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音进入后,殿门便自动关闭。她入殿后四周便陷入久久的沉默中,似连空气都变得沉重。她自进来便一直低埋着头,她明显感觉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偏生对方一语不发,这气氛实在折磨人。
僵持了好半晌,许观音终于忍耐不住,小心翼翼的将头一抬。
视线不禁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许观音心惊了一瞬,这人便是辉帝?!王座之上,一名紫袍男子静坐在其上,他面容冷峻,薄唇紧抿,犹如王者一般睥睨当下,他肤色微铜散发着钢铁般的冷硬之感,但却丝毫无损那具身躯所成的俊美之态。
那双眼睛竟是犹如紫罗兰般的紫色瞳孔,百里蔽天目光紧锁在许观音身上,他唇角突然一勾。许观音心里莫名一紧,周遭的空气好似在瞬间被抽离掉,一股恐怖的压力如潮水般朝她袭来。
好恐怖的气势!许观音身形一颤,就在百里蔽天的气势压来的同时,她体内猛地窜起一股暖流,支撑着她不至倒下。但这恐怖的感觉只是一瞬,而后便如退潮般散去,快得叫人几乎以为方才的感知是幻觉。
但许观音知晓这一切是真的,她这具身体的主人观音郡主的修为如何她如今并不清楚,但这百里蔽天的修为只展露着一角便已叫她觉得恐怖。
更让她惶恐的却是对方身上那股犹如黑夜般的恐怖阴森的之气,她不知自己这感觉从何而来,但只是这一眼相对已叫她四肢如沉玄冰中,内心思绪紊乱。
“你的伤势如何?”百里蔽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许观音心中紊乱,正欲开口,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侧,犹如钢铁般的臂膀不由分说的箍住她的纤腰,将她懒腰扯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内,浑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啊——”她忍不住惊叫出了声,震惊的看着对方。
百里蔽天凝视这女子失态的娇颜,眸色不可捉摸,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何以这般惊讶?!”
不惊讶才有鬼!许观音心里腹诽,前一秒还以气势压人,下一秒动作就这般亲昵。她面上强装着镇定,心里生出一股极度不适之感。箍着自己的那双臂膀犹如钢铁一般叫她动弹不得,许观音心里一阵磨牙,突然一股疼意在她耳畔一起,男子的气息扑在她脖颈之间。
“在想什么呢?”百里蔽天轻俯在她耳畔,轻咬着女子娇小的耳垂。
许观音浑身一僵,惊的嗓子眼都在打颤。咬耳朵,有没有搞错!敢情这位观音郡主除了一屋子男妖还和这位辉帝陛下有一腿,这感情世界也太复杂了吧!
计较着眼下情形,她只得硬着头皮强装着镇定将之前的失态之色尽数遮掩下去,这才貌似平静的说道:“没想什么,刚刚伤愈还不太适应而已。”
百里蔽天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箍着许观音的力度有所放松。
许观音僵硬的一笑,借着这空挡就想脱身,百里蔽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手臂的力度再次一紧,将她拉入怀中。
“你这小肚鸡肠的妮子,莫非还在与孤置气?”百里蔽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许观音心里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里大骂观音郡主这个败家娘们,到底和多少男人有染!这百里蔽天俊是俊,可她不好这一口啊。
“可否请君上先放开我,你这样可叫我喘不过气了。”许观音娇娇弱弱的声音在百里蔽天耳畔响起。
百里蔽天闻言,紧箍着她的手松开,神色颇为惊异的看着她。
许观音臻首低垂,目光闪烁,她后退一步假借整理仪容来掩饰混乱的内心。
“君上?倒是好久没听你这般叫过我。”
百里蔽天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看向许观音的眸色难以捉摸。
许观音心里一惊,她脑子里豁然迸出个名字,嘴巴不禁动了起来:“百里……蔽天……”
“蔽天……”
百里蔽天面上神色稍松,自然的揽过许观音的纤腰,似随意的问道:“这些天在府内做些什么?”
“没做什么,不过伤愈后想好好休息。”许观音顿了一下开口说道。
“休息下也好,但切莫忘了时日。”
许观音心里一惊,她初来乍到哪知道什么,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重要的日子她给遗漏了?
百里蔽天冷峭的笑声在头顶响起,“你此次重伤修为大跌,试练的名单已经下来,你也在其中。”
试练?!
许观音震惊的抬头,百里蔽天见状眉心不由一皱,面色狐疑:“你莫非将此事忘了?”
许观音嘴角一抖,是根本不知道好吧!她吞了口唾沫,有些嗫嚅的回答道:“此次伤愈之后,确实忘了许多前事。”她别无他法只有用这种破借口来搪塞。
百里蔽天薄唇紧抿,眯眼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许观音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硬撑,殿中气氛僵持无比。
正是这当口,一阵喧哗声猛地从殿外传来。
“那不要脸的狐媚子又来了?!”
许观音闻言抬起头,眼前一道红影一闪而过,还未等她明白发生何事,面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