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异常我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到了这些看似有一些年代的椅子上,然后我试着用力将它挪开,果真根本提不起来,我前后摇晃也是丝毫不动,只是当我试着旋转着将它弄起来的时候,它却被转动了。
只是跟着转的还有椅子下方的地面,虽然很费劲,但是我感到椅子在轻微地转动着,而随着椅子的转动,我听到身旁传来隆隆的声音,好像是机关被打开一样,等我循着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只见客堂里的墙壁竟然像门一样从两边推开,露出里面的空间来。
这墙壁里头果然是中空的,大约有一人宽的样子,为什么我会说有一人宽呢,因为在中空的缝隙里,排排站着人,或者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尸体!
我松开旋转椅子的手,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见整个客堂三面墙壁里头全都是这样的尸体,当然排排站的尸体只是最下面的这一层,再往上虽然也是尸体,但是身体部分根本已经看不见,也可以说是没有了,只有一张张脸浮在墙壁上,看着煞是吓人。
见此情景我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开一两步,虽然我的确预想到中空的墙壁中的确会有东西存在,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与此同时一种更加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油然升起,这恐怕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更重要的是面对这样的场景我当即就想夺路而逃的,但是随后的冷静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清河镇就这么大,如果真要有事发生,我又能躲到哪里去?
于是我壮着胆子来到了墙壁边上,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将事先来清河镇准别的银刀握在了手上。
这些尸体都已经是死透了的人,但是面目却透着活人的气息,好似下一瞬他们就会忽然睁开眼睛,变成一个鲜活的生命,而当我靠近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之后,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些尸体都是蜡尸!
这些蜡尸被保存的非常完好,几乎和真人一模一样,只是唯一让人感觉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的眉心处都钉着一根棺钉,看样子应该是贯穿到了脑袋里头,我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将这些蜡尸一一看了一圈,每具蜡尸都做的相当精致,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制作。
蜡尸是一些大户人家经常用的保存尸体并保持其不腐的方法,但是蜡在夏天容易变软融化,所以一般会混有一些石灰在里头加速凝固。
这客堂里头先是头顶吊着悬棺,再到墙里头的蜡尸,种种迹象都表明着这间屋子的不同寻常,而我只触动了其中一个机关就发现了这样了不得的事情,那么剩下的呢?
这里头一共有四把椅子,看样子都纹丝不动地固定在地上,如果说是每一把椅子一个机关,那是不是这里头还有更加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
到了这时候我反倒有些犹豫了起来,一来好奇心驱使着让我想要去转动另一把椅子看看这客堂里还隐藏着什么,但是二来又害怕知道接下来会出现的东西,潜意识告诉我这些都是危险的东西,我不能去碰。
但最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转动了第二把椅子,果真如我想象的一样,每一把椅子就是一个机关,只是在第二把椅子被转动的时候,我看见客堂正中央的地面在裂开,严格来说是石板一样的地面在移开露出下面的东西。
等我看到的时候自己也是不免暗暗吃了一惊,这露出的地方竟是一块圆形的镜面,是的,这竟是一块完整的镜子!
在我的头伸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像,还有头顶的悬棺以及四周哪些密密麻麻的脸。
而且让我觉得分外诡异的另一件事是,透过镜面看向里面影像的时候我竟然觉得是看到了另一个客堂,好似里面反射出的我的影像也好,还是上面的悬棺也好,都是另一个真实的存在。
特别是当我俯下身子仔细看的时候冷不防地看见了自己的眼睛,那种陌生而凌厉的眼神,让我莫名地一阵惊悚,在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它不是我!
我被吓得不轻,几乎是立刻从地面上弹跳了起来,不敢再去看镜面,我甚至都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已经急促了起来。
我远离了这镜面远远站开一些,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现在我就像身处地狱一样,根本无法完全冷静下来,恐惧就像黑暗一样如影随形,在心里翻腾着,怎么压也压不下去,而我脑海里渐渐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最后我没走,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坚持了下来,反正我留在了原地没动,然后又走近了那面地上的巨大镜子,只是这回走近的时候却愣是被吓了个魂不附体,因为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完全保持着刚刚的模样正从镜子的另一头看着我!
也就是说在我离开之后,镜子的影像却压根没有消失!
我这一吓非同小可,瞬间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再不敢去看镜子一眼,然后爬起来就往门外冲。
我一口气跑到街道上,直到刺眼的阳光再一次照到我身上,我才感觉自己的恐惧略略散了一些,但是我满脑子却都是那个镜子里的影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一样!
无论我如何试图让自己冷静,可就是无法摆脱这个影像,它就像烙在了我脑海中一样,根本挥之不去,最后我甚至都有些恐惧黑暗,干脆直接在阳光下坐了下来。
大约是过了很久我才终于冷静下来,但却依旧不敢回到那座宅子里去,里面邪乎,我爬再发生不好的事情,但是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等恐惧消散得差不多的时候,那种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我就像着魔一样地竟然又回到了那座宅子里。
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依旧是那样的昏暗,被打开的机关依旧如故,墙上的蜡尸和脸就像是侍卫一样布满了所有的墙壁,这回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镜面前,甚至已经做好了里面会有残留影像的准备,但是等我探头看过去的时候,里面除了该有的影像,其他什么也没有。
就好像之前看到残留的影像只是我神志不清的幻觉一样。
我这才稍稍心安一些,但是心里依旧存了一个疑影儿,所以也不敢过分靠近,然后就来到了另一把椅子前,转动了第三个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