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再不许耍脾气,看这皮肤被你伤得,回去给我好好地涂上药,否则,我有你好看。”
“你。”
“别乱动,让我再抱抱你,小宫女,听话啊,我就当你已经原谅我了,这可是我南宫密第一次说对不起的,你别太得意。在宫里等我回来,一定要保佑我不被杀了,否则你可就成寡妇了,我回来了,就来娶你。记住啊,啊,你怎么又咬我。好啦,这咬了两口,就当你全部答应了。起来,我们穿衣服,天快亮了,我也该出发了。”
心悠不是乖乖地听完这些话的,先是南宫密捂着她的嘴,她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后是南宫密被她咬了,他的唇也很快地吻上了她。
所有的话说完了,所有的承诺也做了,所有的思念和不舍也表达了,南宫密消失在心悠的眼睛中时,心悠的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南宫密,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娶我。”
哽咽着说句话来,心悠放声地哭了起来,好在这里没有人,否则,他们会奇怪这个女人怎么又哭又笑,先是悲,后又是喜呢?
南宫密爱她,南宫密要娶她,她没有看错人,她没有爱错人,她没有白等,他还是回头了,他还是明白了,他还是原谅了自己。心悠笑着,泪水冲洗了以前的耻辱,天空中高挂的太阳正向她预示着明天的美好。
“全军将士,此次征战,事出突然,希望各位将士不以为惧,全力以赴,随朕英勇杀敌。……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将军,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得到赏赐……南越皇朝的将士都是最英勇的,……朕为有你们这样的将士感到欣喜,感到自豪,……现在,是显示你们能力的时候了……”
南越皇朝的皇帝端木擎是第一次御驾亲征,他的出战宣言说得大气,说得磅礴,一下子将士气鼓舞的高涨起来,站在其中的南宫密本是沉浸在对心悠太早的思念中,居然也被周围的人们感染到了激昂和勇气,随着他们震臂呐喊。
太快了,甜蜜腻在心头才一会儿,心悠就为南宫密担心起来,不曾听说过有这次战事,却那么真实地是,身边的他投放了军营之列,随着皇上的大军而去。去征战,去流血,也会去死亡。
重新拿起她床边上的那件黑狐皮,知道他口是心非的乱比划,说是比她胖些的女子应该就是她自己了,笑涌上眼角,泪也一齐滑下,心悠拿出针线来,在每一个想他的夜晚,就着微弱的烛光和烛火的青烟,一针针,一线线地缝着,满腔的爱,满腔的思念在她的指间流动。
他说过不急,慢慢缝,于是,心悠熬着日子,每一天都缝上一些,每一天都拿着它睹物思人。时间匆匆而过,二个月过去了,实在是拖不了几针的斗篷还是只差着几针就可以缝好了,而他的消息一丁点都没有,让心悠时刻揪着心。
初冬的天,京城里已经飘落了第一场雪,心悠揉着发红的手,跺了跺脚,站在宫门口,等着快马飞报的战事消息。
“心悠,你去把这个洗了。”
“心悠,你怎么这么慢。”
唉,太多活,太累了,该是离开了。心悠忍着管事宫女的教训,抬头望了望天,黑压压地一片,看样子又要有大风雪了。半月前的战报说,大捷,他一定是平安的。
是夜,一个缩着身子的小小身影,消失在宫门这外,第二日,只是发现少了一个宫女,管事宫女也不能给自己招来祸事,只说是那个宫女去河边凿冰洗衣,不慎掉了下去,一个冰洞,救是救不上来了,只能等开春冰雪化了,才会捞起尸体来。
于是,巧儿难过了几天,也渐渐地忘了,那个大眼睛的,和自己曾是好友的宫女。
四个月后,端木擎的御征大军凯旋而来,一路之上,皆是夹道欢迎的民众,还有百官争相歌颂皇上和众将士的功绩。
春意盎然的京城喜气洋洋,南宫密激动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此时的他,已是一位阵前受封的将军,英武的样子,俊朗的面容,无不让百姓们争相夸赞,让众女子们芳心倾动。
飞也似的逃离围着他的人,南宫密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心悠会在的地方,没有人,再找,还是没有,问了多少人,谁都不知道曾有那样一个大眼的宫女。
没头苍蝇似地在宫里乱跑着,若不是皇上赐给南宫密的盔甲,或不是象征身份的佩剑,南宫密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在这严密防守、步步为岗的皇宫里自由来回。
“心悠,你在哪里?你是不是跑了?你这个骗子,说好了等我的。”
仰天高吼,南宫密在出征前的最后三日的甜蜜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心悠,于是,他的心快要凉了,他疯狂地拍打着那扇本就破落的房门,没有几下,就见那房门掉落在地,扬起几缕灰尘,也冲破了房前屋角的蜘蛛网。
“你不是巧儿吗?快告诉我,心悠在哪里?”
游荡在宫里的南宫密,从过往的十几个宫女中认出了一人,正是那个喜欢着他的巧儿,激动地捉着她,追问着心悠的下落。
“她死了,听说是掉到冰窟窿里淹死的。”
“不会,你骗我,她一定在宫外等我。”
失魂的南宫密游走在京城街上,四处的人都在议论那个杀了敌首的年轻南宫将军,议论着他的英勇,南宫密充耳不闻,见到一个酷似心悠的女子就追上去,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在认错的容颜上。
“少爷,可找到你了,怎么不回府啊,少夫人还等着呢。”
“管家,你说什么少夫人?”
“哎呀,就是你下了订的心悠少夫人啊。她啊……”
还未说完,南宫密的人影已不见。
一件黑狐斗篷朝着南宫密的头上扔了过来。
“南宫密你给我滚出去,说什么小小是我的孩子,你是为了他叫我娘,才要娶我的,你是可怜我,是不是?滚……”。
“我错了,我以为他是你的……娘子,饶了我……”。
屋子里的战争又开始了,屋外的地上静静地扔着一件有着细密针角的男式黑色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