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言听见了……子凌……”。抬了抬头,感动子凌绕路走就为了给她避开太阳的直接照射,心里的痛好像缓了些。
“啊?说吧,一句话,我一定帮你。”
“谢谢你,子凌。”发自真心的感谢子凌,子言的脸上盛开着一朵白莲花,白莲花的笑清雅迷人,就像那池塘里的水莲让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别客气哟,你是我兄弟嘛,照顾你是应该的,他日若哥哥我有难,你也会帮我的是不是?”子凌朗声笑着,虽未回头看子言,他也知道,此时的子言定是展开了笑颜。
“是,我一定帮你,子凌,真的谢谢你。”
杨柳低垂,无风不动,莲花艳红,出泥不染,骄阳如火,炙热腾腾。在轩宇阁就地用了午饭,端木昊天随意的向清风阁走着,身上的清凉不容于骄阳的曝晒,阻隔着热气的侵身。抬眼瞧着那姹紫嫣红的红花绿叶,一抹灰影跃入眼敛,趴在子凌身上的她笑得好美,不知道是子凌说了什么,舒怀的微笑渐渐地碇放出艳丽的色彩,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自那张他吻后就百般想念其滋味的红唇间发出,瞬时花失了颜色,鸟不再鸣唱,风撩起平湖,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水波粼粼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茫。
“对嘛,子言,你笑的时候最温顺了,还是多笑笑的好,听你这笑声,我就觉得夏日里的太阳是温暖的,而不是酷热的,舒服多了。”
“是吗?子凌,你的嘴巴真会说话。”
“我的嘴巴除了吃就数说话了,哪天不让它开口,那不是死人一个了。”
“哈哈哈,是没见过死人吃饭说话的。”
“对嘛……我的子言也会说笑话了”。
清冷的面容刚毅而有棱有角,微抿的薄唇慢慢挑起唇角,凛冽的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对男女。心底里升起一个不满的情绪,那是所有物品被人偷偷拿走的感觉。深吻了多少次的红唇正在对他人碇开笑颜,洁白的贝齿张张合合的正在向他人发出诱人的声音。
女人啊,早上方才勾了九王的眼,这会儿又搭上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哼哼,低贱的女人,都是愚蠢贪心的。
明明身上已有灼热的汗水,为何会有寒冷发抖的感觉,子言轻抬眼眸,望向一旁,看到的是幽深的寒潭里射出的是冰凌般的利箭,正穿心房,冻结了鲜血,不流一滴,冰封在内,沉封的是刚刚升起的萌芽,那嫩嫩的如草色般的萌芽,即刻就被冰冻而亡,扼杀的彻底。白衣飘飘,无风却能摆动起衣袂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晃了她的眼。来不及收起脸上展露出来的开怀迷人的笑容,就这么傻傻地盯着端木昊天。
还在不停逗着子言说笑的子凌,后知后觉的,好久才发现子言没有说话,用头撞了撞子言的,惊醒了傻傻望着端木昊天的子言,也让自己看到了一旁的不远的地方站着的端木昊天。
“侯爷,我把子言带来了,这是要回清风阁吗?”开心的笑着,一点都没有不妥的感觉,子凌觉得端木昊天肯让自己带子言来,定是会治了他的伤的。脚下不停,折回身向端木昊天走去,背上的子言此时却已发起抖来,胸前那些个吻痕突然出现在面前,飘来飘去,如一张张张大着的嘴巴向自己扑面迎来,不寒而栗,想躲也躲不开。子言即然就这样当着端木昊天和子唯、子洛的面,趴在子凌背后,躲藏起来,紧紧的就那样攀着子凌,如一个娇小怜爱的孩子信认的依附着父亲。
“别怕,子言,侯爷给你治好了伤,去了断心掌,你就会好的。”
她在怕自己,她在躲自己,她不敢看自己。轻抿着的唇衅荡开来一丝玩味的笑容,没有温度,只是一个动作,端木昊天笑的冷然。嘴边若有似无的飘过子言红唇的清香味,那诱人的芳舌灵巧红润,与自己的舌尖纠缠起来是那么的美妙,轻敲在她如琴弦的贝齿时,他的舌尖又酥又麻,心儿也跟着雀跃起来。
负手于后,端木昊天走的优雅、清闲,嘴角的笑不曾隐去,子凌心中充满了希望。“子言,你看,侯爷在笑,他的心情很好,你的断心掌定会消除的,别担心了知道吗?”悄悄放眼望过去,看到的笑容是没有温度的,一如他冰冷的唇,一抹玩味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慌忙收起送出的眼神,受惊的眼睛如小鹿般乱跳,不知道该将眼光置放于何处。
清风阁里,子凌、子唯、子洛三人守在院内,子凌不停的来回走着,不停的向其实根本就看不清的屋内望去。
子言跪在地上,无力的双臂勉强的支着地,头低俯在地面。
“痛吗?”
