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城阳伺候陛下梳洗,大惊失色,指指陛下精壮身躯的处处抓痕,齿痕,哆嗦道:“陛、陛下,这是真么回事?这……”一处处触目惊心,让城阳以为是疾病复发,手无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一张俊美的脸蛋微微赤红,咳嗽一声:“你退下。”不自然的拉过屏风上的朝服自己穿起来,手一顿,侧头沉下脸:“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城阳有一身的功夫,盯着陛下身上的齿痕和抓痕深思了良久,这……是人为所致,不像是病症。方才自己一时情急,也没有细看。可这些痕迹是从哪里来的?
“啊!是。”城阳觉得陛下有几分奇怪,带着疑心重重离开寝宫,越想越觉得奇怪。最后才惊觉的啊一声,明白过来的城阳面色也是微微一红,齿痕和抓痕……想到此,城阳觉得夫人实在是够大胆。也是,城阳算起来见多识广,对于床第之间的事情也经历过,一般都是男子主动,女子被动,哪里来的花样百出?
“城阳,陛下起来了么?”淳于尘手中端着汤药,身后的风出来,撩起了她的发丝,城阳只听那声音觉得浑身然一震,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低低道:“陛下起来了。”
咦,既然陛下起来了,城阳为何不去伺候着?淳于尘单手推开门,就见陛下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整理朝珠,抬头见淳于尘,不自然的撇开眼,响起昨夜的种种,身好似火烧一样。她虽然不能行房事,可是那手段实在高超,若不是知道她的为人,他一定认为有人调教了她。
淳于尘笑嘻嘻的将汤药放下,面上带着几分暧昧色彩,伸手搂着他的腰,笑道:“你怎么不看我?”
陛下戴上朝珠,望着不远处的汤药,拧眉道:“那碗里是什么?”显然是避开话题,淳于尘捏捏他腰上的肉,轻声问道:“昨夜我不知轻重,你现在还疼么?”想起昨夜,她有些汗颜。居然自己有SM的潜质。眼尖的见陛下的耳垂肿了,颈项处处齿痕,她才惊觉昨夜她的确做的过火。
前世,她功成名就,上日本有名的鸭店更是不计其数,夜夜不归宿那更是家常便饭。那时候,世人都知道,她为情放纵自己,夜夜笙歌,可是就是乎倾凡不知……
昨夜她一时忘我,使出浑身解数,不料过后,她见他浑身是伤的躺在龙床上,虚弱又无力。这不,今天一早就让御膳房熬了一副补身子的药。
“还、还好。”陛下轻轻推开,又整理一遍龙袍。她好笑的摇摇头:“看你这样不自然,以后我们多做几次就习惯了。”她本来是想捉弄他,可以想到他来时不多,心头就一阵难过,忍不住圈住他的腰身:“以后我们多做几次。”
陛下凝视她良久:“你最近是怎么了?”
