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今天轮守的两个宫女都去值夜了,一间通铺的床上只睡着心悠一人,听到院里有声音,心悠惊觉着坐起身来,飞速地将她床边的外褂披上下床,刚走到门前,“哗啦”一下门栓应声而落,门也“吱呀”地打了开来。
心悠踢出一脚,门外不及进来的人反应也是极快,一个侧身,伸手而下,顺势想要擒上心悠的脚,却被心悠躲开,挥掌击落在来人的身上。
“哎呀,是我,南宫密。”
乘着心悠听到他的叫声一愣之下,南宫密侧过心悠的身子,转到了屋子里面。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来做贼啊!”
心悠气极地口不择言起来。
“好疼,我也不想来啊,可是,我中了毒,不找你救我,找谁救我?”
南宫密揉着胸口发疼的伤处,在昏黑的屋中闪动着晶亮的眼眸,让心悠可以仔细地看到他眼里的委屈。
“怎么中毒了?快找御医呀!”
“你先关上门,过来说。”
南宫密坐在床上,向心悠招着手。
心悠依言,关上门,南宫密却一个箭步上去,把门栓又插了个紧,这才拉着心悠的手摸上自己的脖颈。
“好烫,我瞧瞧。是什么毒?怎么中的?你道是说啊,不行,我去找御医。”
心悠心急如焚,就要奔跑出去,却被南宫密紧紧地拉着,还将她压在了床上,一时间动弹不得。
“是媚药,你找御医能解吗?”
火热的气息喷在心悠的脸上,听到媚药两字时,心悠的身子不由地也热了起来,南宫密的一双大手已游走在她的身上,让心悠又羞又怕,还未消失的理智涌上心头,心悠推拒着南宫密俯下头。
“不试过怎么知道御医没办法,我去找御医来。”
“来不及了,下毒的人说了,这药要三天的效期,中毒者必需要与女子行房事,否则会毒发而亡,你希望我死?好,我走,我这就一头撞死去算了,也省得去外面祸害别的女子。”
南宫密作势要走,心悠没有拉住他,南宫密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心悠继续仰躺在床,咬着牙极力地在思索着办法,却苦无对策。
“咣啷”一声,门开了关了,南宫密走了出去,心悠这才惊醒,跳起身来,追了出去,却哪里有他的影子。焦心不已的心悠,向宫门奔去,却没有他出宫门的指证,思之再三,向她住的院落较近的院落一个一个寻了许久。才从冷宫附近的院子里看到了南宫密,不由分说的上前,一把抱住他,泪流满面地低声叫着。
“你去哪里了?害我好一阵找。”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一直在等。”
将心悠搂得紧紧地,南宫密低哑着噪音,自然满满地说着,心里却在打鼓,她不会发现什么吧?
“你是吃定我了是吗?你知道我不忍心也不能拒绝你是吗?你,你怎么这么坏,这么冷酷,一次,一次的侮辱我,伤害我。”
心悠的泪继续不停地流着,方才找着南宫密,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一双脚现在也是软弱的没了力气,捶打着南宫密的胸膛,心悠哭得凄然。
“可我,还傻傻地一直惦着你,看不得你受一点点痛。”
“我知道,小宫女。”
拦腰抱起心悠,南宫密到了他事先就看好的地方。
“心悠……”。
低下头,将火热的唇一一吻在心悠的脸上,吻去她脸上的泪,吻上她的眉、她的鼻,最后钻入她的红唇,与她纠缠起来。
呼吸是紊乱的,心情是紧张的,心悠怕往事再提,也怕南宫密会在意自己的过去,极力的开始推搡着南宫密,却被越抱越紧,压着她躺向了一张破旧不堪的床。
不容心悠的拒绝,也不容心悠的挣扎,南宫密就是要强势地让心悠再次成为自己的,让她忘却以前的种种,和他重新开始,这样做,他是万不得以的,因为,出征在即,他没有时间了。
“噢,心悠。”
如愿以偿地喘着气,南宫密停不下来了。
清晨的暮钟嗡嗡地敲响时,心悠疲累地缩在南宫密的怀里,他们的身上只盖着南宫密的长袍。
“心悠,今明两晚再来这里,我等着。”
南宫密俯嘴在心悠的耳边低哑地说着,知道心悠已然醒了过来,只是不想睁开眼睛面对自己。
于是,南宫密轻轻地将她从怀中放到床上,将她的衣物盖上她的身子,满意的一扫而过她身上的痕迹,扬起嘴角,快速地穿上衣服,低头在心悠颊边印上一个吻,转身离开。
幽幽地睁开眼睛,心悠坐起身来,一一地穿上她的衣衫,昨夜她还是沉伦在了他的情网之中,不可自拨。不想睁开眼睛看着他,是怕他的脸上带着不屑,也怕他鄙视的目光会灼伤她千疮百孔的心。
“心悠,今明两晚再来这里,我等着。”
三年后的再次相遇后,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对她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唉,如果不是为了解这毒,他也不会找上自己的。唉,如果不是爱他太深,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再次躺在他的身下。唉,长长地叹着气,心悠理了理头发,这才发现,这是一间没有人住的房子,凌乱的摆设,也许,以前是有人住过的,只是人走茶凉,物是人非了。
“呀,迟了,又要挨骂了。”
心悠打开门的一刻,看到秋阳高照在头,想到管事宫女的那张脸和时刻挥动着的戒尺,心悠这才知道自己迟了有多久,迈开大步,急匆匆地冲了过去。
“心悠,你来了,怎么这么晚?”