痛,太痛了,子言原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可是这锥心的痛早已磨灭了她的意志,求活的心一直都有,只有屈服于端木昊天,只有屈服于现实。
“回侯爷,痛。”
“哦。”好像是第一次知道一样,惊叹的声音美妙的像音乐一样吟唱而出。
“禀侯爷,子言确实与刺客毫无关系,子言八岁时流落在外,一直以乞讨求生,直到遇到侯爷,才有了栖身之所,对于侯爷,子言全心是以恩人的心态来报效的,决无丝毫不忠之心,望侯爷明察。”决心听子凌的话,好好的解释,除去误会,自己会好过些的,是啊,会好过些的。
“过来。”
“是,侯爷。”子言颤微微的站起摇摇欲坠的身体,慢慢的走到端木昊天的面前站好,低着头垂下眼敛,几缕黑发覆上了她的眼。
猛然间被端木昊天拉入怀中,惊慌的不曾呼喊的子言就这样被端木昊天抱在怀里,唇衅被端木昊天含住,热切的吻扑天盖地的压上来。带着芳香的唇此时就在端木昊天的嘴里挣扎,这个吻吻得深幽,吻得霸道,舌尖与她的舌辗转纠缠,分不清彼此的呼吸乱了,带着惩罚的对她的唇啃咬吸吮,掠夺了她口中微弱的呼吸。越来越沉闷快速的心跳是唯一与他的粗喘相伴的声音,受不了的她就这样昏了过去,还在她唇上的他的唇却依然吸吮折磨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仍不知足的端木昊天舔尽了昏过去的红唇上有着血丝的子言的唇,这才扶她坐在床上,双手运掌抵在她的背上,端木昊天的掌内源源不断的运着内力输入子言的身体,游走在七经八胳,一个时辰的功夫,子言的脸上有了红润,皱着的眉头渐渐地松了开来。
痛得轻了,随着端木昊天的收掌,子言张开眼来,一张雕花木床,纱幔金勾,迷茫的看着,却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身后托着她的端木昊天伸手将一枚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清凉的味道,入口即化,胸中的气血好像散了开去,慢慢的心跳正在恢复着正常,后背的疼痛也在慢慢的消失。
清醒了许多的子言明白了,现在她正靠在端木昊天的怀里,想要起身,可是,他的双臂紧紧的由后向前抱着她。就这样,只能靠着他,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不挣扎了?”
“侯爷,你相信子言了?”
“不信。”
“那为何会给子言治伤。”
“断心掌已给你治好,那么你是不是该履行第一条路的义务了?”
“侯爷,你相信子言了?”
“不信。”
“那为何会给子言治伤。”
“断心掌已给你治好,那么你是不是该履行第一条路的义务了?”
“侯爷,子言……”
“还说什么?这两日你多少个时辰在痛,你的伤有多么的严重,不用本侯再提醒你了吧。如果,你选择自裁,本侯成全你,这就叫心悠前来陪你,如何?”
“求侯爷……子言……”随着身体渐渐地恢复的体力,子言知道,端木昊天彻底的将她的伤治好了,断心掌已不在她体内作乱,可是,疼痛的消失居然注定着另一种不耻的痛苦。
不愿意做他的女人,是真心的不愿意。铁督处里学艺,不仅是学文、学武,时常也向那些个同训的男人们的身上学会了:女人在男人的眼中只是低贱的可以用来欺负的工具,只是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女人在男人的眼里,但不在男人的心里。还记得记忆中的爹爹很爱娘亲,他没有三妻四妾,他的妻只有娘一个,他的心是放在娘身上的。奶奶常说,只有娘那样的容颜和秉性才把爹爹牢牢的抓在手中,爹是舍不得娘伤心,否则以他们的家世有几个侍妾是相当正常的。故此,小小年纪的自己就羡慕着爹娘能如此的真心对待,也正因为如此,自己的姐弟三人都是同母同父的亲亲姐弟,关系、感情自是亲的没话说,她很喜欢这样的家庭,简单、没有纷争。
屋里的沙漏里的细沙正在一点一滴的从细小的孔中流淌着,时间过的极慢。子言就这样坐在床上,双手环着身体,将头埋枕在腿上,端木昊天出去了,他叫自己在这里等,于是,自己便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了好久,从烈日的下午直到昏黄的落日,再到月上树稍。麻木的不只是僵硬的腿脚,还有正在跳动的、平稳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