到成王二十岁的事情,而那时距皇帝继位还有四年的时间,这之后的事情族谱上再无任何记载,就直接说成王暴病死亡。这样的记载极为反常,按照皇室正常的记载方法,还会有成王何时身体不适,御医又如何诊治。我当时觉得奇怪,以为那个族谱有误,又去翻看了其它的族谱,居然都一模一样。”
南烟问道:“你是怀疑你师父就是成王?”
白洛飞点了点头,南烟眉头微皱,接着道:“可是这中间有几点我不太明白,你师父的武功那么高,成王从小在皇宫里长大,虽然也会有宫庭的武师教习武艺,是不可能会有这么高深莫测的武功。再则世人俱知成王娶的是秦相的女儿秦玉燕,那女子相貌平平,你的师妹我见过,是个极美的美人儿,你师父也曾说过他的妻子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白洛飞赞许的看了看南烟,正色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根据族谱上记载,成王在小的时候曾被人掳去过一段时间,后又莫名其妙的被送了回来,而成王对于失踪的那段经历却只字不提,像是失去了记忆一般。而自那之后,原本体弱多病的成王身体突然大好起来,十几年来就连风寒这些小病都未得过。我猜出他失踪的这段时间极有可能遇上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否则身体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的武功也是他所教,我也曾研习过江湖上其它门派的武学秘籍,和师父教我的方法相比,实在是愚不可及。再则他虽然娶的是秦玉燕,但是秦玉燕却别无所出。而族谱上曾记载过他下江南时,曾与当时天下第一美女顾惜惜相好,并为她置下别院。而成王死后,顾惜惜也失去了踪迹。每件事情都太巧合了,所以我才敢猜我师父极有可能是成王明驭风。”
南烟微微一惊道:“你的意思是成王当年并没有死,这些年来一直在处心积虑的夺加他的皇位?”
白洛飞微微一笑道:“现在大燕的皇室气数已尽,都再没有能与我抗衡的力力,那些皇宫的秘史我们大可不管。我对那些事情也不是太在意,但是我见他对皇宫极为熟悉,他是成王的可能性便又大大的增加了。”
南烟想了想道:“如果他是成王,也太可怕了!他处心积虑布置了这么多年,却是想当皇帝。而当初收你为徒,也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想让你成为他的一枚棋子。又怕你的心不安,早早的便将年幼的女儿许给你。这些年来发生的大事只怕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啊!”说罢,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
白洛飞见南烟一脸惊惧的模样,笑着道:“师父他虽然机关算尽,也早就窥视这个天下。虽然将师妹许给我想让我安心,可是事实上却另我的心愈加不安,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会对我这么好。这段时间我也想了许多,以前想着是出人投地,够威风,够刺激,所以总想着当皇帝。可是现在却不太想了,师父逼我娶师妹的目的也无非是为了控制我,他想要的是这片江山。而我自与你成亲以来,你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有些是需要面对的,而又些是需要舍弃,师父他若想要,这片江山我虽然得来不易,却也可以拱手相让,只求他还我一片安宁。”
南烟心里一暖,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道:“可是这样的话,你这么多年来的辛苦便白费了!”
白洛飞笑道:“其实我自己倒还是很喜欢这个过程,让我成长了许多。最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你。也知道幸福到底是什么,那些名和利若是计较的太多,反而会被其累到。”
南烟微微一笑,低低的问道:“你真的能放得下来吗?”
白洛飞想了想道:“如果江山与你可以同时兼得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了,对男人而言,站在权利的高峰之上时,那种感觉还是很奇妙的。不过如果你和江山让我选一样的话,我会选择你。因为我知道失去你的那种滋味,那揪心的疼痛与无止尽的思念实在是太过可怕,我不要再去体会。而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便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南烟听了他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前面说的那么大气,为了她好像可以不要江山一般,其实在心里还不是放不下。她是活了两世的人,对于人生的体会比白洛飞只怕还要多,且她又是女子,不能体会男人的那种野心与霸气。却也见识了许许多多为权利而亡的事情,残酷的历史也常在她的面前提醒着她,成王败寇,她也不会忘记马问天在临死时那绝望的眼神。
南烟听他讲了他师父的故事,也不由得有些担心,纵然现在白洛飞放弃江山,与她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以他师父那般阴沉的个性与机关算尽的心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白洛飞的。他们两人中,必定有一个人会死。
南烟轻轻的划着白洛飞的胸膛道:“飞,你我都知道就算你将得到的这片江山全部拱手相让,以他的性格也必定不会放过你,虽然我一直以来极为讨厌争斗,却也想留住我的幸福,你走到这一步,只怕这个皇位你是不得不坐了。”
白洛飞被她划的心里痒痒的,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极不争气的开始有反应了,他一把抓住南烟的手道:“这些事情你看得这么清楚,只是他实在是太厉害呢,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便想妥协。”
南烟低笑道:“但是你也知道妥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以前有说过要支持你的,那么现在也一样,我还是支持你。纵然他再可怕,也只是一个人罢了,又不是神,我们总能发现他的弱点,然后再给他致命一击的。再说了,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猜出他的身份的事情,这一点我们或许可以好好利用。”
白洛飞问道:“这一点只是我们知道他的底细而已,而对于对付他帮助只怕是不大。”
南烟正色道:“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再则你又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他只怕会对你产生轻敌之心,这也是对我们有利的一点,再慢慢的发现与布局,我就不信我们还斗不过他!”自他的师妹对她下了杀手之后,她便知道对付这样的敌人绝不能手软,再说了,这样的人比起婠婠与马问天来,要可怕的多。如果一时心慈手软,到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在婠婠的那件事情她是有深切的体会了。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楚寒,如果昨天他不来找她,她不敢想像这个后果。一想起他昨日的举动,她的眼眶不禁又有些开些温润起来,罢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就都一笔勾消了,尘归尘,土归土,只希望他的来生不要再这么执着了。
白洛飞见她神色凄哀,知道相定是想起了楚寒的事情了,安慰道:“楚寒这一生也算孤苦,这样结束或许对他也是一件好事,你也无须想太多。再则我们还有许多的事情要面对,师妹只怕最近还会来找你,要小心一些。”顿了顿又道:“只希望师妹不要做过份的举动,否则我也不怕惹怒师父,也要除去她。”
南烟听他虽然说的平静,却从他的话语里也听出了杀机,这一次她没有再劝他,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心肠若是太过狠毒,到最后也必然会被自己的狠毒所害。人性的丑陋她早已见识了多次,但此时心里却还是微微的有些发寒,不由得往白洛飞的怀里再钻了钻。
白洛飞虽与她说着话,鼻子里却闻得她的的体香,心里早就开始悸动,她的这一个举动,无疑是点火,再也按捺不住,轻柔的吻上了她的唇。南烟觉察到他的举动,想躲开,他又怎会让她躲开?手轻轻一捞,拉过被子便将两人盖了起来。只是知道她有身孕,所有的动作都极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