今早刚分手,晚上再见心悠时,南宫密已是急不可耐了,一把抱了心悠,不等她说话,就吻了上去。
唉,今天挨了罚,洗了十大盆的衣服,又罚跪了一个时辰,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过来,就又成了南宫密的解毒工具。心悠紧咬着牙的唇被迫张了开来,鼻尖全是南宫密身上的气味。一颗心随着他的控制,又迷失了过去。
“心悠,皇上要亲征,我要随他去。”
累极了进入了睡香,耳边传来南宫密的私语,心悠却是充耳不闻,在南宫密宠溺的轻吻中,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与南宫密一起醒过来,心悠拉过自己的衣服,利落地穿了起来。
南宫密看着她快速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
“怎么不再睡会儿?”
“还要干活。”
说完,衣衫皆已穿戴妥当,心悠边往门口走,边以指代梳,梳理着头发,打开门,一个闪身,发已挽好,人也跑了出去。
是夜,这已是第三个晚上了,为他解了毒,心悠就可以功成身退。如是想着,心悠加快了脚步,一丝难舍隐藏在心头。
“心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你原谅我。”
当心悠把自己又一次交了给南宫密的时候,南宫密突然的话,让心悠的心漏跳了几拍,而后瞬间又压上了一块大石。
“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是我错了,所以,当我找到你后,我一直在出现在你或许可能出现的地方,一直在希望你对我说一声,原谅了我,我们重新来过。可是,你总是躲躲藏藏地和我玩着躲猫猫,一次一次地叫着我大人,把我们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我不喜欢这样,我要你给我一个答复,一个我可以活着来见你的答复。”
南宫密趴在心悠的身上,不敢看心悠的脸,只从肌肤的相贴上感到心悠的心在狂乱地跳着。
“答复?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我错了,我要找回你,我要娶你,我要出征,明天就走。”
“所以,你就骗我,什么中毒,什么三日效期,是不是?”
“是,我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再一次接受我,我知道我是卑鄙了些,但我不会向你认错,我为了得到你,我就当一次小人。”
“你这个混蛋。”心悠明白的太晚,一心关心着他的毒的她,根本就不曾想到过南宫密会骗自己,直到他说了那么一番话来,她才知道,这个毒根本就是个乌龙事件。而自己被南宫密乌龙了一把,被他骗了她的身子。
张口咬上南宫密的肩头,那是她的恨,也是她的耻,一腔的怨和悲都发泄在这个牙印之上。血腥味涌进心悠的嘴里,她还是不松开,南宫密忍着疼又一次在心悠的体内作乱。
两个疯了般的男女,张牙舞爪地向对方施展着他们的拳脚,本就破落不堪的一张床应声而断,轰隆声中,心悠先着地,木屑进了她细嫩的皮肤里面,灰尘呛着南宫密连打了几下喷嚏,又是全数喷在了心悠的脸上、身上,唉,谁让她在他的身下,又是谁和他这样在破旧的床上撕杀呢?
摔在了地上,两个人的较劲也告以一个段落,南宫密立刻爬起来,把心悠扶起,一双大掌在她的周身抚摸了一遍,看着她后背上的擦伤和木屑蹭出的血丝,不由地心疼万分,不顾心悠还闹脾气的挣扎,硬是让心悠俯身趴在自己的腿上,细细地为她挑了一根根的刺,这才厉声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