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一个街边乞讨偷人钱财的小叫化子,居然身家是如此的显赫尊贵。可叹啊,如今只落得是他端木昊天的侍卫,他夜间或可暖床的女人。富家小姐养在深闺不知天大地大,且不去追查她如何从家中失落,只是她奇特的以那种情况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这其中的奥妙更是可究的重要。
“明日启程回府。”
“是,侯爷,属下这就去安排。”
子言,如今她的身份是他的奴才,那么怎么用她都是自己说了算的。且看这小女子还会有什么样的花样,好久不曾寻猎,如今人与人对决追捕一番,也可打发打发闲闷的心情。
“子言,你要去哪里?又去追查刺客的行踪啊?”粉黄的身影自远处奔跑过来,人未到声音就远远的传过来,子言未回头,也知道那一定是心悠。
“不是,要去灵悟寺。”回过身站定,子言淡淡的回答。
“是云婷姑娘要去拜佛?”
“是啊,心悠,你有事吗?”望望天,风和日丽,及早起程也好早早回来,云婷姑娘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这不是看你有没有空,教我几路拳脚,也好防身。”可爱的心悠一向没有忧愁,直是让子言很是羡慕。
“下次吧,有空时我教你。”
“好哇,子言,我想刺客肯定早出城了。”心悠观察着子言的脸色,有些惨白,定是又想起那些个死了的侍卫了。
鲜血染红了街道,那一夜里,秦公子的下属送他们回府时,发现了王府的侍卫,和她一起捉捕了圣鬼教恶徒的侍卫们,全部惨死在地。本想是圣鬼教的余党所为,可是,那名被捉的圣鬼教恶徒也死在其中,身上的剑伤与侍卫们相同,如此一来,只能判断不是圣鬼教所为,那么!又会是谁呢?是那些一直不知其踪的穿着官靴的刺客?还是另有一股势力在作恶?三天了,三天来自己自责悲愤,可是于事无补,人死了,又岂会听到她的哀鸣。
“子言,在想什么?”
“没什么。”
“子言,你说侯爷都走了十多天了,你说他这是去哪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侯爷没说。”摇摇头。
“哦,你快些去吧,云婷姑娘定是在等你。我去找义父,帮他准备些上京的东西。”
“上京?仲叔要去京城?”近日里为了刺客的事费神,许久没去看望仲叔了。
“不是啦,是侯爷,听说太后的寿诞快到了,侯爷要赴京庆贺。子言,侯爷一定会带着你去的,你可要记得噢,给侯爷说说,也把我带上,我听说京城可大了,我来这府里还没出过远门呢。”心悠一想到京城的繁华立时乐开了怀,拉着子言的袖子撒着娇。
“我说还不如让仲叔说,心悠,我真该走了,否则误了时辰。”
“好啊,你去吧,早些回来啊,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代我向仲叔请安。”
“知道。”
今儿里是初一,灵悟寺的香客很多,毕竟是武陵城里城主的家眷,灵悟寺自有高僧亲来接待。
云婷姑娘跪于佛前,诚心的许着愿,祈求着端木昊天的平安。
“佛祖在上,受小女子云婷诚心叩拜,愿我佛大慈大悲,保佑侯爷平安健康。”静立在一旁,子言听到云婷的话,深切的体会着云婷的诚心与爱恋,如此花一样的女人,舍去了显赫的家世,舍去了成为他人正妻的可能,是怎样的一个情字,将她的心全全的种在端木昊天的身上。没有爱过,所以不知道,子言想:落花院里的女人,真正爱端木昊天的会有几人,真正被端木昊天爱着的,又会有几人。
世俗的眼中,看到的是侯爷的尊贵和显赫,又谁知道尊贵的是身份,显赫的是地位,万千世界独这两样是不能给一个痴情的女子专心的、唯一的爱的。
檀香,香浓,浓郁,郁结。
不是佛门中人,子言自觉自己无法置身其中,在檀香弥漫中享受这份幽静,红尘俗事,几轮回转,定是上辈子欠了侯爷,这辈子注定以命报答,释怀的是自己的贱命有了目标,不解的是自己的贱命没了方向。
四下里望着,警戒的眼神不遗留任何角落。
他的一双眼睛透着不解和迷惘,只消一眼,就被那眸子吸了去,端木炙一眼就看到了那双眼睛。
久久的不愿离开武陵城,几次的邀请都被回绝,难道端木昊天一日不回,他子言就一日不上门来参宴?堂堂九王要想得到他,岂会太难,今日里盯稍的人送上信来,九王便随意的来这间灵悟寺里参禅,如此,果真相遇。
“参见王爷。”清静之地也有俗人,子言面不改色,一平如静的向着九王端木炙行礼。
“子言侍卫,真是巧啊,你也来许愿上香?”
