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三把椅子被转动,我只听到整个客堂里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而且很快我就看见有光从屋顶上亮了起来,接着从八悬棺之间的圆中透下来投在镜面上,再经由镜面反射,顿时真个昏暗的客堂就亮堂了起来,而卧抬头看时,只能看见在屋顶处有一团光,至于是什么光,却看不清。
光亮腾起之后就没了其他的变化,但是这时候我才发现整个镜面和八悬棺围成的这个圆是同样大的,而这光就像光柱一样贯穿了这之间的空间。
我看着眼前这些不可思议的事,终于转动了最后一个机关。
随着最后一个机关的触动,我感到整个地面一阵震动,然后镜面就像一扇门一样徐徐滑开收进地下的暗槽里,逐渐露出下面的光景来。
而在光亮的照射下,我只看见一口金黄的棺木呈现在眼前,在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我只看见棺材上就像是有一幅幅的画面在流动轮换,但细看时,却又什么也没动。
见此情景我惊呼出声:“金丝楠木棺!”
无怪乎我惊讶,金丝楠木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木材,特别是到了明朝末期更是几近灭绝,而且这种木材是历代皇室专用,民间更是罕见到极点,而且历代都有明文律法,凡是民间私自使用金丝楠木的都要被处以死刑,所以在这里看见这样大的一口金丝楠木棺,难免会惊讶异常。
难道说这里头安着的是皇室贵胄?
可是清河镇这地方又哪来的皇室贵胄,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金丝楠木棺下方有一个符咒一样的图案,等我细看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与我们早晨在岔口看到的那些个图案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如果说清楚了,就是和我背上扩散的那个花纹一模一样!
难道这金丝楠木棺里的是十分不祥的东西?可是会是什么呢,一具千年僵尸,一件宝物又或者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种种猜测在我的脑海中一一划过,而且联合早上发生的事,再到现在,我觉得这两件事是绝对有关联的,我觉得只怕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才是整个清河镇的核心所在!
我站在上面久久未动,只是思索着棺材里倒底会是什么,却不敢擅自下去一探究竟。但最后我还是心一横跳了下去,只是在我双脚着地的那一瞬间,我感到头顶的光忽然消失,然后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只听耳边传来一阵隆隆的声音,等我抬头看时只见头顶的镜面竟然正在合拢。
客堂本就昏暗,在失去了光亮之后下面变得更加昏暗起来,我暗自惊呼不好,正想趁着镜面没有合拢的间隙翻身出去,可就在我起身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感到后脖根传来一个很迅猛的力道,瞬间我只感到脑后一阵剧烈的疼痛和麻木,可是还不等我回头去看,就只感觉坠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是透骨的冷,我只感觉整个身体就像处在冰冷的包围中一样,除了冰冷,还有就是潮湿,接着是一股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我试着动了动,触手一片**,黏黏的感觉,而我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当中,周遭是什么情况丝毫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我被困在了金丝楠木棺下面,于是我本能地抬头去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接着我试着让自己站起来,只是在站起来的过程中,我触摸到了身边一个稍显僵硬的东西,乍一摸到我闪电般地收手,只是静等了一会儿之后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这才试着重新伸出手去摸了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具僵冷的尸体,我于是又将手上这些粘稠的液体凑到鼻尖前闻了闻,是血没错,也就是说我身下躺着的这个地方的确完全是血。
血和尸体都已经冰冷了,但是却没有腐臭,也就是说,这些地上的尸体应该才死去不久,那么地上的血也应该是他们的没错。
我摸黑在里面摸索了一遍,如我最后见到的那样,这里正中央的地方是金丝楠木棺,我躺着的地方似乎与我晕倒时的地方有些不符,因为我感觉我走了二十多步才到了金丝楠木棺所在,而据我的观察,这个圆形的区域直径大约在五米左右,也就是说下面的这个地方还有伸入地下的部分,这也是为什么在镜面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下面有尸体或者是任何的血迹的原因。
而我划了很长时间将整个地下的空间都绕了一圈,却意外地发现地上有四具尸体,身体都已经冰冷僵硬,不知道为什么,在得到这样一个数字之后,我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之后的时间我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出去,只是无论我如何做始终碰不到顶,而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地方有一丈来深,再往上就应该是那一块巨大的镜面,只是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做都碰不到。
甚至我都站到了金丝楠木棺上跳起来依旧不行,这让我多少有些惊讶,因为加上我的身高和金丝楠木棺的高度,跳起来是足以摸到顶的。
可是奇怪归奇怪,我却是丝毫办法也没有的,最后只能靠在金丝楠木棺上。
清河镇本就一人没有,这里更是寂静得只有我的呼吸声,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终于,我听见上方似乎传来了声音。
这声音极细微,但是在这样的寂静环境里却是悠远而清晰的,我像是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腾地站起来,朝上面喊道:“庚,庚!”
因为清河镇总共也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至于那个邱玲珑早已经去了后山,所以如果有人的话最大的可能只会是庚。
我连喊了数声,等我再侧耳细听的时候上面就任何动静都没有了,但是不几秒的功夫,我就听见头顶传来隆隆的声音,我望着头顶,终于微弱的光缓缓透了下来,头顶的镜面正在挪开。
在黑暗中久的人对光会特别敏感,所以即便上面是昏暗的,但我却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这个人,他不是庚,而是邱玲珑。
我没想到是她,不禁出声:“怎么是你?”
邱玲珑却没回答我,只问了一句:“你怎么浑身都是血,出了什么事了?”
我想她既然进来了这里,估计也已经看见头顶的悬棺和墙壁上的蜡尸了,多少应该猜到一些这里是什么状况,我回答她说:“这些血都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