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鱼儿自投罗网来了,三抹鬼祟的身影几个闪跃进到破屋之后,再出来时,却已换上了圣鬼教显目的白色教服,那缕白色在黑夜中显目鲜活,跳跃飞荡的身体如三缕白色的鬼火越飘越近。
“坛主……”其中一人正要说话,却被另一人制止,那人静听着周围的动静,警戒的观察着内心只觉疑云重重好似有些不同的此地。
众侍卫屏住呼吸,数双眼睛紧紧的,不敢眨动的就这样盯着那三缕白色。“动手。”子言一声令下,即然已被发现,那么就只有快刀斩乱麻的突袭而上,方能有所胜算。听到命令后,草间、树上的侍卫齐刷刷的向三个白影攻去,撕杀在三个白影之人的片刻反应中展了开来。
为首的白衣人扬起手来,眨眼的功夫几十枚沾有毒液的细针喷射而出,“小心。”立时的出声提醒还是阻挡不住近距离飞射而来的毒针,子言提醒、闪身、挥剑一气呵成,舞剑挡去几枚毒针,看到几名侍卫倒在一旁,痛苦的呻吟在黝黑的夜里令人汗毛竖立。
一剑穿透其中一名白衣人的胸膛,乘着其余两名白衣人悲痛惊惧之余,又挥剑而上。飞舞的剑影,扬荡的发丝,四射的剑花,刀光剑影,血腥弥漫,两个圣鬼教的人终是寡不敌众,不消一盏茶的功夫还是败下战来,侍卫们的齐齐出击,破灭了两人再次施毒的可能,刀已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之上,知晓毒物厉害的子言,立时上前点了他的穴道。另一人则挡开两名侍卫的进攻,脱身逃了出去。
“李泽看看他身上可有解药?先救人,再把他押回去,你们两人跟我来。”
“是,言侍卫一切小心。”李泽上前在圣鬼教的两人身上翻找后,没有发现,只好命着未曾受伤的侍卫将受伤的侍卫和圣鬼教已死之人的尸首带回王府,自己呢则亲自押着被擒的圣鬼教恶徒尾随其后。
武陵城西效座落着一处院子,依山傍水,一条湾延的小溪从院前流过,穿入山间。院门口两座石狮威风凛凛的站立在两旁,怒目瞪视着前方,高挂在门头上的四盏大灯笼,明亮的照耀着府前,府门上的牌匾赫然写着两个字“颜庄”。
子言一路里追着逃脱的圣鬼教恶徒向西而行,此人的轻功颇佳,远远的将子言他们甩开有二十米之遥,若不是子言和两个侍卫不停的紧咬着他的身影追去,恐是会又让他逃了去,白色的衣衫自是在夜中清晰无比,太过招摇的白色在夜里无疑是追捕的醒目目标。
快些,再快些,子言提气加快步子,见与那人的距离近了些,拔下剑鞘运劲扔向前边的圣鬼教恶徒。“哎哟”一声,那人跑的专心,未及辨出身后飞来一物,便被剑鞘砸中,倒地翻滚了几圈。这一倒地,顿时改变了局面,子言借着他这一倒,立时追上了他,挥剑直取此人的要害之处,此人也颇是了得,一手撑地起身,一手撒出两枚毒针直攻子言的面门。见状,子言只能收回剑势挡去引面而袭的两枚毒针,那人已挥掌攻来,打斗了十个会合之后,与子言随行的两名侍卫及时的追了上来,一同向圣鬼教恶徒攻去。
今夜云淡星稀,秦子浩站在院中,轻轻吹着箫,愁闷之心不曾忘却的是八年前与颜儿的最后一面。
“颜儿,等你长大了,我就……”。
“浩哥哥,你什么时候带颜儿出去逛逛,颜儿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
“颜儿,等你再大些。”
“再大些是多大?是不是像姐姐那么大就可以了?”
“比那样还要大些,浩哥哥天天陪着你,带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
“真的?浩哥哥,你是对颜儿最好的人……”。
声声慢慢,哀思情恸,借着萧给远方的人传递着情肠。
“少爷,府外有人打斗。”
为何每每思念一个人时,都会被人无情的打断,心中的郁结终是结为石块化不开了吗?
唉,长叹一声,将箫收入盒中交给一旁的管家。
“去看看。”
子言与两侍卫围成圈将圣鬼教恶徒困在其中,三面夹击,也未占一点上风。此人定是圣鬼教中的坛主级人物,借着那座院落的灯笼,子言将此人看了个清楚,白衣上绣着青蛇,面容狰狞、高鼻阔唇。
又是两针,一侍卫不及防被毒针射入眉心,立时抽搐而亡。
是他,“青武,去帮他。”指着灰色衫子的子言,秦子浩喊着的是府中的高手。
从秦子浩出来站在府前,子言也认出了他,还未细想,就见一个人影飞身而来,动作迅速不带拖延,有了他的加入,圣鬼教的这位坛主立时处于下风,毒针已用完,身无其它毒物,腹背受敌,而且不知何人竟有着高深莫测的功夫,自己难以抵挡之下又伤了几处,正流着血,渐渐地有些支持不住了。
子言一个虚招,引得敌人挥掌攻上,正中下怀,帮忙的人立即一脚踢中倒了下去。见机封了圣鬼教恶徒的穴位,子言这才抽身而立,瞥一眼倒在地上毒发而亡的侍卫,适时制止了另一侍卫的近身查看。
“别碰他。”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多谢公子施以援手,子言谢过了。”握拳致谢,微一抬头,看到的是“颜庄”牌匾,“颜庄”?不就是有许多人想要招录入府干活的“颜庄”,他就是人们口中的大善人秦庄主?