她摇摇头,将汤药端过来:“这是补身子的药,你快趁热喝了。”陛下是个严肃的人,纵然多次被淳于尘变相的调戏,他也能稳如泰山,接过药咕噜一口而尽,淳于尘见他喝到最后一口,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你昨晚三次。”
“噗——”不淳于尘的期望,陛下果然喷了出来,一张俊美的脸大红,再大红。淳于尘扬扬眉角:“很厉害。”她前世只有暗恋,没有一次正正意义上的恋爱,那时候她想,如果和乎倾凡谈恋爱,那么她一定会抛下所有的尊严,甘愿为他牺牲自己的一切,哪怕是命也可以。那时她就发誓,除乎倾凡一人不嫁。后来得以重生,她就想,爱情这东西自己不要也罢。
再后来,快活娘曾说,只要找个对自己真心好的人,那就算一辈子的幸事。那时候,她就想,兴许快活娘说的是真的吧。
仰望那一深邃的双眼,她觉得,他包容直至,也是她的一种幸事。只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自己给他全部的爱,没有遗憾的爱。她是不是又错过很多呢?陛下上早朝去后,花儿抱着逸儿,哑巴丫鬟牵着默儿走来:“娘——”
“夫人,你今天不是说要陪二位皇子玩么?这不,奴婢将两位皇子带过来了。”花儿哄着手中不哭不闹的逸儿,欢喜道:“逸皇子真的好乖巧啊,老宫女都说,伺候逸皇子是最省事的事情了。”
淳于尘结果逸儿,心中一软,这个孩子安静的过头了。
来到新建的花园,默儿开心的不得了,对他而言,最高兴的莫过于母亲陪伴。而逸儿抱在花园时,就已经睡着了。淳于尘看着远处不怕寒风,依旧在花园嬉戏的长子,又看看手中的次子,想到遗传的疾病,心头就堵得慌。
“夫人?呃,要不要去看看醉娘娘,听说是她最近身子虚弱的很……”花儿不安的看一眼淳于尘:“醉娘娘殿里的总管曾经找过……奴婢,希望夫人去娘娘一眼!”实则那一日那总管上覆霜宫,犹豫不决的在门口徘徊,花儿看着他陌生,不由得多盯几眼。那总管好似忽然做出一个决定,拉着她问:“姑娘是伺候夫人的贴身丫鬟么?”
花儿不明所以,因为淳于尘很少走动,所以花儿认识人着实很少,上下打量他一眼,点点头:“是。”
那总管惊喜交加,恭敬有加的朝花儿行一大礼:“姑娘,我是醉娘娘殿内的总管,醉娘娘身子现在越来越虚弱,害喜害得厉害,求求姑娘想想办法吧。”那总管年纪可做花儿的父亲,花儿一时受不起这大礼,忙把他扶起,惊道:“总管大人快快请起,使不得的……”
最后,花儿想了想,还是告诉淳于尘。
“吃过午膳去看看吧。”淳于尘看着怀中的娇儿,若有所思。花儿以为她是生气了,忙道:“夫人,你若不想去就不用去了。”
淳于尘摇摇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花儿一怔。淳于尘长叹一声,默儿吃的好,快三岁的小身子已经很高了,那一日陛下还向她给默儿找个老师。她想了想,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在等等,可是如今的岁月是不等人的。城阳说:若陛下去了,那该如何?
是啊,若陛下真的去了,那么默儿理应登基成为少年天子,而她……国经过两次波折后,转到默儿手中,那时候是否一切风平浪静?淳于尘觉得,这一年对她而言,何其的重要?
午膳后,醉春语有些意外的看着淳于尘,不失仪态道:“夫人!”果然,昔日面容姣好的醉春语的确让淳于尘吓了好大一跳,面色蜡黄,精神萎靡不振,身子更是瘦得厉害。“都是有身孕的人,这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样子?”淳于尘皱眉问身旁的宫女们:“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宫女们吓得哆嗦。
“夫人你怎么来了?”醉春语笑的有几分不自然,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狼狈不堪。
“听说你最近身子不适,特来看看。”花儿将手中的补药放在桌上,其中有一单子,醉春语接过一看,是膳食,都是清淡不油腻的食谱。
“听说你没有口味,这样下去对身子和孩子不好,所以特意拟出我怀孕期间常吃得膳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让厨子做做,吃吃看。”淳于尘对醉春语有几分怜惜,自古情困人,前世自己和醉春语有什么区别?醉春语等了陛下七年,兴许会一直等下去……她这一辈子,毁了。
醉春语心头复杂的将食谱交给宫女,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倒是淳于尘十分热情的上前抚摸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叹道:“不知你怀的是个儿子还是女儿呢,要是龙凤胎更好呢。”她自顾自言自语,醉春语尴尬的任由她摸。
“夫人……”醉春语有几分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
“花儿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待她如亲身姐妹一样,她心思手巧,很会伺候人,今后就让她伺候你吧。”淳于尘笑道。
醉春语朝花儿看去,花儿则是惊讶的看着淳于尘。“夫人,这样不大好吧,花儿伺候你习惯了,怎么跑过来伺候我呢……我担当不起。”醉春语心头对淳于尘多少心存芥蒂。
淳于尘笑道:“你莫要担心,我不是背后伤人的那种小人,你大可放心,你腹中的孩子一定会平安的生产下来,我一定不会动任何手脚。”淳于尘说的坦坦荡荡,醉春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花儿,明日起你就好生的伺候醉娘娘,直至她平安诞下皇嗣。”淳于尘不容花儿反驳,沉声问道:“听到了没有。”
“是,夫人!”
