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兰节,原指农历七月十五日(有些地方是七月十四日)。在中国称为中元节、鬼节、或七月半、麻谷节。是祭祀祖先、祭孤魂野鬼的日子。在中国,最早举行“盂兰盆会”的是南北朝时以笃信佛法著称的梁武帝;到了后来,盂兰盆会依然盛行,只不过渐地由供僧转为施鬼,目的是超度死去的亡灵,其实,盂兰盆是梵文“ullambama”的音译,本意是指“救倒悬”,佛经上说亡者的苦有如倒悬,应尽快解救。由于汉文佛典便用汉文,因此也产生了望文生义的解释,认为“盂兰”为倒悬意,“盆”为食器,这一说法虽然不符合梵文的情况,但由于在汉文佛界广为流传,一直以这种形式存在着。
这个时代的盂兰节,其本质意义是一样的,只是这里的人们把盂然节的“救倒悬”更为实际化,人人称知死者最挂念生前人,为了让死者得已安息,在盂兰节这一日,人人皆要表现自己最想表现的一面,展现开心,快乐,让死者得以归息。
这个时代的盂兰节没有明确的日期,通常是经由佛教道教同时送出的日期而定时何时为盂兰之节。
这一日,可儿与雪萝带着一家老小,当然,宫中的护卫并卫跟着,想想身旁这几位个个都是经世高手,哪还用得着他人保护。
水儿在吉庆街早已准备妥当,等着他们。
赫连夜的表情未变,风波不起的眼眸让人无法想像他的心底在想些什么,雪萝已经不去探究这个问题了。
赫连夜与黑翼界后,赫连负剑与赫连落一左一右护着雪萝,可儿与怜晓在中,黑翼黑严护在两旁。
反观四卫轻松不少,只要护着宁静便可。
赫连负剑一手搭在雪萝的肩上,一旁的黑辙有样学样,压根就不在意他们的爹此时脸色有多么地难看。
他们要的就是难看的脸色,不然怎么会有效果呢。
一进吉庆小镇,尽有人认出他们。
几位中年妇人,一脸灿笑朝着她们朝笑,基本礼貌,雪萝和可儿也向他们招招手,这里的民风不错,百姓都很热情。
“瞧这两对年轻夫妇感情多好,上一回来就觉得俊男美女非常速配,这次又来了,你们看看,男的俊女的俏,看得就像一幅画,可是……上次好像没这么多人”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他妇人也认同她的观点。一个劲的点着头。
“瞧瞧,想想咱们年轻的时候也这般该有多好”那时天下初定有久,日子还苦着呢“。
又有一位大娘应和。
在此同时,不知死活搭在自安娘亲肩上的手臂硬如铁,冷如冰,两张俊脸苍白一片,谁也没有勇气回过头。
要死,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吧。
或许会好过一些。
可儿与雪萝同时回头,同时转身,同时跑回自己的男人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按奈住他们的一时冲动。
杀人是小事,杀儿子更是小事。
可是,虎毒还不食子呢。
“夜,不要”。
“翼,我不准你动手”。
两手娇喝断了几位妇人的嘀咕,她们不解的看向那两对拉拉扯扯的人,场面有些奇怪事,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两个男人瞪着两个年轻小伙子的眼神似乎想将他们碎尸万段,天哪,太可怕了。
咦,为什么眼光直直的朝着她们射过来,她们又没有得罪人。
还是早早走人为妙,盂兰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几个女人识相的离开,却掩不住两个大男人的怒气。
两个小辈早就怕死的在自己娘亲抓住爹的那一刻逃之夭夭。
不逃?那才是傻子。
“夜,你看着我”雪萝心惊的大叫,整个人的力量差不多已经全挂在赫连夜身上,才唤起他的一丝知觉,那双黑眸此时火红一片。
刚才那些妇人的话伤杀力太强了。
强得雪萝也只能困难的吞吞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她就是得看着他,哪儿也不准他去,不然,他一时冲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下来”冷冷的声音呼喝道。
雪萝充耳不闻,仍是挂在他的手臂上,誓必要挂下他的一条手臂才甘心。
见叫不听,赫连夜干脆一把将她扯下拥在怀中。
“我生气了”声音极尽压抑,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雪萝困难的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做才能消了他的火气。
“我要杀了他”一旁的黑翼火气比赫连夜更大,可儿根本就压制不住他,若不是黑辙跑得快,估计这会已经被打残了。
天下间,有哪个为人夫的愿意看到听到旁人说妻儿是一对。
那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
“黑翼,你忘记了吗?”可儿狠狠的一口咬上黑翼的肩,大力的差点咬下黑翼肩上的一块肉。
黑翼才回过神,怔仲的盯着可儿好一会。
“对不起”缓了神,他轻柔细语,刚才的暴君样,仿佛是另有其人。
可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若是从前,辙儿就威险了。
那几位大嫂也真是的,有事没事说些有的没有的。
“你也别生气了”看着黑翼,雪萝朝着赫连夜说道。
赫连夜没有出声。
但是那双眼眸,那样的表情,在在的宣告着他绝对不会如此容易就不生气。
雪萝无奈的叹息。
她该怎么做?
