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叫,我可要……再来几次……”伸手抚上她还在颤栗不已的后背,惊吓得子言慌张的睁开眼来,对上端木昊天邪恶的笑颜。唇角因他的舔食而微微发痒,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轻舔着自己的唇瓣,想要化解那挠人的痒处。
诱人的动作引诱着还余兴未解的端木昊天,强压下去的火焰再度四燃起来,不再理会子言不敢置信的眼眸,再度欺身而上。
“昊……呜呜……”。
“再叫……”。
“昊……昊……”。
“真乖,和我一起,来……”。
秋夜因阴雨而黑得更加的快了,端木昊天走了多久了?子言,梳理着黑发,望着镜中红霞染颊的脸,心神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言侍卫,吃饭了。”常恬在门口拍打着,低柔的噪音有着羞涩。
“哦,常姑娘,你先去,我一会就来。”
系好发带,整整衣衫,打开门来,见常恬还等在那里。
“言侍卫,我等你一起去。”
“哦……那走吧……”。
“言侍卫,侯爷叫你过去用膳。”
“常管事,侯爷没走吗?”
“爹,侯爷来了?”
“你见过侯爷了,侯爷不是刚到吗?”
子言话一出口,惊觉有些不妥,只好加快了步子,边走边问“常管事,侯爷在何处?”
“哦,在房间,侯爷说有事要与你相商,今夜里恐怕是回不了房间休息了。”
“常姑娘,不好意思,你去吃饭吧,我得去看看侯爷有何吩咐。”
“爹,我都没见过侯爷,让我也去看一看吧。”
“行了,侯爷和言侍卫有正事,不得打挠,快回去。”常管事拉着常恬向饭厅走去,边走边数落着常恬的不知轻重,侯爷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否则,这别庄侯爷可是还未曾留宿过的。
“侯爷。”
“嗯,坐,快点吃。”
端木昊天嘴里正嚼着饭菜,见子言站着不动,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子言也不好再做推辞,只得坐于一旁,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
“数完了吗?”
“啊?……”
“我是说,米粒有多少颗,你说完了吗?抬起头来吃,多吃些菜……”数落着,端木昊天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子言碗里。
“侯爷……”。
“嗯?”。
“侯爷到此,不知有何吩咐?”
“昨日里围剿圣鬼教……”。
“围剿圣鬼教?侯爷,你没受伤吧?属下是否再去追踪?……”放下手中的碗筷,上下打量着端木昊天,试图发现他的伤处,圣鬼教的诡计多端、又善用毒,双方对战,若是受伤,可要好好查查,否则中了毒,可是担搁不起的。
“哦……还好……”故意拖长了话音,心中雀跃的是子言对他流露出的关心。
“吃好了?”
“属下吃好了。”
子言叫下人来收走了桌上的饭菜,见端木昊天坐着,从常管事手里接过茶来递予端木昊天。
“下去吧,不得打挠。”
“是。”常管事合上门,吩咐着下人们远远的离开。
“宽衣,看看伤得重不重。”
“属下去请大夫。”
“不用,你也可以看的。”
“是。”
褪了衣衫,就着烛火子言细细的检查着,没有伤?有的只是以前的旧伤痕,会是内伤吗?
“侯爷……”
呼,吹熄了烛火,端木昊天一把抱起子言,走到床边,压上去。“慢慢查,给本侯检查清楚了……”。
纱幔摇曳着如波浪般的动荡,没有月光的普照,屋里黑了一片,窗外的秋雨还在下着,清冷的空气中慢慢地被屋里的人燃起星星火焰,将一室的冷凝融解开来,室温快速的升腾起来。
“少主,武源镇的仇一定要报啊……”匍伏在地,哽咽的声音虽是颤颤微微的,可声音里极度的恨却是咬牙切齿的。
“行了,你回报教主,我已安排好一切,时机一到,自会有人送端木昊天上路。这城中只余你我二人,你还是撤回去的好,听教主另行安排。”清灵的声音清脆悦耳,蒙着纱巾的脸儿看不清面容,只见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却阴沉狠毒。
“是,少主,这端木恶贼残暴无情,在他身边你可要小心着些。若少主有何闪失,属下也只有一死以谢教主了。”
“星奴,我自有主张,你出城时小心着些,将我给你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教主听,知道了吗?”低下昂然的头颅,俯视着忠心的下属,轻蔑的笑里带着自信,安排好了送死的人,只待时机,时机一到,该死的必会消亡。
“是。”斗胆抬头望向少主,见少主的眼里精光锐利,势在必得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一丝放心流落心田。
“时辰刚好,你这就出城去。”雨还晰晰哩哩的下着,这个时辰出城该是方便的。
“是,少主,星奴一定向教主禀报少主这些年来为本教付出的艰辛与操劳。”
“去吧。”口气放软了些,恭维的话谁都爱听。
“义父,是你吗?为何还没有睡?”心悠撑着伞,提着灯笼,模模糊糊地看到府门口站着一人,从身形上望去像是自己的义父,边走边问着,直到跟前这才看清了,果然是他。
“心悠,你去哪里了?为何也未睡?”仲叔略显疲惫,声音软而无力。
“没去哪里啊,我啊一直在园子里,这雨下得气闷无比,我不想那么早睡,就到园子里逛了逛,义父为何在这里守门,是在等谁啊?”
