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叔,我……”。无法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子言啊,也许是仲叔的话说的重了些,可是,仲叔一直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可是,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唉,你的病,仲叔不告诉其他人,会私下里找人给你治,你也要听话,仲叔可全是为了你好。”
愕然的看着仲叔,原来仲叔不曾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他以为,他以为自己是男子,与侯爷做出不堪之事的男子。
“子言……明白。”苦涩当头,女儿身的身份还要瞒着,心头的大石压得好重,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明白就好,今儿晚上去九王府,你可要安分些,九王和少爷不同,若你做出有辱侯爷脸面的事,你知道的,仲叔……”。
“是,仲叔放心。”
“明天我就安排你去别庄,少爷那里就不必你去护卫了,子冠初五就回来了,少你一个也不要紧,若侯爷问起,你知道该如何说吧。”
“知道,是子言自己要求的。”一切就让他误会下去吧,离开侯爷也好,一次两次的侍寝也就罢了,怕的是再三再四的会让更多的人发现。
“嗯,放心吧孩子,这病治起来虽是颇难,但只要你坚守规矩,仲叔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仲叔以为子言会难过,心善的他还是爱护着这个孩子,心里还是多少向着些子言的。
“谢仲叔。”由衷的,发自肺腑之言。
“去吧,少爷也该出发了,你小心候着。”
“是,子言去了。”
“嗯……子言,仲叔是为了你好,你要体恤仲叔的一片苦心。”看着子言有些消瘦的背影,仲叔不忍对他如此的严厉。
“是,子言知道。”轻笑一下,算是安抚仲叔忐忑不安的心。
出了门,强装的坚强被轻风击打得碎落一地,强忍的泪花流入心房冻结成冰,强挺的身体些微有着颤动,落日的倒影,萧瑟苦闷。
唉,愁肠千转,怎一个忍字可以化解?
“子言,快些。”
“子凌,你也去啊?”痛过了,只能收拾好心情去面对现实,该尽的本份要尽,该当的侍卫要当,该走的时候要走。子言,你要想开些,不是吗?即已没有选择的选择了侯爷的第一条路,只好走着看了,或许,或许会有一天,没有约束,没有控制,自己就是自己。抬眸淡笑,由着子凌扯着她的胳膊,拉着她。
“当然了,侯爷的贴身侍卫,当然要全去了,而且不只我们,侯爷还让带上落花院的那三个主,你我保护的对象都去,咱们能不去吗?放心,有我在,九王一定不会欺负你的。”
“啊……子凌哥,有你在,我不怕。”面对子凌,任何烦心的事都会被他的笑脸所融化。
“呀呀,子言你这样说话,我受不了。”子凌的脸不觉得红了,好像浑身如蚂蚁在爬动,有些痒痒的、麻麻的。
“子言……”仲叔的声音破空而出,那声音里有着失望和愤怒。
子凌、子言闻言一同回身,见端木昊天和仲叔及子唯、子洛站在五米开外。
端木昊天面色如常,心里、耳中却回绕着的是子言香软娇甜的话语,她叫子凌叫得那么的亲切酥软,两个人的笑是那么的暧昧。
子唯一头汗水,子凌这小子不知道子言已成了侯爷的女人,这么亲密的动作,侯爷看了会……?还好,看侯爷与平日无异,许是不放在心上的,改日里定要给子凌一些忠告,免得将来生出祸端。
子洛看着子凌、子言,两个人都像是半大点的孩子,难得他们还有这份童真,潇洒自如。
仲叔的手在发颤,方才的一席话难道只是过眼云烟,子言这么快就又向子凌下手了,娇媚的语言,亲腻的称呼,子凌那傻小子会上勾吗?不对,他们一直住在一起,会不会已经……怎么办?要快,要快些把子言送走,对,今晚他回来就叫他走,离开王府,离开少爷。
“属下参见侯爷。”
“属下参见侯爷。”
“奴婢雨菡参见侯爷。”
“奴婢云婷参见侯爷。”
“奴婢梅香参见侯爷。”
像是说好了似的,落花院里的三位姑娘云婷、雨菡、梅香一同来了,好巧的就与子言、子凌一起向端木昊天施着礼。
“起来吧。”
“谢侯爷。”
精心装扮可以用来形容落花院里的三位姑娘,本就漂亮的容姿,加上得体艳丽的纱裙,配以精致贵重的手饰。
“打扮成这个样子费了些心思吧?”