“我们先进去好不好,今天难得参加盂兰大会,人家不想提着不开心到处逛嘛,那样越逛会越不开心的了”。
她嘟着嘴要求。
赫连夜低头深深的看着她,然后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四卫总算松了一口气。
老天,这种情况可千万别再来了,不然,他们肯定是寿命骤减,早不复当年的容貌一夕之间老上十岁。
日刚落西山,吉庆街到处皆布满了人,许多都是吉庆镇外之人,来此就是图个热闹,听说这里的盂兰节一过,先人便能安息,所以很多孝子贤孙特意前来吉庆街过这盂兰之节。
这里的盂兰节,堪称盛会,个个装扮整齐,仿若过大年,见者微笑点头,仿若久别好友。
吉庆街东头有一块若大的平地,此时正好可以充做场地,听说盂兰节在这儿还有红花可抢,抢到红花者,会得到在场所有人的祝福,他的死去亲人更可以得到更多的祝福,为了这个,每年都有不少人卯足了劲都要抢到这朵大红花。
因为,得到大红花得都会成为乡里乡外人人皆知的大孝子,大贤孙。
人生在世,为名为利者多是。
没有人知道地府之中的先人是否真的会得到祝福,但是做人要的无非是一颗心,只要有心,先人也不会再怪。
放眼望去,男人的着装虽整齐华丽却显得轻便许多,主要是为了抢这朵大红花,而女子,大多都是精装细扮,不失高雅大方。
可儿和雪萝算是第一次参加盂兰节。
之前,有听过,却从来都没有机会参与过,他们的装扮无需换,本身已经更高雅大方的了,当然,赫连夜和黑翼也没有那个闲心去抢那一朵红花。
红花代表着对死去之人的祝福,也是对生者的祝愿。
只要家有长者都可以上前抢这一朵大红花。
赫连负剑和黑辙不见人影,不知道他们躲到哪儿去了,不过可儿和雪萝显然并不急,慢悠悠的逛着,抢朵大会还未开始,人声鼎沸,不如好好观察一下到底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东西。
“黑严”
才十四岁的黑严“嗖”的一声,人已经站在可儿身前了。
“乖,替娘抢到那朵大红花哦”拍拍儿子的小脸,可儿交代。
黑严用力的点点头。
“严儿一定不会辜负娘的期望”呵呵,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前凑热闹了,真是知子莫若母,他太高兴了。
黑严简直是开心过了头。
差一点没有跳起来。
反观这一方,雪萝无法狠心要求落。
他的个性如此,就让他淡漠如常,不能再要求他什么,除非他自愿。
再说剑儿他——
呃!暂时不能说。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小贩的存在,街头到街尾,只要是空地,都有小贩带着自己的货物在叫卖,套小人,捞小鱼,买酥糖,扎花……各式各样的行当让人看得眼花。
雪萝正奇怪怎么街上很多人手上都拿着一朵或几朵扎好的纸花,水儿便已经开口一一为她人介绍。
“相传九泉之下的地府黑暗无比,没有太阳,没有空气,也没有光线,那里除了黑色还是黑色,曾经有传说,一位已故之人托梦给自己的儿子,说什么色彩都看不到,他死都无法冥目,于时,那个人的儿子便找来各种各样有颜色的东西烧给死者,可是死者还是日日托梦,日日叫苦,直到儿子无法,扎了色彩多样的纸花烧给他,他才没有再入梦中”。所以每年的盂兰节总会有很多人买来纸花,在前方的大台下火盆中烧给先人。
让他们在黑暗的地府能见一方色彩。
他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也来凑凑热闹买些纸花烧一烧。
一瞬间,卖纸花的摊位前挤满了人,他们一行人原本就不少,一朵接着一朵直到所有人的手上至少有了两朵,才付了钱离开摊位。
当然,那两个男人怎么可能下得来面子,若不是爱妻硬塞进手中,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手拿纸花这么丢脸。
一朵纸花分布七色,如同彩虹一般,在夜里灯光的照射上,更是闪亮照人,其实,这花不一定非得烧给死者,若是拿来送人,这七彩之色也是最好的祝福不是吗?
不过,入乡就得随俗。
就是不知道那两个跑得远远的小子,此时准备的怎么样了,压轴好戏,还等着他们来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