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狂笑如魔的声音总是让子言不太舒服,耳边又传来嗡嗡之声,眼前白衣飘飘的圣鬼教教徒好像多了千万倍似的,影子越来越多,头胀的厉害。“杀了他……”。一个声音如蚊子叫的在子言耳边清晰可闻,充红的美目慢慢的转向身后的人,“杀了他……”。
“杀了他……”子言如行尸走肉,没了思考,将剑直指端木昊天……
子言机械地举起剑来,直指端木昊天的后心刺去,快而狠绝。
“为何会这样?”随着剑的刺入,却又反弹而出,轻叹一声,金甲金盔的鬼魈带着瞬时的思索后就一切了悟,端木昊天身上穿着刀枪不入的护甲,哼哼……飞身而下,挥掌向刺中了端木昊天后就一直呆立着的子言攻去。
中剑未伤而杀退了在前的一个圣鬼教教徒的端木昊天转过身去,将没有生气的子言拉过身旁,挥掌迎上鬼魈的魔掌。气至丹田,无限的内力由掌而发,两雄对决,掌与掌间“砰”然已雷动,强大的力量使两人各自后退,不同的是端木昊天脚踏实地后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而那金甲金盔的圣鬼教教主鬼魈则是回旋着身子,向后退至岩壁之上借力而下,落在了地上,那岩壁上清晰可见的是岩石的掉落和飞溅。
强压下心中的百转气流,鬼魈魅惑地笑声幽幽地如潺潺的小溪般清清淌出,呆立着的子言忽又转身,朝着端木昊天徒手攻去。几个回旋打斗,端木昊天伸指点了子言的睡穴,子言如断了线的木偶摇摇晃晃的瘫软在地。
没有了子言的攻击,端木昊天飞身向鬼魈攻去,一时之间,天地变色,两大高手屏气凝力,将所学之长皆自展露出来。临阵对敌,双方各是小心谨慎,从羊肠小道上再到岩石之上,端木昊天与鬼魈已拆打了五十多招,各自都为对方的武功修为赞叹不已。
一个白影突从白衣人中冲出,挥剑砍向正凝神与鬼魈对决的端木昊天,端木昊天避无可避,微一让身,将胸膛迎向那名蒙面的白衣人,见她的形体,似是个女人。
好似无意,因着端木昊天的这一迎上,挥来的剑自是偏了方向,转向一旁,不可避免地影响了鬼魈对端木昊天的攻击,鬼魈身下一顿,端木昊天立时抽身而出,扔下一枚雾弹。
烟雾缭绕,辨不清方向,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闻不停骚动的脚步声和打斗声,渐渐地连这两个声音也消弱了下去,只余马匹的跑动和嘶鸣。
怀里的子言还昏着,端木昊天夹紧马肚,策马扬鞭,疾驰如风。从大道去京城只是多费些时间,现在小路被阻,圣鬼教的人前堵后围,还是从大道而行,遇上了就再次撕杀,遇不上则快些到了京城。早些为子言看看,中了何幻法。
子言幽幽地在颠波中醒来,抬眼向前看去,望到的是大路两边飞驰而过的树木,一双有力的胳膊正揽抱着她,让她靠在胸膛前,驾驭着马儿飞驰着。不用去猜,子言也知道,只有侯爷会这个样子,只有的怀抱是如此的熟悉。无声的睁着眼睛,回想着自己与圣鬼教教徒的打斗,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昏睡了过去,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微抬起手来想要揉揉有些酸楚的脑袋,却被端木昊天发现了她的醒来。
“醒了?”
“嗯,侯爷,头有些痛。”甩了甩脑袋,身子又向后靠了靠,舒服的怀里有着习惯地依靠。
“到了镇上再休息,明天一定要赶到京城去。”
“嗯。”娇弱无依的不舒放松地呈现在端木昊天的面前,一点没有隐瞒的念头。
李清右手紧握着缰绳,见前方的侯爷和那个害死了弟弟的言侍卫低头说着什么,突然的悲愤让他抓狂,从方才侯爷不舍弃刺杀他的子言的举动看来,自己想要找子言理论为弟弟讨回些什么是空想而已。侯爷对这子言真是十分回护,唉,弟弟啊,你在天之灵能否安息呢?