回来的路上,花儿一直闷闷不乐,哀伤的看着淳于尘,心头想,夫人一定是生气她将醉春语的事情告诉了她,所以才将她赶走,让她伺候醉春语,谁让她多嘴,多管闲事来者。
“花儿,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淳于尘将花儿面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笑嘻嘻道:“我让你伺候醉春语,是因为醉春语现在的确身子不适,更何况怀有身孕?若她在这样下去,只怕会难产而亡,胎儿也怕保不住的。”
“夫人,为何拍奴婢去啊?”花儿吸吸鼻子:“夫人就是责怪奴婢多嘴,多管闲事,才将奴婢抛弃的。”
淳于尘笑道:“随你怎么想吧,其实醉春语也是个可怜人,你过去伺候她,莫要给她脸色看,做好奴婢该做的本分,不然还以为我唆使的呢,那时,我就背黑锅了。”
既然话都说出去了,没有理由收口了,便道:“好,夫人,奴婢一定好生伺候醉娘娘。”
隔日一早,果然瞧见花儿,醉春语对她还是几分提防,对腹中的孩儿更加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一切花儿都看在眼里,唤作是以前,她一定忍不住想出来分辨几句,可以想到夫人在她临走时的交待,忍了忍,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你伺候夫人几年了呢?”醉春语闲来无事,便和她闲聊起来。
“夫人怀逸皇子的时候,估摸已经有一年的时日了。”花儿想了想,照实回答。
“之前呢?”醉春语问。
花儿想了想:“是一个叫翠柳的丫鬟,后来死了,和快活娘一起被人暗杀了。”快活娘和醉春语之间的身份她听说了,也照实回答。醉春语误以为花儿着话是冲着她来,面色微微一沉,稍后又问:“你觉得夫人是个怎样的女子?”
花儿想了想:“夫人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女子。莫名其妙的伤心,莫名其妙的高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猜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夫人是个很温和的人,以前好似一切漠不关心,后来生下逸皇子,才渐渐摆脱那随意的性子。”这问题,她还真不好说,想了想,她大致就能说这么多,总不能在醉春语面前一直夸夫人。
“你去伺候醉娘娘时,说话多用电脑子,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一定捏拿准了。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醉春语自然也知道,你就不要隐瞒,该说的就说。”淳于尘交待。
至此以后,淳于尘开始学会看奏章,了解天启的民风民情,陛下看她很感兴趣,便将一些小事的奏章交给她披阅,她欣然接受。一日,看着满朝文武的名列,淳于尘陷入沉思。因为陛下登基起,多半都是一些老臣……
三年一次的会考,举国将大肆招揽贤臣才子。她算算时间还有一年半!傍晚,二人披阅奏章,她忽然抬头:“陛下,会考是否能提前?”
陛下想都不曾想道:“不成,这是历代的规矩,不能随意破坏。”
她沉默,再披阅几分奏章后,她又抬起头来:“陛下,如今举国上下都需要贤才,你看,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如何?”
陛下抬起头:“嗯,法子不错,我一直也正在为这事发愁……”
她笑笑:“以后这事你就不用想了,我来做就好了。”
陛下沉默后,问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何忽然对政事这么上心?”
她低头依旧披阅奏章:“没什么,看你越发瘦了,觉得作为一个妻子理应该和你分担。”
“就这样?”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