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她重复着他的提醒,不料咬的越加强烈……
云在飘忽。
雨在细语。
酸涩的身体过了好久才得以休息。
试着起来。
不放。
在她惊呼出声的同时,已将她快速的抱起来,失去平衡的她只好将一双藕臂环上他的脖子,防止着摔在地上的尴尬。
这里就是专属于他的浴池,池中的水应该是异于常温的,正冒着烫灼的热气。
下水的一刻,子言想要逃,却被端木昊天紧紧抓抱在胸前,水下的脚趾全数缩卷在一起,腿脚烫的生疼。
“烫……”。带着哭腔,未意识到自己娇柔的语音好似在撒着娇。
“这样呢?”抱起她来,离开水面,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散发着缕缕热气,如青烟袅袅、仙影连连。
太过灼热的眼神,还不如烫死在水中的好,挣脱他的抱扶,哗啦掉落,溅起朵朵水花,扑湿了他的脸,浸透了她的身。
“哈哈,谁叫你乱动的。”双手环抱在胸,端木昊天笑得狂肆恶劣。
过大的压、热感,让子言晕红了脸儿,本欲怒目而视,不料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呛了几口水又将身子向水中缩了缩,独自在咳嗽着。
烫过之后,就有了些适应,只觉得热水蕴上身子,全身松散着舒畅起来。
端木昊天拉起躲在水里的人儿,他与她的脸上皆是水珠。
如蝴蝶的羽翼颤动着的睫毛上轻挂着几滴水花,迷漾了彼此的眼睛。
缓缓的靠在池边,泡在水中,两人都在感受着水浪的冲击,水花轻柔、温暖。
汗水早已化散于池中,几番擦洗、泡揉后身心清爽,一派怡然自得。只有被热水熏红的眼睛里尽是水雾漫漫。
擦试,动作缓慢而仔细,被端木昊天瞧得红了脸,子言不争气的低垂着头,只恨没有地缝可以钻进去。
“是蚊虫叮的?”抚上子言的脖子,上面的红痕错落杂章的留在上面,有蚊虫的更有他的唇的。
“是。”不提还好,他一说,只觉得脖子痒痒的,玉臂轻抬,纤纤玉手抚抓着。
旁边的端木昊天突然离开,还未反应过来,去而复返的他手中拿着一个瓶子,抬手之间为子言涂上药膏,轻轻凉凉的,一下子就觉得不太痒了。
“一会儿拿上,避蚊虫的。”
“是。”
“换你了。”
望着递过来的巾帕,呆愣好久才明白他的意思,轻笑着的低迷噪音显示着他的愉悦,这样的他更加让她难堪。接与不接是一样的结果,气恼的想扯过巾帕,端木昊天又是一个扯回,不解的抬眼看他,笑眯眯的眼睛弯如明月,俊朗的容貌透着几许邪恶。
“要像我擦的一样,慢慢地擦。”
轰……
快点结束,快点结束,手不听使唤的抚上他的脖子,从上向下,快快的、恨不能一蹴而就。
汗水再次浸上子言的额头,闭着眼睛胡乱擦拭一遍。
噢,好了……长嘘一口气,伸伸可爱的舌头,不提防,被端木昊天捕捉到,一场扑天盖地的热吻久久在两人嘴间爆发。
虚软的腿脚不听使唤,眩晕使得她双眼迷离,渐渐地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一池的热气蕴绕环围,将一室的春色遮蔽得有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侯爷,属下该走了。”换上灰色的衣衫,一头墨黑色的乌发高束在头顶以发带绑好。微红的脸上还有着徐徐汗珠,脚下的方向是朝着屋门的。
“你的屋子能看到那座山吗?”伸了伸懒腰,端木昊天有着想要了解子言的念头。
突兀的一问有些让子言摸不着头脑,抬起头来看向端木昊天,这才发现他站在窗前,窗户不知何时已打开,满屋里是雨后清爽怡人的清香,他正指着青朦绿影的一座高山。一身的雪白衣衫,披散的头发,慵懒而惑人。
满意的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身影,喜欢她望着他出神的样子。
“哦……”。尚未回答,就听灵儿在屋外询问。
“侯爷,奴婢们来伺候梳洗。”
“进来。”身未动,眼未离,端木昊天的眼睛还是看向子言。
听到灵儿要进来,子言一双美目上下检查着自己的衣衫、发饰,幸好自己衣衫在身,头发整洁,掩藏、躲避的目的昭然若揭。
“侯爷,哦言侍卫也在。”灵儿诧异的一语引得三个丫环都抬头望向子言。
“本侯问你的话你还未回答。”
“是,禀侯爷,子言的屋子望不见那座山。”
“为何?”一头的青丝被灵儿手巧的以发冠束起来,发冠上的宝石莹莹生辉。丫环在收拾床铺,悄眼望去,原本凌乱的不知何时换了整洁的,丫环复又将那床整洁的收了去准备去洗。暗自猜测,却见端木昊天了然的眼光,许是他早早换了的,不觉红了脸,使力捏紧拳头,收敛着神情,红晕慢慢散去。
“禀侯爷,属下的屋子在南面,正好背临着此山,所以看不到。”
“你住在南厢房?子凌的那间?不是北厢房?”不确定的问。
“是。”
“子凌呢?”还是有些不确定。
“他与属下同屋。”
“同屋?”不确定已磨灭了端木昊天的耐性,风雨欲来的怒气已然替代了方才的愉悦心情。
“是,同屋。”问到此时,子言也明白了端木昊天的意思,同屋,是啊,一个女子与一个男子同屋,历来就是不洁的象征。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诚实回答又有何错?
