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的许观音七晕八素,找不着天南地北,面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你这不要脸的狐媚子竟然还敢来皇城!”女子尖利的怒吼声在殿内久久做响。
许观音捂着脸,脑子一阵发蒙。她瞅着面前这美的好比中秋之月,凶恶确如暗夜罗刹的女子,心里刹那划过一个词。
情敌?
可下一秒她的这个猜想就被无情粉碎。
“凤翔!”百里蔽天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
凤翔闻言娇躯一震,怨毒的瞪着许观音,颇为不满的看向百里蔽天,忿忿的说道:“父皇,你要包庇这狐媚子到几时?!”
父皇!!!
狐媚子!!!
许观音感觉一道天雷把自己劈的外焦里嫩,她瞪眼瞧着面前千娇百媚的凤翔公主再僵硬的看了一眼一侧貌似才双十的俊美百里蔽天,这……两人是父女?
她嘴角一抽,一股拉扯的疼意传来,许观音摸了摸嘴角,这次发现方才那一巴掌竟把自己嘴角打出了血,不用说此刻脸铁定肿了一半。一时间,她肚子里怒火狂涌,死死瞪着对面的凤翔公主。
姑奶奶好不容易有这张漂亮脸蛋,差一点就被你这泼妇毁容,这口怨气不出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你这狐媚子竟敢瞪我,今日本公主一定要把你那双眼睛挖出来!”凤翔眼中歹毒之色一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条鞭子就准备朝许观音抽去。
“凤翔!!”百里蔽天声音一沉,面上浮现出不愉。
凤翔身子一缩,美面上现出一丝畏缩之色,这才不甘的将鞭子一收。但她犹不甘心,凤目一转,冷笑着看着许观音:
“今日姑且放过你,如今你修为跌至筑基期,我倒要看你日后拿什么来和本公主斗!”
许观音强忍着怒意,冷冷一笑,将嘴角的血迹一擦,她许观音哪点都好就是特别记仇!
这一巴掌之仇她是还定了!
她的这些反应自然落入了百里辟天眼中,他紫眸中闪过一抹疑色,若是以前许观音和凤翔两人遇上必定是闹的不可开交,虽说她素来不和凤翔一般见识,只是以她高傲的性子平白挨了一巴掌也不该这般隐忍才是。
只不过如今她修为下跌,隐忍下也是好事,贸然对上凤翔也是自讨苦吃,
此次伤愈后,她的变化倒是不小……
“凤翔,你休要胡闹,才禁闭出来你莫不是又想上天噩崖?!”百里蔽天看着凤翔声音渐冷。
凤翔公主闻言一噤,面上嚣张的神色终于收敛了起来。
“此次宣你们两人入宫乃有要事,你二人之间有何恩怨私下里慢慢解决。”对于凤翔和许观音之间的争斗,百里蔽天素来觉得头痛,他俊眉一沉,不耐的说道。
许观音抬头看着百里蔽天,等待着他的下文。
百里蔽天声音渐沉,紫眸中冷意迷迭,“按照皇朝的规矩,修为至筑基期便须出任捕妖使,一为试练,二为任务。凤翔迟迟未前往四荒历练,如今你收拾准备准备,五日后就出发前去北荒吧!”
“父皇!”凤翔闻言大惊失色,北荒……且不说里面妖魔横生,光是那诡异的环境就已叫她头皮发麻。
许观音在一旁听着,见凤翔公主面色难看心里虽幸灾乐祸却没记着落井下石,百里辟天还没说为何宣她进宫呢。
“至于观音……”百里辟天话锋一转,视线落在女子颔着的臻首上。“西荒那边传来线报,皇朝派去的捕妖使莫名失踪……”
“你伤愈后修为倒退不少,此次孤命你前往西荒调查清楚此事。”
许观音凝神听着,眉心不由一蹙,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事儿反而是最麻烦的。
扁扁嘴,谁叫人在屋檐下,许观音只得不甘心的“喏”了一声。
得令过后,许观音也不愿再多留,百里蔽天也不愿绞在两个女人中间,便让许观音先行离去。
出了辟天殿,许观音深吸一口气,嘴角还是一阵生疼,那泼妇下手还真不轻!她猜测自己脸只怕已肿的像个猪头,心中愈发怨恨难平。
“观音郡主,且慢!”许观音刚抬步走下长毯,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唤。
她回过头,不知何时一名黑衣男子已恭敬的站在她身后,她眸子一缩从对方身上嗅到一股危险之气。
这人好强!
她不知自己从何处来的推论,但心里无端就生出一丝感觉来。
那人上前一步,恭敬的从怀中拿出一方玉盒呈在许观音身前,“此颗广陵丹乃君上命属下献给郡主,可助郡主重拾修为,再入辟谷!”
许观音迟疑的一瞬,她在殿中也曾听那泼妇提起筑基筑基等字眼,眼下这个丹药怕也是和此相关。她此刻虽一头雾水,但有宝贝送上门自然是收下的好。
“谢过大人。”许观音随手接过,面上一片稀松平常。
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又平静的说道:“君上还有话要传给郡主。”
“大人请说。”
“郡主府中妖侍众多,虽有言灵约束,但仍不得不防。郡主此次重伤,表面虽是野妖作祟,但其中真知还须郡主多加注意。”那人言罢之后,便未在多语。
许观音怔怔的立在原地,心中别生滋味。
正是此刻,一抹红影恰好从殿中出来,正是凤翔公主,她眼见许观音手中玉盒,愣了一下,顿时俏面含恨,目光愈发怨毒。
“竟是广陵丹!”
“可恨!如此宝物竟又落入你这贱人手里!”
许观音目光一动,未再说什么,将玉盒一收,孑然离去。
凤翔公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几次想要出手,但她见身侧静静而立的那名黑衣男子,面上忌惮之色一现,只得将心中歹念收起。
许观音从皇城出来之后径直上了仙游辇,白斩和无名两人瞧见她肿的像猪头似的脸都愣了一下然后聪明的缄口莫言。只有蕊蕊见到后,大呼小叫,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好似挨揍的是自己一般,反倒累的许观音惹着疼痛安慰起他。
回到郡主府后,许观音屏退左右,一个人躺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睁开眼,美目中渐渐凝起一股凝重,她从怀里拿出百里蔽天所赐的那颗造化丹,便是隔着玉盒她也能感受到一股犹如脉搏般的灵动之机在她手上跳跃,但她并未急着打开,反而将这玉盒再度收了起来。
这清闲的日子还真是没几天,许观音秀眉紧蹙,脑子里又浮现起临走时那人的话,不由伸手抚向胸口,受伤之处虽已全好但还是落下疤痕。即便是她自己看着也觉得心惊,那伤口巨大无比,几乎横亘了整个胸膛,出手的人是要致她于死地才罢休!
观音郡主在这伤势之下确实死了,自己如今是鸠占鹊巢,占据了她的身体。
但在外人眼中看来却是观音郡主大难不死,修为大跌而已!
而那些想杀她的人呢?
若百里蔽天的话是真的,那她这府邸内是谁想要置她于死敌?
是青玉吗?
“闹心……嘶!”许观音低声咒骂,不禁扯到了嘴角的伤势,又是疼得一阵抽气。她探眼朝镜台那边一望,就见一个猪头脸映在镜面上。
该死的凤翔公主,此仇不报她名字就倒着写!
许观音气的咬牙切齿,正是火光大作之时,偏生就有不开眼的要朝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