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职?说来听听。”
“子言失职,请侯爷责罚。”跪趴在地,子言无话可说。
“回侯爷,当日夜里言侍卫与我们埋伏在东城巷那几处破漏的民居处,圣鬼教来了三人,属下等便上前围捕,杀死一人、生擒一人,一人逃脱。言侍卫便吩咐李泽救治中毒侍卫并押生擒之圣鬼教恶待先行回府,言侍卫与属下和另一名侍卫去追逃脱之人,追至西效,那名侍卫被毒针所射而亡,因地处颜庄之外,颜庄之人皆出来查探打斗之事,后得颜庄秦庄主所助,擒得逃脱的圣鬼教坛主。本应立即押送圣鬼教坛主回府,但言侍卫似与颜庄的秦庄主相识,更应秦庄主之约,在颜庄休息片刻,后秦庄主还派家丁护送我们回府,不料在路上发现了李泽等人的尸首。”与子言活下来的侍卫一番回禀详尽而真切。
听话的人,却明白子言不可推卸的责任便是在颜庄停留了一些时间,否则,或会与李泽他们一同被杀,或会不置于众侍卫全数被杀。子凌站在一旁直着急,自事情发生后,他与子洛对被擒的圣鬼教两人严刑拷打,只希望问出些有收获的讯息,可以减免一些子言的责任。但是,天算地算,就是人不能相算,圣鬼教的人势死不招,已是奄奄一息,为了留他们的命等侯爷来处置,或许早就被他们打死了。侯爷相来处事公正,赏罚分明,此次子言是逃不了受罚之罪了。子凌不由的为子言捏一把汗。
上观在主位就座的端木昊天,只是拥着云婷,不时的在云婷耳边耳语一番,直叫云婷红云染颊,娇笑不已,“先下去吧!”
“是,侯爷,奴婢告退。”轻抬云步、款款而退。
抬眼如炬的目光注视着子言,紧迫之感跃上子言的心头。
“是何人所为?”
“禀侯爷,属下只查出被杀侍卫皆死于‘六环轮回’剑法,属苍山赤剑门武功招式,但苍山赤剑门八年前因通敌之罪,门中之人皆已斩首,未留下活口……”说到这里,子言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听子凌说起过,八年前负责处斩赤剑门的就是侯爷端木昊天。
“你是说当处本侯没斩杀干净,留了活口,所以,这次是人家来向本侯报仇的,死了的侍卫是因为本侯而死的?”
方才的侍卫说得很清楚,子言和颜庄的庄主相识,秦子浩是颜庄的主人,子言和秦子浩又是何时见的面,何时认的亲,又或是本来就一直联系着。
“回侯爷,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侯爷重罚。”
一直都知道侯爷挺可怕的,尤其是他说话时,那份压迫、那份探究、那份凌冽,真如刺骨的寒冰叫人冻结崩裂。
“侯爷,子言捉获了两名圣鬼教恶徒,而且……而且其中一人还是圣鬼教的坛主,能不能……功过相抵……”子凌被端木昊天直望进心里的寒冰刺激的不寒而栗,他也深知侯爷不喜他在处理事情时有人在旁辩解维护,但是,想到李清因追查不力就被砍去一只手,子言的手细嫩温柔,如是叫他没有了一只手,他该是如何的伤心难过。为此,为了保全子言完好无损,也定不能叫他有任何的缺失。
“本侯说了要罚她吗?”
“啊?……子凌知错,请侯爷恕罪。”
“好生安葬死了的侍卫,每户多发五两银子。”
“是,侯爷。”仲叔答应着,看着子言还跪倒在地,不由的又看了侯爷两眼。
“起来吧,本次你也算功大于过,本侯就不追究了。都下去,本侯也累了,用了晚膳后你再过来。”
“是,侯爷。”
“侯爷,不知对圣鬼教被擒的两人如何处理?”