“我在等少爷,唉,看这天色,许是不回来了。这天已凉了,你出门时多穿些,别染了风寒。”千怕万怕,总觉得子言的走不会影响少爷的心情,可是,这些日子里少爷对子言的事只字未问,这可不寻常,问了说明还没什么,不问的话里头的事谁知道还有多少。看到心悠单薄的衣服,不免又为心悠的身体操起心来。
“子唯他们不是都回来了,侯爷去哪里了?为何不与他们一起回来?”奇怪,侯爷会去哪里?
“子唯说侯爷有事要办,不让他们跟着,说是今天就会回来的,可这天……”抬头看雨,虽不大,可也下得密密实实,少爷应是有地方躲着雨的吧,再等等,也许过一会就回来了。
“义父,你还是歇着去吧,这几日你可瘦了不少,还是多多休息的好,免得伤了身体,这里有守门的,侯爷回来,有他们伺候着,你不必担心了。”
“咳咳,不行,我不放心,我再等一会儿,说不定少爷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看看,都咳了,手也这么凉,回去,回去,快回去,我不管,只要你的身体好、不生病,你做什么都行。你们几个好好守着,侯爷如果回来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心悠拍着仲叔的后背,皱起的小脸满是紧张,嘴里唠唠叨叨地述说着仲叔,强行的扶着他就要走,还不忘给守门的嘱咐着。
“是。”
“是。”
“好了,义父,有他们呢,我扶你回去。”
“你呀,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一点女孩样也没有,对义父唠唠叨叨的,还管着义父,对他们也好凶,你这个样子,谁敢娶你……”。摇晃着脑袋,嘴上虽是数落着心悠,可心里还是老怀安慰,有女如此关心自己,也不枉疼爱扶养她一场。
“义父,心悠怎么唠叨了,还不是担心着你的身体,心悠也不凶啊,是他们总是让义父操心,干事拖拖拉拉的,一点也不灵光,我不说他们、让他们多干些,你岂不是又要操劳了,而且啊,本姑娘长得可爱,人又孝顺,说敢不娶我?哼,义父,想要娶心悠的人没有十个八个的,最起码也会有那么两、三个的吧……”。
“哈哈……这孩子,真是口无遮拦。”
“义父,你都不疼心悠了,人家为你好,你还骂我……”。心悠伤心的抽泣起来,慌了仲叔,立刻拍着心悠的肩头,哄着她。
“心悠不哭,义父没有骂你,义父疼心悠,快些别哭了……啊……”。
“义父,你和子言一样,不会说好话,只会说那么两句,一点都不知道哄心悠开心的。”
“子言……唉,好了,去睡吧,义父累了。”松开心悠,仲叔将灯笼交回到心悠手里,背负着双手,躬着已经不直的后背,沉重的迈着脚步踱回屋去。
“义父……人家也没说错什么呀!干嘛不理心悠了?……”撅着嘴巴,无聊的转动着雨伞,让伞上的雨水向下流得更快些,手里的灯笼昏昏黄黄的,不时的被吹来的秋风刮得一跳一跳的,好似挣扎着燃烧着。
静静地王府之中,所有的人都已安睡,端木昊天直至天明也未回府,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还会有仲叔和子唯会猜出他的去向。落花院里的女人们各怀心事,因着端木昊天近些日子的不召寝而私底下里打听探究,却苦无结果,如此秋雨连绵之时,也只能独守空房,与寂寞相伴,对影相叹而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