来到镇上最大的客栈,还未下马,就见心悠奔了出来,“子言,你们来了。”
“你怎会在这里?”端木昊天下了马后,子言也跳了下来。
“侯爷,心悠和灵儿姐姐在此迎候侯爷,子洛他们先出发了。”见到子言的喜悦还未展露,就见侯爷冷着一张脸质问着自己,心悠不由的委屈万分。
“侯爷,你们没事吧,于夫子也在,让他给你们瞧瞧。”灵儿随着心悠一前一后的也出来了,她上下为侯爷仔细的拍打着身上的浮土,引着端木昊天进了客栈。
“是啊,得仔细瞧瞧。”若有所思的,端木昊天说着。
“心悠,为何不跟子唯大哥他们先进京。”
“子言,人家想你嘛,所以就等着了。”
“你……你一直在等我?……”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自己来的突然,心悠怎会知道自己的前来,会一直的等着自己。她……心悠,会是她吗?脚下一个踉跄,心悠不悦地嘟起嘴巴叫嚷起来“子言,你小心些走路嘛,人家都没急,你急什么啊?”
“哦,心悠,我,我一路奔波,有些累了。”
“没事,没事,你先和侯爷用饭,再好好休息一下。估计侯爷不会那么快往京城赶的吧。”
“嗯。”失落的伤心,背叛的亲情,原来这一切都在身边,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会是她吗?
“侯爷……”欲说无语,子言的眼里有着些许红色。
“夫子,给他瞧瞧。”端木昊天没有注意子言的神情,见于夫子跨入了屋子,忙招手指向子言。
“属下没事,为何要看?”捂住胸口,子言向后退缩起来。
“只是号脉,你怕什么?”好笑地看着子言夸张的动作,暧昧地朝她板起了脸,眨了眨眼。
“子言,来,夫子给你看看。”侯爷此举必有深意,夫子慈爱的向子言示意着叫她坐下,顺便放下药箱来,搭上子言的脉膊。
“伸出舌头……头疼不疼……”
“好了,子言只是有些疲劳,休息一下,就没事。侯爷,我为你也号号脉。”
“嗯。子言,去看看,准备些吃的,一会儿用饭。”
“是。”子言出了门,于夫子为端木昊天号起了脉。
“有何问题?”
“是蛊毒。”
“多久了?”
“说不上,我还要多查看几次。”
“可解吗?”
“尽量试一试,只有找出所下之蛊的虫物,才能对症下药。”
“嗯……”
端木昊天并不似他问于夫子话般的云淡风轻,拳握着的左手暴着青筋,心里的翻江倒海一浪一浪地向他袭来。
“是蛊毒……”
“尽量试一试……”
昨夜独自一人睡得极不安稳,少了端木昊天冰冷身体的纠缠,自己应是睡的很好的,可是,有着白天对心悠的质疑,还有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在纷扰,子言清晨起来,脸色极差,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
等子言下了楼,看到客栈一楼端坐着侯爷和于夫子他们,灵儿、心悠正抬头望着她,都露出诧异之色,心想自己起的有些迟了,忙要上前去向端木昊天行礼。
“子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病了吗?……也没发烧啊……”心悠奔上去,抬手就抚上子言的额头,端木昊天微一皱眉,与于夫子对望一眼,心下不经担忧,子言的毒发作了一次,看来是越加的重了。
“不吃了,带上些路上用,出发。”无端端的,端木昊天拂袖而起,要马上起程。
子言还看着心悠,心下对她是万般怀疑和失望,正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心悠已拉着她随端木昊天出去。
马车有两辆,端木昊天自是坐了一辆,若是于夫子和灵儿她们同乘一辆,有些不合适,于是,端木昊天叫了夫子和子言同坐一辆,灵儿、心悠则坐了另一辆马车。子言本要骑马随行,正要拒绝侯爷,不料看到的是一张隐忍的脸和一双深不见底如寒潭般的眼睛,忙吞下了要说的话,匆忙地跨上了车。
“子言啊,这个给你,你脸色不太好,每日三次,一次一粒,可以提神养脾。”
“哦,谢谢夫子。”奇怪的接过于夫子递过来的药瓶,摸了摸脸,只是瘦了些,没什么不妥啊。也不好拒绝于夫子的好意,心想反正自从跟着侯爷,与药就不曾断过关系,吃就吃吧,也没什么坏处。想着便打开瓶盖,倒出一粒来吞入口中咽了下去。
“夫子,用些吃食。”端木昊天满意的看到子言将药吞下肚,眼底有些柔软之色,便递了馒头予于夫子,同时也示意着子言。
“谢侯爷。”
于夫子爽快的接过来,子言也在端木昊天的注视之下拿了一个,三人吃着,马车中静悄悄的,没有言语。
坐于车中,摇摇晃晃的,很容易使人困倦,子言昨夜未睡好,因此不留意间尽然靠在车厢睡了去。迷迷糊糊间就觉得脑袋里有千虫万蚊在爬动,痒痒麻麻的,极不舒服,再过了一阵,就闻到一缕似香非香,似烟非烟的味道,还带着腥味,脑袋里的爬动更是多了,耳膜内也有虫物在动着,鼻子也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