“再次遇到公子实是有缘,可否请公子进府一叙,稍作休息。”秦子浩温温有礼,和煦的笑容很是亲切,子言对他颇有好感,当下里也不推辞。
“也好,请公子派人守着这尸体,切勿碰触以防中毒。”
“刘管家,派人好生看着。”秦子浩立即嘱咐管家,引领着子言向府里走去。
“押着他跟进来。”子言对跟来的侍卫说,一扫而过的眼睛在那个陪在秦庄主身侧帮了她的人望了两眼。
“就在花厅即可。”子言随秦子浩进府,看到一处花厅布置的清雅别致。一张石桌,四张石椅,一座小型的石拱桥下正流淌着清清的泉水。
“好,管家快些上茶,再备些点心。”
“公子请坐。”
“请,方才的箫是你吹的?”脱口而出的问题让秦子浩愣了愣,子言看着侍卫从管家处寻来绳子将圣鬼教的坛主捆绑起来,这才看向秦子浩,错过了秦子浩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哦,是啊,公子见笑了。”
“不,你的箫声很感人,相信终有一日你定会见到你所思念的人。”子言也是随心性而直言,没想到这无意的一语,竟将秦子浩的心深深的震动了。
“……公子真是秦某的知音人……”语涩情颤,话音之中竟有几许哽咽。
“哦,其实你可以叫我子言,不必公子公子的叫。”不知为何,看到秦子浩失落的面容,熟悉感跃然而生,对着他子言说着的话竟是如此的率直。
“好,子言,喝茶。”
渐渐地风起云浓,阴暗的天色让人喘不气来。
“言侍卫,是否该回了,李泽他们不知回了没?”一旁的侍卫见子言与秦子浩说的开怀,颇有深谈下去的迹象,几次给子言使眼色,子言均未理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哦,是啊,秦公子,子言必须要回去了。”看到被捆得结实的圣鬼教恶徒,想起一众死伤的侍卫,子言这才有些担心起来
“这样啊,青武,你带十人护送子言回府。”
“不必麻烦青武了。”
“子言莫要推辞,青武送你们一程,也好保个安全些。”
“那多谢秦公子……”。
有了车马的相助,子言他们一行很是快速。青武不语,子言也想着李泽他们的到达与否,也未说话,这一路走的很是沉闷。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些什么在地上,是人是狗还是物品,看不真切。
“去看看。”青武使唤两个家丁过去。
“啊……好多死人……还有一个穿白衣的……”。
天哪!子言的心咯噔一下。
“侯爷,府里来消息了。”
“说。”
端木昊天站在烽火城头,望着眼前的崇山峻岭,壮怀激烈,这南越皇朝的山河版土愈加的壮大了,自己身负重任,势必要在这风口浪尖的宫延之争中独当一面,方能不负皇上所倚重,还有那个人的希冀。
“禀侯爷,子言在三日前捕获圣鬼教教徒一名,现正在审问中。”
“嗯……”。
北方的山多是光秃秃的黄色,不似南方的山绿树成荫、郁郁葱葱;北方的山险峻而高奇,不似南方的山平坦而秀丽;北方的山直插云间有些霸气,不似南方的山俯地而卧有些温雅。
子言,她很努力,为了清白。
眼睛亮晶晶的闪动着跳跃的光茫,端木昊天的脑中开始萦绕着五天前得来的关于南宫倾颜的情况。
南宫倾颜,青岭人,父:南宫昱,当朝太傅,母:云轻柔,有一姐名南宫芙蓉,一弟名南宫密。南宫世家历代书香门第,南宫世家的人皆在朝中为官,权大业大、尊荣无比。南宫倾颜自小在青岭南宫世家府第长大,未出过门,却在八岁时,无故离家失踪,后在林间发现其被兽类吃食,只余零碎尸骨而确认为已亡。南宫世家悲痛无比,在次年举家搬至都城,南宫昱也再次出山出任太子太傅,直至太子登基为皇,南宫昱一家沿袭着南宫世家历代的荣耀,在朝中显赫一方。与南宫世家交好的秦家,两家不日将成为儿女亲家,秦家的儿子秦子浩与南宫芙蓉一成亲,那么丞相、河州王、太傅、礼部尚书、兵部尚书之间可谓是亲上加亲,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