“回王爷,子言是陪侯爷的家眷来的。”
“噢?家眷?本王未曾听说十一弟娶亲,这家眷……”邪肆的笑容张扬狂炙,阴森的笑声让人不悦。
“奴婢云婷见过九王爷。”自己的姨夫是王爷,自己的表姐是郡主,自己的父亲是府台,自己伺候的更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中之龙端木昊天,自己岂会在这九王面前失了身份。娇柔清啼的请安,云婷的脸儿低垂着,看到一双镶着金边的黑靴走至面前。
“快快起来,原来是云婷妹妹啊,这若依在京城可是想你的紧啊,怎不去探望探望你表姐,只是成日里陪着十一弟逍遥,是否把若依和我们这些个亲戚都忘了。”
“王爷说笑了,云婷身份卑微,怎能与表姐同日而语,云婷现是侯爷的人,定是在侯爷身边伺候着,家中亲人云婷也是想念万分,可这在家从父,到了这王府,伺候着侯爷才是云婷的本份。”
“这妹妹定是在恼本王方才的话呢吧,其实十一弟一日未成婚,妹妹还是有希望的,是否要哥哥向十一弟……”。
“姑娘,不早了,该回了。”子言恭立一旁,望望外,再看看云婷,等着她的吩咐。
“是啊,王爷,不早了,奴婢不打扰王爷清修参佛了。”
“哎,本王送你们回去,这武陵城里也不安全,三天前的夜里不就死了很多人吗?子言啊,你可知这死了的都是些什么人?”
“王爷,佛家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子言也觉得这杀人之人不被法办,也定会遭到天谴的。云婷姑娘是个女儿家,这打打杀杀的血腥之事还是不听的好。王爷请便,云婷姑娘这边请,轿子就在寺内等候。”
有人不懂拒绝的意思,子言随护在轿外,身后的九王端木炙的轿子也不急不徐的跟着。原本的队伍一下子壮大了好多,引来许多路人的驻足观望,议论纷纷的猜测着轿中之人的尊贵和富裕。
一路之上,有一道灼热的眼神紧盯着子言,灰色衫子下的身上其实布满了汗水,有气恼、有担心、更有紧张。
“侯爷,后面跟着的是九王的轿子。”刚到王府门前,就望见府里的软轿回府而来,后面跟着的竟是九王的轿子,子唯及时的向正要进府门的侯爷禀报。
回过身来,复又走到府门口,见轿子已停下,子言穿着灰色的衫子长身玉立,云婷从轿中走出。见到端木昊天回来,立时喜上颜色,急步上前。子言也看到了,侯爷已回府,三日前的那夜,一地的死亡,全身而退的自己不知如何要向侯爷交待。机械的跟着飞也似的云婷姑娘,向侯爷端木昊天叩拜下去。
“哟,十一弟回来了,九哥亲自上门来请十一弟与子言到哥哥的别苑一聚的,可否赏光啊?”
“九哥客气了,小弟这才回府,改日再上门……”。
“不不不,十一弟是不知,子言啊说了,你这主子不在,他是定不会擅自出府应约的。”
“原来九哥是单请子言来着,那小弟去了岂不是扫了哥哥的兴?罢了,罢了,不去也罢。”
“瞧本王这张嘴,不会说话,这请弟弟是主,子言兄弟是弟弟的爱将,定是不能漏了的。弟弟可不能往心里去,这就随哥哥走吧。”
“明日吧,小弟这风尘仆仆的,明日晚上再到九哥府上讨扰。”
“好,哥哥明日恭候十一弟的大驾。”
轩宇阁里,子言和一个侍卫跪在地上。
三天前起程回府,途中就收到消息“府中随子言捉拿圣鬼教余党的侍卫皆死于非命,凶手不详。”
这才两天,中间就起了这样的变化,风云莫测,变化多端。
端木昊天执着云婷的纤纤玉手,微垂着头,低敛的眼睛叫人看不清情绪。
“回侯爷,是子言失职,才害一众侍卫被害,请侯爷责罚。”
太过安静的空间,让人窒息,子言对众多侍卫的死亡本就存着愧疚之心,此时真要面对侯爷责问时,偏又说不出什么所以来,只是在低头认错,寻求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