“少爷。”仲叔候在门口。
“仲叔,给子言换间屋,一个人住,现在就换。”生怕仲叔听不明白,强调的语气加重着事情的紧迫。
“是,少爷。就住在我的院里吧,那里房间还空着两间。”一定要看住子言,不能让他再祸害少爷,仲叔想着,自己定要将子言控制在自己的跟前,防止他再害人。
“嗯……”迟疑,是端木昊天不曾有过的情绪。
“仲叔,子言就搬到北屋好了,那里的杂物整理一下,就可以住了。”身为侯爷的侍卫,还是与众侍卫同一个院落的好,这样公平、自在,不会显得自己与他人有别。没有看出仲叔对她厌恶的眼神,只道是仲叔对她的体恤与关怀,感激之心对着仲叔一直未变。
“嗯,晚上本候去赴宴,知道宴客的是谁吧?”
“知道,是九王爷。”
“去吗?”
“属下听从侯爷吩咐。”等着他的回答,不去,是想不去的,侯爷会如何吩咐呢?
“人家指名要你去,你能不给九王面子?”将问题又回扔与她,看她要如何决断。
“是,属下去,侯爷如无吩咐,属下就告退了。”嘲讽的笑闪过微汗的脸,快速的让人以为是看花了眼,面子?侍卫要给王爷面子,还不如说王爷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面子?下等之人何时有自己的面子,有给他人面子的权利。
“下去吧。”甩手一挥,支走了子言,也挥开了为他整装的灵儿,大步走出屋子。
“子言,你……”仲叔叫住子言。
“仲叔,随本侯来。”
“是少爷……你先去搬房子,得空到我那里来一下,仲叔有话对你说。”
“是仲叔,您先去忙,回头我去找您。”
进进出出,几个来回,三五个家丁的抬抬搬搬,丫环们的清洗布置,用了半日的光景,这北厢房由杂物房变成了一间可以住人的卧房了。环顾四周,一张床铺,一柜两箱,一桌四椅,简洁明了。
心满意足,有了独属于她的房间。
“仲叔。”
“哦,子言啊,进来,关上门。”
“是。”进屋关门,看到仲叔坐在椅上,额间的皱纹那是岁月的痕迹,两鬓的斑白那是操劳的体现。
“仲叔,不知仲叔有何吩咐。”
“子言,你听仲叔的话吗?”苍老的声音透着几许哀伤、心痛,自己如亲儿般的孩子有了那个毛病,为人父的除了担心、失望还会有什么呢。
“仲叔,为何这样问?是子言做错什么了吗?”
“你听吗?”
“听。”很少见仲叔这样,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一向慈祥的仲叔不会如此严厉。
“好,你和侯爷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怎么会……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来……”。
讽刺,这是极大的讽刺,以为天知,地知,他知,她知,不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仲叔知道了,一直以来对自己关爱有加,期望许多的仲叔他知道了。
是啊,无耻!自己也觉得无耻,耻辱。
如没有穿衣站在人前一样,子言羞愧难安,女子,为何自己是女子,为何又会让他们知道她是女子。
不说话,可是子言的表情证实了一切,他确实干出了这种不耻之事,仲叔伤心难过,一直当成儿子的子言,会是这么一个孩子。
“子言,仲叔告诉你,仲叔决对不允许你做出对少爷有损的事来,仲叔会给你找大夫为你治病,仲叔不许你再去纠缠少爷,少爷是端木家的一家之主,是这府里百余口的主心骨,你不能祸害他。听到没有,我会安排你去其它地方,你要安分些,从此时此刻起,仲叔会时时盯着你,监督你的一举一动,若你再有引诱少爷或他人的心思,仲叔决不会轻饶。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