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个恶梦吓醒,坐在床上喘着。我发觉最近的恶梦又多起来,是不是跟这几天,遇到的事情有关?忽然我想起那个地址,拿在手中看着想着。
今天张彪早班,清晨我准备好,乘上去那所医院的公交车。大约半个小时后,杨正一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今天上午十点,有个心理学术演讲会。讲师是全国具有权威的蒋炳易老先生,我犹豫着。他似乎感觉到什么,特别强调这次的机会难得,让我自己好好把握。
挂断电话,我没再多想。在车停站后下了车,又换乘公交赶往演讲会现场。演讲会是在一座大厦里,乘电梯的人络绎不绝。来到九楼,看着门外的指示牌写着“国内权威讲师演讲会”
顺着礼仪小姐的指示,我来到会堂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不久后,原本空着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想必这次的演讲会,对大家都很重要。
讲台上,先后上来几名工作人员,检查着扩音设备。之后走上来一位,穿着西装,梳着油量头发的老年人。我看了一眼手表,十点。这个人应该就是蒋炳易老先生,“大家好。”这一句问候,原本杂音一片的会场,当即安静下来。
“今天有幸,来到这里,与大家一起分享,心学界学术。”我这个人最害怕听课,一听课就犯困。听讲半个小时后,我居然昏昏欲睡。我没发觉身边的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渐渐我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喊“不好了,蒋老先生晕倒了。”顿时,会场哗然一片。我好像被人一巴掌打醒似的,一激灵坐直了身体。我向讲台看去,刚才不是做梦,蒋老先生真的晕倒了。一群人正抬着他,向出口走去。还有人打电话叫着救护车,看着蒋老先生,我呆住了。怎么回事?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花絮吗?不会这么无聊,拿生命,拿我们观众的提心吊胆,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吧!我没再多想,起身随着人流一起走出会场。
我想给杨正一打电话,告诉他这边的情况。杨正一听后,很镇定的说。蒋老先生的确有心脏病,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从他的话语中感觉,他很了解蒋先生似的。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这会也不够去看米茹雪的,想到这,向饭馆走去。
吃过午饭,我漫步向医院走去。张彪见到我一脸的沉默,便问:“欧阳,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如果我把蒋先生的事,憋在心里会生病。张彪听后说:“这事是挺令人担忧的,不过凡事都要往好里去想,不是嘛!”他调动着我的情绪,是啊!他说的对,不能想得太坏了。
下午接待的病人很少,闲来无事,看看以前的病例。天色渐渐的黑了,又到要下班的时间了,这一天过的可真快。
这会恐怕不会有什么人来了,我将门关到一半,躲在房间写着日志。突然,“当当当!”传来敲门声,“请进!”门缓慢打开,我抬头望去。“天啊!怎么会是她?”我惊讶的差点叫出声来,一位阿姨扶着一个女孩。她就是米茹雪,不可能不是她,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米茹雪。”我轻声的叫着她的名字,然而她一点也没有反应。好像,这并不是她的名字一样。两人来到桌前,她呆呆的看着桌面,没有其它动作,阿姨凑到我身边,表情十分焦急,且不安的说:“同志,我孩子这病能治好吗?”我愣了一下,显然阿姨是第一次见医生,心中有些紧张。我微笑着说:“阿姨!不要急,我还不知道她的情况呢?这样吧,我们这里有个测试。让她来体验一下,好吗?”我说着拿出一张白纸和笔,阿姨见没有什么危险,轻轻点着头。
她在纸上画着,任由自己的思想。我拿过她的“作品”,上面全是差。显然她现在心理很乱,似乎在否定什么。我放下那张纸问着阿姨:“阿姨!她是不是遇到感情问题了?”因为上次我遇到过类似情况,因此这样问着。阿姨的表情有些痛苦的点了点头:“方华她”没想到,阿姨一提起她的名字便哭了。“阿姨,不要伤心,你找我来不就是想治病吗?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好吗?”阿姨用我递去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说:“两年前,我家方华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孩。哪网上的事我也不懂啊,时常听她在跟什么人通电话。日子一长,我合计八成是俺们家方华处对象了。有一天她刚挂电话,我就问她。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现在两人已经处半年多了。我看两人感情不错,也就没介意是不是网上认识的。
就在今年我才知道,方华背着我跟他住一块,都已经有小半年了。没等我找她,她自己回来了。从那天起心情一直低落,问她也不说。”我听到这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被甩了。“阿姨!这样吧,你再门外等我一会,我要给她看看。”阿姨出去时将门关上,房间中只剩下我和方华两人。我轻轻的将窗帘拉上,但并没有开灯,房间就更黑了。
“方华!方华,是我啊!”我轻轻的叫着她,微光下我见她向我看来。含情脉脉的说:“小伟,你不说要带我出国吗?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出国?我看着她心中想着。
此时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小华,你不要哭。我没有食言,我的确要带你出国。可是出国需要很多的钱,我现在就在赚钱。等赚够了,我就带你出国好吗?”她紧闭着双眼,泪水向湍急的溪流。顺着眼眶源源不断向下留着,我知道她在听,用心在听。她咬着嘴唇,狠狠的点着头。片刻晕倒过去,我立刻扶着她。
帮阿姨将方华送上车,她依然没醒。阿姨看着我有些担心,我告诉她明天方华就会正常,她这才放心的离开。看着出租车红色的尾灯,一闪之后消失在夜色中,我带着些许的遐想回到家里。
如果说方华不是米茹雪,那么两人怎么会那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倒出的。我打开电脑,点开邮件。里面除了一些广告,就是一些垃圾信息,并没有米茹雪的信件。奇怪,她见我今天没去精神病院,应该给我发邮件问我的。怎么会没有任何行动呢?
我躺在床上想着,忽然心中有些不安。米茹雪会不会就是方华呢?在我面前演戏,不过这个推敲似乎不合乎逻辑。她这样做根本没什么益处,况且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真是她呢?
我纠结了,我无法在这个是不是的问题上找出答案。那天夜里我失眠了,一直睡不着。我努力着不去想,可是那个不知是方华还是米茹雪的容貌,一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我打着哈欠来到医院。同事们见到我,都问我是不是没睡好,我也只有轻轻点头。然后听他们在我背后,小声的笑。无聊,只是没睡,有什么好笑的?
我的无精打采好悬惹来病人投诉,哪位孩子的家长对我不依不饶。正这时,方华的母亲拿着一面锦旗闯了进来。边摇晃着锦旗边表情灿烂的说:“哎呀!欧阳医生,你太了不起了,真是神医啊,你说方华今天好,今天还真的好了,早上能正常吃饭了。这还得多亏你啊,谢谢呀!”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阿姨,我的余光感觉那些看热闹的病人。目光很异样,仿佛在想阿姨是不是我的托。
我接过锦旗,上面写“绝世神医,在世华佗。”华佗?这个,我好像跟他不靠吧。我心里想着,挂好了它回头笑呵呵看着阿姨:“阿姨,何必这样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阿姨忙说:“不和你说了,方华在外面等我呢,今天我俩逛街。”说完,阿姨拨开人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