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可别使坏,别忘了,你们的小命还在我们手里。”
“就是,这小子可是你的心肝宝贝,为了他,你可是心甘情愿让咱们爷几个乐呵乐呵过的,哼,要不是这样,咱爷几个也不会中毒,死小子,瞪什么瞪,自己连个女人都不如,死了算了,爷一会儿见不到解药,就送你归西。”
她会为了自己让他们侮辱,他们在演什么戏,南宫密怒瞪着这些个让他已厌恶愤恨到极点的人们,恨不能一刀一个结果掉。
悲然地回视着南宫密的怒视,心悠将怒气转向了那三个侍卫,“到底去不去?不去就一刀结果了我,有人要陪葬就乘早。”
豁出去鱼死网破,南宫密的态度已让心悠无法再忍,自己的悲,自己的痛,说不出来就算了,可他这个样子对待自己,自己又何岂无辜。
“走,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为首的那个侍卫一声令下,马车又向城里的方向回去。
一路之上的南宫密,脑中不停地盘旋的是这三个侍卫曾说过的话,恨有,悲亦有,若是她真为了他而被人侮辱,自己还真该以死谢罪;若是她真为了他而被人侮辱,自己又情何以堪,自己不惧怕死,她又何必要这样去做,她将自己置于了何地。若是自己醒着,就是拼得一死,也不能让她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就是拼得一死,自己又会更变什么,武不能武,打不过他们,又怎会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她究竟是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疑问、难题、自责、悲愤、伤痛、耻辱纠结在南宫密的心中,这些个痛和辱快要将他窒息,无能的软弱让他不能正视他的错误。
“到了,去抓药。”
一把将刀搁在南宫密的脖子上,为首的侍卫威胁着心悠,“你若捣鬼,那么他的脑袋就该搬家了,赵全,你随她去,仔细看着药,别让她耍花样。”
“知道了,李哥,走,下车。”
心悠深深地望了一眼南宫密,她发现,不管是他恨她,还是他骂她,或是他不信她,她气过、伤过、哭过后,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他、念他、爱他。自己这辈子也就是爱上了他,再也不会改变的了,收拾好心情,打理好心绪,递给南宫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心悠跳下了马车,在赵全的押送下,进到了马车所停的一家药铺。
“李哥,不会有事吧?”
“你盯好了,见事不对,马上赶车。”
“是,知道了。”
等待漫长而焦灼,南宫密的心绪还沉浸在对心悠和那三个人之间的事上,他不能愿谅自己没有救得了她,他又责怪心悠不让他一同承受死亡而去选择那样的一条路,他更加担心她在药铺里会被杀。
“你们强迫她的。”眼中带着火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为首的李姓侍卫稍愣之后反应了过来,“强迫?她这种妖女,也只有你宝贝着,她不知道多主动呢,她还说,她一天都不能没有男人,她们圣鬼教的人对这等事情可是很开通的,男人嘛,只要身强体壮,哪个睡旁边不一样啊?啊,是不是呀,她是不是这样说的?”
