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很对不起徐志摩。凌叔华曾写信给胡适说:“前天听说此箱已落入林徽因处,很是着急,因为内有陆小曼初恋时日记两本,牵涉是非不少(骂林徽因最多),这正如从前不宜给陆小曼看一样不妥。”“八宝箱”今在何处?由于与“八宝箱”有关的所有人都已作古,成为一个再也不可能解开的谜团。但“八宝箱”事件却在凌叔华和胡适、林徽因等几位朋友的关系上投下了一层阴影。本来还算得上是朋友的凌叔华与林徽因因为这一事件交恶,从此再不往来。
1946年冬,陈西滢成为国民党政府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常驻英国的代表;第二年,47岁的凌叔华便带着女儿小滢途经美国而抵英,与丈夫陈西滢一同在英国伦敦定居,住在亚当森街14号,开始了她客居异国他乡的生活。远居大洋彼岸的英伦,凌叔华无法用自己的母语写作,所以,除了完成并出版她的英文自传体小说《古韵》之外,便主要将精力与才情倾注于绘画艺术与讲学之中。1956年到1960年,凌叔华应新加坡新创办的南洋大学之聘,担任该校中文系中国近代文学和新文学研究教授,课余时间还热心辅导文学青年进行创作。之后的几年,凌叔华先后在伦敦以及欧洲其他国家和美国等地举办了多次画展,并在英国多所大学进行了中国书画、中国近现代文学方面的专题讲座。其中,轰动法国巴黎以及欧洲的一件盛事,是1962年在巴黎东方博物馆举办的凌叔华个人绘画,及她收藏的元明清三代画家如董其昌、倪瓒、陈老莲、石涛、郑板桥等人的作品与文物古玩展览。
古语有说叫叶落归根。客居异国的日子,凌叔华一直思念与眷恋自己的祖国。1970年3月29日,与凌叔华相伴了40多年的丈夫陈西滢因病在英国去世。台湾为他开了隆重的追悼会,但凌叔华还是让他“落叶归根”,将骨灰安葬在江苏无锡老家,可以满足他用全部的爱永远拥抱自己赤诚热爱的国家。
之后,凌叔华寂寞地踯躅在异国的夕阳之下。她弹古筝,作国画,侍弄与之为伴的兰花、腊梅、文竹和水仙,她时不时地飞回北京观光、访友。1984年秋,她在伦敦进对萧干说:“我生在北京,尽管到西方已三十几年,我的心还留在中国。”1986年,她染上了重症伤寒,又跌坏了腰骨,而非陆小曼,加之乳腺癌的纠缠,使她痛苦不堪。1989年末,她坐着轮椅,由女婿——英国汉学家秦乃瑞陪同,飞回北京,住进景山医院。
1990年3月25日,她躺在病床上,在鲜花、笑脸、寿礼、巨型蛋糕、亲人、朋友和记者簇拥中愉快地度过了九十华诞。但之后不久,乳腺癌复发、转移,时而出现昏迷。在她清醒时,常说想到北海看白塔,到史家胡同看看旧居。5月16日,她最后的愿望得以实现:她躺在担架上,看到了美丽的白塔,也回了“老家”——史家胡同甲54号——那28间房子是她的嫁妆,新中国成立后变成了幼稚园;孩子们列队欢迎这位“老奶奶”。
1990年5月22日——也就是重游北京后的第六天,凌叔华在北京逝世。她的骨灰安葬在无锡惠山脚下,与陈西滢合葬……
正像她性格的温婉与画趣的淡雅一样,她的离去也是平和宁静的。如一株兰草散尽最后一缕幽香,亦如一片树叶离开枝柯飘落于地,自然而然。
以明慧的笔,去在自己所见及的一个世界里,发现一切。温柔地也是诚恳地写到那各样人物姿态;叔华的作品,在女作家中另走出了一条新路。
——沈从文她的文字有点像英国十九世纪的女小说家珍妮?奥斯汀,书中的人物也和《傲慢与偏见》中的相仿佛。——叶公超她(凌叔华)成功了。她以艺术家的灵魂和诗人的敏感呈现出一个被人遗忘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对美好生活的冥思细想是不言自明的。她的每封信都能反映出她对于美的渴望。她的文笔自然天成,毫无矫饰,却有一点惆怅。因为她毕竟生活在流亡之中,而且那个古老文明的广袤荒凉之地似乎非常遥远。
——韦斯特作为收藏徐志摩情感日记的女人,凌叔华也有自己不曾公开的文字花园,而今,机缘巧合,人们可以看到其中一部分珍贵日记手稿。虽无从得知她全部的内心世界,却仍可以窥见一二。这些未曾全部公开的日记,如涟漪一般,在她的内心,舞出涟漪,荡漾,扩散,直至遥远无边的心海边缘,消逝,如同飞鸟,虽然天空无翅膀的痕迹,却早已飞过万水千山。
自恋,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清楚地知道我失恋了——那种深深的自恋。伴随着一次感情的结束,或者说中止于一段情感,我重重痛苦和迷惘的不是失去了什么,而是对自己的怀疑,我怀疑我是首先失落自己才会丢失爱情——我赖以寄托自己心灵的一种虚妄的遐想。我意识到所有的感情的失落在于自己的故步自封,将自己围困在一个圈子里任人宰割,任感情这种魔兽的无情吞噬,而我在不自觉中乖乖地俯首就擒,竟乐不思蜀。