“侯爷,陪您同出府去,这衣着定要不失了您的面子。”梅香嗲声嗲气的说着,暗喜自己打扮的很是富贵美艳,未曾听出端木昊天语中的讽刺。
云婷、雨菡默不作声,侍立一旁。
“侯爷,梅香扶您。”见云婷、雨菡静立不动,暗喜机会来了,立时奔上前去,扯住端木侯天的衣袖,将香软的身子靠上去。
一个甩手,艳红色的身影伴着一声呼喊“啊……”飞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撞到云婷的身上,丰满的梅香将娇小的云婷压在地上,云婷的一张小脸刹时皱成了桔皮样,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
香绿、丝萝见状,忙上前各自扶拉着自己伺候的姑娘。
哗啦、哎哟……
哗啦,撕裂了衣衫。
哎哟,拉疼了胳膊。
冷眼望着几个女人忙作一团,端木昊天丝毫不为自己方才的举动而自悔。
雨菡心中雀跃不已,两个女人一个伤得好似很重,一个触怒了侯爷,此番出门赴宴,自己不战而胜,真是大快人心。
“芊芊,快帮忙扶起云婷姑娘,她好似伤得不轻,得找大夫看看,哎呀,梅香,你没事吧,看这身好好的苏锦,真可惜。”手下假意的扶着梅香,脚下却暗自踩着梅香的纱裙下摆,叫梅香站不起来又跌下去,如此这身苏锦又是破的不成样了。
“子洛、子言,护送她们回去,再找古大夫给她们瞧瞧。”
“是。”
看着渐行渐远的几人,云婷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滑下。不似云婷的无语流泪,梅香见侯爷走了,顿时扯开噪子嚎啕起来,子洛、子言上前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好望着仲叔解决。
“梅香姑娘快些起来,这地上阴气颇重,伤了身子伺候不了侯爷,这老奴可担待不起。”
姜还是老的辣,仲叔的一语立时将梅香从地上请了起来。
“子洛,你去请古大夫,两位姑娘先回院子,子言,你去找灵儿,让她帮衬着香绿、丝萝好好照料两位姑娘。”
“是。”
“是。”
“灵儿姑娘。”
“噢,是言侍卫,有事吗?”
“灵儿姑娘,落花院的云婷和梅香受了些伤,仲叔请你去院里照看着些。”
“受伤?严不严重?”
“小伤,还请灵儿姑娘随属下来。”
“好啊,言侍卫请。”
“请。”
去到落花院,第一次见到女人如此多的地方,院里布置的也颇是精致,小桥流水,香榭美居,花花草草,鱼池假山。
有些身份的云婷和梅香她们都有自己的楼阁,两层闺楼,厅、卧、房一应俱全。如此模样的楼阁共有四处,许是都住着人的。四处楼阁一字排开,同样的样式,同样的布局,同样的没有楼名,只是屋顶的琉璃色不同,以红、蓝、绿、青四色区分。楼阁的对面是一排平房,大大小小的有着十几间,听灵儿姑娘介绍,里面住着的都是侯爷的人,平日里都是充当使唤的下人,是要干活的。
“灵儿姐姐!”香绿瞧见灵儿,立时奔过来,两眼含泪,好不可怜。
“姑娘如何了?”轻拍两下香绿,灵儿问着。
“古大夫说,无碍,只是受了些惊,擦破些皮,好生休息些日子便会好的。”
“嗯,进去看看吧。”
女子的闺房,子言不便进入,送了灵儿进去,便站在屋外,四下里打量着这间绿瓦楼阁。
“姑娘宽心些,侯爷不是对你……还是好生养身……”。
“灵儿,我不怪侯爷,心交了予他,就从未会生怨恨之心,对侯爷,这辈子云婷也是不会将心收回的了……”。
“唉……”。
一声叹息。
女子若将真心交付予一男子,这辈子定是不会收回的了。
子言随手摘下一朵月季花,尖利的刺扎破了她的手,血珠流在花瓣上,妖艳欲滴。心?心只能是属于自己的,女子的心不能交付予花心的男人。女子若没有了心,那跟没有灵魂的布偶又有何区别。
傻啊,云婷姑娘傻,梅香、雨菡又何尝不傻呢?情之之物,飘忽无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两心相悦,一世一情方是男女间最可贵、最纯真的爱情,对于三妻四妾的男子,女子只是被动的付出着,却不会从男子身上得到全部的爱,这份爱又要来何用,还不如没有。田间地头,一夫一妻的穷苦人家,男耕女织,相夫教子,那才是完善的令人羡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