“对哟,她当时那个骚样,咱哥几个还真是对付不了,哈哈哈……”。
挑拨的话让刚刚有些自责,处于矛盾中的南宫密再次的怒上了心头,一想到她千娇百媚的去挑逗这几个男人时,南宫密心中的天秤倾斜了,他的一丝悲悯化为了深深地报负。
见两个人笑得张狂得意,扭曲的两张脸上全是淫邪之气,脖子上的刀此时握在那个侍卫的手中,离自己的脑袋很近,南宫密奋力后仰,踢倒拿刀的李姓侍卫,而后扑向驾着马车的那名侍卫,抽出那侍卫腰间的短刀,手起刀落,捅进了他的身体,疯狂地一刀一刀捅了进去。
身后被踢倒的侍卫看到南宫密的狠戾后抖了几下身子,意识到同伴死了,自己处在了危险的下一个中,忙提刀向南宫密后背砍去。
就在此时,马儿因受惊之下狂奔了起来,而南宫密也因为马儿的颠簸甩到了马车之外,只来得及用左手抓住了车架,也因此而躲过了那侍卫从背后的袭击,惊险极了。
躲过了一刀,第二刀紧接着就向南宫密的抓着车架的手砍来,南宫密忙放开手,躲过了第二刀,一个纵力挺身而下,掉到地上向着一边翻滚开来,乘着马的狂奔暂时躲过了那名侍卫追来的可能,翻爬起身后,左脚已是扭到了,还未回身去看马车驶去的方向,就见那匹发疯的马儿载着马车转了方向,向自己奔跑过来。
路上行人又是一阵狂叫乱闪,躲避着疯马的碰撞,南宫密擦着嘴边流下的血水,把心一横,右脚使力,只待马车到了近前,纵跃而上后再杀他一个侍卫。这两个人的言语,已把南宫密逼上了疯狂的边缘,也激发了他骨子里的狠绝。
就在南宫密准备好了的时候,那辆冲过来的马车又转了个方向,向一侧的巷子里跑了过去,提着有些吃疼的左脚,准备追去的南宫密却被一个人生生地给拉住了,抱在怀里,死死地不放他走。
“放开,我要杀了他。”
“我去,你的武功不行。”
“走开,你舍得杀他吗?快滚开。”
“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是逼于无奈的,没有吃的,没有水,没有药,还要杀你,这些我能怎么做,才能救你,我要救你。”心悠的泪决堤而下,可她的热泪丝毫没有融化南宫密冰冷的心房。
“哈哈哈……不要把你的无耻说得多么伟大,你我同在牢中,只要我们不肯,谁又会逼得了你,为了我?我宁可自己死掉,也不愿意你去这个样子,我为何不死了,还要睁着眼睛看你们如此,我为何不死了……小宫女……心悠……”南宫密泣不成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在街上放声大哭,路上的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滚开,看什么看。”心悠也流着泪,冲围上来的路人狂吼威吓一阵,人们指指点点地散了开去,余留几个好事的,还在那里议论纷纷,等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走,我们走。”心悠一把拉了南宫密,扯着他走开,脱离那些个看热闹,不懂他们辛酸的人。
“我不走了。”南宫密在被心悠扯着走了不少路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耍赖地不再起身。
地上的男人虽说浑身狼狈,但他的俊容还是迷惑着心悠的心,心悠蹲下身来,伸手去摸他紧皱着的眉头,不愿意看到他苦恼的样子,却被南宫密躲开了身,扭过了头。
唉,心里叹息一声,他嫌弃自己,难过中带着不甘,心悠定定地望着南宫密。
“南宫密,是不是我不干净了,所以你对我的情也就完了。”
“情?哈哈哈……我对你有情吗?我怎么不知道。不干净?我南宫密向来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是女人,不怕告诉你,我从来都只碰处子,我不愿意我身下的人是别人动过的。而你,贱得把你自己的身子和多少个男人去贪欢,还说得冠冕堂皇是为了救我,谁知道你的用心是什么?你的男人们都说了,他们不喜欢你这么风骚的女人,你简直还不如一个青楼女子来得直实,你骗了多少人,你除了骗,还会什么?我南宫密就是个傻子,也该清醒了,也该不听你的一套了。”
“你真的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像是在问自己一样,心悠的眼神是看着远方的,眼里一点焦距也不曾有过。
“是,我和邪门歪道势不两立,你这妖女,我要勤练武功,他日必要擒了你处斩于午门之外。”
“好,你我今日分道扬镳之后,路归路,桥归桥,我若还活着,就等你来生擒于我。”
情之伤人于无形之中,心悠行尸走肉的背影给南宫密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让他想要忘却却也很难,三年来努力练功,为的就是抓住她这个妖女。
“南宫捕头,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噫,那不是逍遥侯吗?他身边的两个女人……我说南宫捕头,你别在意啊,这男人啊,哪里有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这燕燕莺莺的乐子,自是要享受一下的。哎,南宫捕头,你去哪里呀……”。
回到南宫府里,自然而然的,南宫密走到了他二姐南宫倾颜的院子。
“密弟,我信认他。”
“信认?”
“是,信认,我的夫君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来,我信认他。”
“就当我多此一举,我走了。”南宫密拂袖离开。
“我信认他。”
为什么二姐要信认一个,他亲眼看到的和两个女人在一起的男人,何况,那两个女人还曾经是姐夫的侍妾。信认,哼哼,这世上还有信认吗?就因为信认,那个小宫女骗了自己,就因为信认,他要把他的心放在她的身上,也因为信认,他想和她一辈子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