这一切都是源于我的堕落,依赖别人犹如放弃自己。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生命意义的理解在于如何看待自己的生命,关注它的存在方式,再凝重一点的表述叫做理想。一个失去了对自己生存价值的基本评估兴趣的人,其生命的意义仅仅是活着,而不是生活。基于具体的生活氛围,生命意义的体现可能受限于客观环境,但是,正是这样一种境遇也往往激发一些人的主观觉醒,而这种觉醒本身就是一种自恋,具有一定价值意义的自恋并不是贬义,它是促进人们不断求索的一种原动力,人,应该自爱。
于是矛盾出现了:许多人以为,过于自恋的人必然狭隘于自我感觉,从而屏障了自己的发展,而不自恋的人才有益于进步,与外界圆融。
我不以为然。
比如爱情。
爱情是永恒的,但永恒的不是固定的相爱主体。否认这个原理,如同否认人可以不吃饭一样的可笑。爱情本身受制于思想,情趣,环境的不断变化,甚至心理或生理的审美疲劳的影响,爱情的可变性是有其客观合理成分的,不变的爱情是契约。
然而,把握爱情,力求使之长久一点儿的唯一条件是自爱,同时包含着某种自恋。自恋是一个人把握爱情态度的基本前提,一个为爱而放弃自己的人,基本上也是随时有可能遭遇失恋危机的人,尤其是女人。
爱的过分了,通俗的说叫做爱得过于自私,将对方的潇洒空间给予的不够宽泛,凌叔华发现最后胡适把日记交给了林徽因,他累了,几近窒息。爱,犹如自由泳,我似乎限制了对方换气的机会,或者说我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被爱情窒息的是我自己,而不是对方。我犯了不自恋的错误,在爱中首先淹没了自己,才死死地抓住爱情本身,结果是必然的。
一种爱情,一次爱情,只是阶段性的条件的吻合,事物是不断发展的,何况主观的情感本身。爱情,犹如一场游戏一场梦,游戏的是心灵,或者说心灵的游戏。真正的玩儿家在于必胜的信念,自信是必胜的前提,所谓的自信应该涵盖了对自己的合理评估,以至在这种评估结论下的不断完满和提升——永远占领制高点,爱情是一场单向的追求,非此即彼。而自恋才会有被追求的愉悦,爱别人永远不如别人爱自己来得踏实,喜欢玩味痛苦则另当别论。
总之,一旦失恋,唯一的医治痛苦的方法还是自恋——去你妈的,自有留爷处,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必须承认爱情使人落后,失恋使人进步,而且要真实的进步着,超越从前,而前提是需要自恋才能走出自己。
有句话:爱有多深恨有多深。但体会没有,姑且相信。事实上,现在看来这只是爱情轨迹的一种,今天我更相信的是,有一种爱情叫亲情。爱确实不能否认它本身的发展规律——由热情到激情到温情。每一种过程的过渡,必须爱情的双方共同的把控,既要说明心态又要倾诉感受,所谓的真诚,不仅表现在呵护,更要表现在坦诚。过渡是一种蜕变,犹如一些动物的蜕皮过程,这样形容不一定贴切,但确实有一种裂变的因素。往往,爱着的双方,不能同时同态理解,这样就会产生误解,曲解了人性自然的心理、生理状态,从而曲解了爱情本身。由爱而恨,就是这样形成了。很好的过渡,在于把浓浓的爱情转化为亲情,也许少了激情下的动容,但是多了温情下的关爱,将对方亲人一样的置放在心里,冷暖慰藉是自然的。心里想的,不再是对方的情话,疼爱体现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平凡而容易忽视。看似淡了情绪,其实深了感情,却,有所不知。
不论哪种爱情,真爱是什么?喃呢私语,绵绵情话,终究是情绪的碰撞,抒发的情感,仅仅是欲望,爱欲、情欲。不抒发的情感,才是感情的厚重。但这种爱必须经过一定时期的狂热阶段,否则亲情的成分就不够真实,摆脱不了情绪的苦恼,一旦没有苦恼的爱情才是双方的深刻了解和信任,甚至没有猜疑和嫉妒。于是亲情般的内敛着思慕,这样的爱,绝没有痛苦,是爱的极致。
爱情,一旦成为亲情,爱是什么?是对方深夜出行是否安全的恐惧和担心,是对方憔悴时萌发的一丝怜惜,甚至是对方大碗吃饭时的一种快慰,除此,平平淡淡。
深入骨髓,融入血液,爱使爱潜移默化,于平和中淡定平常,一万年太久,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