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不要多想,还是好好养病,林大人在天之灵看见你这样愧对自己也会心疼的。”
“谢王爷关心,黛玉谨记。只是玉儿一心想快些回苏州只望见家父最后一面。还望王爷能加速前进。”
北静王叹了口气,将宽大的手掌覆在黛玉的头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得安慰道。
“玉儿,怕是见不到了。”
“见不到了?”
刹那间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黛玉的心头,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撰住了北静王的衣襟。北静王心中一阵悸动,更紧地抱着她,好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怀里。
“刚刚来的六百里加急,林大人他在三天前已经下葬了。玉儿,就让他好好安息吧,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忘了,你还有我。”
“水溶……”
林黛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怆,颤抖地紧贴着北静王温暖的胸膛,轻轻地抽泣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就站在船头这样紧紧地抱着,彼此贪婪地吸取着来自对方身上的温度,以此来温暖自己早已冰冻了的心。
天已渐渐地暗了下去,风也慢慢地变得凛冽,像是要刺透人的脊骨,夕阳西下,天边聚集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晚霞,火红地像是炙烤着整一片天空,却无法给人片刻的暖意。
紫鹃在船内久久不见黛玉,忍不住跑了出来,看见北静王紧紧抱着黛玉,忍不住惊异地“啊”的低声叫道。
黛玉听见身后的响动,警惕地挣脱了北静王的怀抱,北静王不悦地抬头,目光不悦地看着紫鹃。紫鹃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向哪里,目光游离间看见北静王星目中迸射出的的要杀人的光芒,吓得又低下头去。慌忙行礼道。
“奴婢见过北静王,禀王爷,方才后面的人来报说是链二爷来给王爷请安,顺便看看林姑娘的病怎样了。”
“我和姑娘这就来,你先下去吧。”
北静王见紫鹃是黛玉的人,虽先前为自己的手下,但是毕竟暂时与了黛玉也不好太过计较,便冷漠地吩咐道。
黛玉见此也不做什么争辩,只是见紫鹃要走,自己与北静王那个两人孤男寡女同在船头便喊住紫鹃道。
“即是要见链二哥哥,我也不好寒酸了。还望王爷先行,黛玉需回房换件衣服再前往。”
说完又对着北静王道了一个万福,紫鹃上前扶着黛玉进了了船舱。北静王痴痴地看着黛玉离去的背影深知道她还没有完完全全的相信他,叹了一口气,先去了船舱的正厅,贾琏正在等他。
北静王进了船舱,看见贾琏正站在厅中央,不耐烦地来来回回的踱步。便翻起云袖,掩住嘴,假装咳嗽几声。贾琏闻声回头,看见正是北静王,连忙伏倒在地叩头请安。
“草民贾琏,见过北静王爷。”
北静王素听说了贾琏平日里的“事迹”,再看他一副媚笑的样子,心中自是对他再无好感,但表面上念他是黛玉的二叔,也是以礼相待。
“起来吧,这是在外,链二哥不必如此拘束。我与黛玉以兄妹相称,自然顺着黛玉叫您二哥。”
贾琏听了北静王的话,以为北静王真的把他当做一家人看待,欣喜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因平日里也不读什么书,又因贾赦常年在外缺少管教,自是胸无点墨,说起话来也粗俗无比。
“王爷,我那外甥女在这船上可还好?她年幼无知,若是她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对了,前些天靠岸休息的时候,手下人从当地网罗了些美人来,草民恐王爷一路寂寞,便送来以解寂寞。”
北静王听了贾琏的话心中有些气恼,但想来也是,贾府中无不是想着巴结他的人,虽然他与贾琏只见过一次,但是当时两人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他年纪尚小,这贾琏将这些人送来,于他也无用。
“链二哥的好意小王心领了。只是小王年纪尚幼,恐是无福消受美人恩。”
贾琏见北静王这样推辞,以为他只是心口不一,并没有怎样的多想,粗俗之语溢于言表。
“王爷怎的这样说,草民听说您的大皇兄也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也是年未到十一岁便娶了十岁的太子妃,还纳了三房的良娣。王爷现在也差不多这样的年纪,有什么无能为力的?”
说着,更是自作主张的拍了拍手,于是便有二十几个绝代佳人,款款而来,皆是年出十几的女孩子。各个出落得凡尘仙子一般,却是清雅、艳丽各有不同,有的能吟诗作对,有的会画画写字,更有的能歌善舞。一个个看的贾琏口水直流,但是想着凤姐的吩咐,自然也不敢动了妄心。
“王爷您看,这里的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岁,最下的却只有九岁,您看着那个喜欢,还是全部都要。”
水溶看着贾琏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冒了上来。他的心中只有林黛玉一人,现在却有人将这些女人送来,更何况林黛玉换了衣服便过来,要是看见这样的情景怕是要比以前更加不愿相信他了。
于是水溶,看着贾琏吩咐身边的侍从道,明确地告诉他,自己对这些女人完全没有兴趣。
“来人将这些女子带下去,这几天这些兄弟们也辛苦了,这些女子就赏给他们了吧。小王就在这里,替他们谢谢链二哥了。”
贾琏看见北静王并不领情,从而想到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定是惹恼了他,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原本原本来时听了凤姐的嘱咐说是要好好得伺候着这个北静王的。想来本是要找些乐子来奉承他的,谁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