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这是怎么做到的?”田敏瑞也开了眼界,十分惊喜。
“就这样做啊。”田敏颜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忽然心里一动:“你们从未见过这样吃鸡的做法么?”
“这还是第一次见着鸡还能这么吃呢。”田敏瑞被香喷喷的叫花鸡给吸引了,也没注意到田敏颜口中的你们。
田敏颜心里活动起来,咦,这里竟然没人会做叫花鸡,是不是可以打开一条食神之路?
没等她多想,小五就打断了她的想法:“姐,能吃了吗?”
“哦。”田敏颜回过神来,拿过砍柴刀割下一只鸡腿给他:“给。”
小五喜滋滋的接过,也不顾满手的油,大口的往嘴里塞,一边含糊地道:“好七,真好七。”
“嗯,囡囡,这么吃,味道真好,又有鸡的鲜味,还有竹叶的清香,真是比镇江路吃的鸡还要好呢。”田敏瑞也割了一小片肉尝了道。
田敏颜撕了一块肉咬着,确实如此,没有污染的天然走地鸡,果然比什么都来的鲜美,又听他这么评,不由问:“真的比镇江楼的还要好吃吗?”
“嗯。”
“那将来,咱们就开一家酒楼,做这种叫花鸡。”田敏颜笑眯眯的道。
田敏瑞一怔,随即笑了,酒楼那里是说开就能开的,不过他也不好泼她的面子和冷水,只道:“好,咱开上个一百家。”
田敏颜见他这样,也知道他不过是敷衍,但心里却是下了决心,田,她要买,棉花,她要种,酒楼,她也开,能赚的钱,她都赚!
而在不久之后,一家名为第一楼的食肆以它极快的速度在全南国各地开设分店,其中的招牌菜鸳鸯鸡,明炉烧鹅,成为当地人置办上等席面时必点的名菜之一。
随着太阳西斜,午时将过,田敏颜几人打包好留给田怀仁和罗氏两人的汤和鸡,这才下山家去。
一路说说笑笑及家,却听正屋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十分热闹,田敏颜和田敏瑞对视一眼,悄声商议一下,田敏颜拉着小五跑去正屋去打探消息,而田敏瑞则回屋去归置东西。
脚才踏上正屋的门槛,田敏颜就听得李氏粗着嗓子谄媚地叫:“哎哟,这下,俺得管大嫂叫县丞夫人了。夫人,弟媳这厢有礼了。”
大房有喜事了?田敏颜进去一看,只见李氏学着城里的人半弯着身子,屈膝向坐在炕上的陈氏行礼。只是,她怎么看着,这李氏像是被打折了腿一样,怎么看怎么别扭呢?
正屋的炕,除了田老爷子和江氏,只有江氏的两个女儿坐过,媳妇是没有一个坐过上去的,因为没资格。
可现在,陈氏就坐在炕上,靠着江氏的身边,鬓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插着两支银簪子,布缎衣裳理得笔直,下巴仰得高高的,眉里眼里俱是喜意,高傲得只看见鼻孔了。
再看下边凳子上的田敏庄两姐妹,身边围着田敏青在阿英奉承,田敏庄看着自己的双手,下巴仰得老高,骄傲得像只孔雀。二房的田敏静咬着指甲,眼睛一直随着田敏婷在转,似是打着什么主意。
而田怀孝,则是挺直了胸膛,翘着二郎腿,不时看着正屋门口,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最高兴的莫过于田老爷子了,眉开眼笑的,笑得眼睛只看见一条缝了。
大房不见大伯父,而二房一家子都在,只他们三房没个人,田怀仁也不知哪去了。
田敏颜拉着小五走了进去,喊了声:“阿公,阿妈。”
“哎,家来了。”田老爷子笑眯眯的:“咋这么迟呢,锅里给你们留了饭,快去吃了过来,家里有大喜事宣布呢。”
小五听了松开田敏颜的手蹬蹬的跑过去,扒拉着上了炕坐在田老爷子身边,仰着头问:“阿公,啥喜事啊?”
“哼!没规没矩的,见了长辈也不行礼。这回若出去了,没的说我们田家没有家教,这叫大伯的脸往哪搁呀?”田敏青正在百般讨好大房的田敏庄,可她却像只孔雀似的,喜欢就应一句,不喜欢就不作声,直把田敏青呕的,心里正作着气呢。
为了讨好大房,更为了出心里的气,这下抓到小五这般,立即就哼哼了起来。
正在和江氏说着什么的陈氏听了,脸色微微一冷,眼中有什么飞快的掠过,却不作声。
田敏颜将陈氏的变脸看在眼里,却不在意,只冷冷的看向田敏青,这人真是逮着机会就找她麻烦啊。
她哼了一声说道:“二姐姐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咱小家小户的,真个不知道几时有要屈膝行礼这一道了?俺是个乡下妹子,不如二姐姐示范一下,怎么行礼才算是有规矩?”
“你……”田敏青脸色一变,飞快地看了田敏庄一眼,喝道:“田敏颜,有你这么和姐姐说话的吗?什么乡下丫头,咱们大伯父要当县丞大人了,咱们田家算是官家了,咱们是官家小姐。你这么说,那就是说大姐姐和婷妹妹是乡下丫头了?”
不得不说,田敏青这话说的巧妙,既骂了田敏颜,又挑拨了她和大房的关系,果然,田敏庄听了看向田敏颜的眼神就更冷了,而陈氏则蹙起眉。
“我可比不上二姐姐消息灵通,这才从山上家来呢,哪知道个二五六。不过官家小姐么?那也是大伯父挣得脸面,也是大伯父一家子的光鲜,不知道与二姐姐何干了,我记得二姐姐是二伯父的闺女吧?”田敏颜哼了一声,反讽回去。
“你……”
“好了好了,都是姐妹,何必争那个输赢?颜丫头,你大伯就是当官了,将来到了任上,也不会忘了二房和三房的。这逢年过节的,你们就等着收节礼吧。”陈氏掩着嘴一笑,制止两人的争吵。
然而,她这话一出,二房的田怀孝和李氏立即变了脸色,就连田老爷子也一愣皱起眉头来。
陈氏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大方,可谁都不是笨人,等着收节礼?这明里暗里的意思不就是说田怀德确实会带着家人去任上,可不过是大房一家,二房三房么?乖乖的在乡下继续当农民吧,噢,还得替长子嫡孙大房服侍两老,逢年过节他们会意思意思的捎上些东西回来孝敬的。
李氏想明白这层意思,立即就跳了起来,张口就要嚷嚷,田怀孝眼疾手快的拉着她,笑吟吟地看着不作声的田老爷子说道:“爹,大哥几时着家,咱们也好安排一下,得拢起来商议个一二,这家里哪些东西要带过去搬过去的,咱也好商定好不是?也省的两头不到岸的忙不过来。”
陈氏听了冷眼瞥过去,却见这二叔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笑看着老爷子,压根就无视她。
看二叔那架势,这是要赖着跟着他们去任上?陈氏拿出手帕摁了摁额角虚无的汗,秀气的眉皱得紧紧的,心里也像坠了只称砣一样,径直往下沉。
当家的才当多大的官,带着二房三房这么一大家子人去任上?笑死人了,这是去当官么,这是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