“杀……再挂城门之上示众,有偷尸者,不留活口,一律斩杀。”
那个小孩还小,子言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一个杀字很是简单,不留活口也简单,但是难的是小小的生命会结束在错误的时候,难的是自己心中还有不忍,难的是杀人也会说的如此的轻易。
“是,侯爷。”子洛领命去地牢处理圣鬼教的两人,子言、子凌都跟在后面。
不知所云的就躲过一劫,精美的膳食吃起来食不知味。
依命来到清风阁,屋外一个人也没有。
站在门前,踌躇不进。
狂风正刮得厉害,暴雨就快来临。
风吹起墨色的黑发,如轻纱在空中飘舞。
“进来。”再不叫她,估计她会一直站在那里,等她变成一尊石像也不会主动的敲门进来。
推开门,狂风越过她窜了进去,扬起的灰色袍角抖动而飘荡。
四下里张望,方在窗边的贵妃躺椅上看到了侧卧闲适的端木昊天。
“属下参见侯爷。”
“起来。”
“谢侯爷。”
乌黑如缎的长发梳成一个髻,用灰黑色的发带绑着,发带上没有珠玉的点缀,透着简洁。眉如弯月,眼如星光,鼻巧高挺,樱唇齿白,五官小巧精致,如沉鱼落雁,婀娜多姿,颦颦艳艳,玲珑剔透。
在端木昊天看来,子言长得秀雅胜过娇美,她有着惑人的秀丽容颜,尤其是那双迷惘的眼睛,深不见底,让人望之失神。还记得她嘴角含笑时,白莲花开的笑容,清幽雅洁,不可亵渎。
“过来。”见子言站得很远,像是躲着他,端木昊天皱皱眉头,不悦的沉声说道。
轻移玉步,向前。
还不够近吗?看到端木昊天沉着的脸,子言无奈的又向前走了两步。
一只长臂伸过来,将子言拉趴在他的胸上。
轻叫的声音瞬间就被端木昊天的嘴角含住,热烈如火的吻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
长夜漫漫,雨急风狂。
花被摧,叶削落,草劲长。
乱红坠地,红花片片。
“别咬着,出声。”
紧闭着唇儿,不流出滴滴娇吟。
“屋外没人。”粗沉而轻笑,为她的怕。
“不听话吗?……”
不似那次的痛,却也承受的苦。
不得已,喊叫出声,隐在雷鸣电闪之中,喜在端木昊天心间,她的娇吟悦耳动听,激荡着他跳动的心。
“姑娘还是睡吧,许是侯爷有事,不来了。”香绿吹熄一只烛灯,屋里暗了些。
“绿儿,你还是去问问仲叔,看侯爷是否是睡下了,我也好安心。”
“好吧,姑娘快些披上衣服,别凉着了。”取来一件外衫轻披在云婷的身上,香绿撑着伞,提着灯笼,冒着风雨出去了。
云婷倚门而立,望着香绿消失在层层雨帘之中。侯爷说了,今晚要召自己去陪寝,等等盼盼之间,就到了深夜,其实心中也明白,这夜是没指望了。却又盼着香绿回来告诉于她,侯爷在忙于政事,落花院里的任何人都未去陪寝。
仲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小拉扯大的少爷竟有这样的嗜好,怎么办?如何才能治好呢?要不是云婷姑娘的丫环香绿苦求自己来看看侯爷是不是还要云婷过来陪寝,自己也断不会看到那样的一幕,子言这孩子竟是如此的不堪,他,他带坏了少爷。少爷啊,仲叔要怎样做才能将你拉回正途。雨水吹打在脸上,融着两行清泪,坠落在地,随着雨水流向四面。
“怎么样管家?我家姑娘能过来吗?”远远望见一盏灯笼,香绿想也未想的就冲上前去,不管那雨势的强大,而湿了头脚。
“侯爷已歇下了,告诉云婷姑娘,叫她早早歇着吧。”
“是。”为姑娘失望,也为姑娘叹息,香绿向仲叔福了福,顶着风雨向落花院跑去,姑娘定是站在门前等着她呢,要快些,不然的话云婷姑娘娇弱的身子会受寒的。
陷入困境的子言,被端木昊天带领着慢慢的投入了,端木昊天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紧张无措、娇美可爱。
在沉伦时,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方才屋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是那样的惊慌与失措。
风吹雨打间,子言和端木昊天彼此迷失了方向,双双深埋在海底深处,互相的深深的包容着,不愿分开,也不愿停歇。
如此几个来回,累了,倦了,风停雨歇之时,渐渐地的是轻不可闻的酣声,环绕在屋内,伴着悄悄流逝的沙漏,数着时间。
“雨停了!……”仰躺在床,端木昊天将子言又往怀里揽了揽,光润的皮肤有着细密的汗水。
“哦!……”何时从贵妃椅上到床上睡着的,子言不记得了。挣不开,索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闭着眼睛,舒缓着方才又一次的亲密。
“天亮了!……”亲亲她的额头,将汗水一并吻去。她的乖巧无争,让他很是安心。
“嗯?……”张开眼睛,不去看他,只是望向有些阴沉的天,是天亮了,算算时辰,还有一个多时辰,也该是天亮了。结束了,需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准备起身。
端木昊天的胳膊却又收了收,抱得更紧了,少了她的体温,骤然有些凉意袭上身子。
子言的身子温热中布满了有些粘腻的汗水,很是不舒服,扭了扭,扭不开,却引来他对她耳垂的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